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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从外地回来时,买的庄院是县城某生产队的,位于该队的西沟畔,门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其实,我家与这座山之间有道沟,我与此山只能隔沟相望,故而,这山在我眼里相当神秘,都说这座山叫岳王山(或许是药王山,山上可以采集到很多药材),山上有个岳王庙(药王庙)。
我不知这岳王(或药王)指的是谁,庙里供的又是谁。那时,站在大门外,看着山上云雾缥缈,林木苍翠,莺环燕绕,总想走进去,看看里面都有啥。
这念头,深深浅浅的,在心里搁了好久,也曾付诸行动,下到沟里,走到半道上,林木越来越密,阳光越来越暗,眼界越来越窄,心里便七上八下,浑身也窸窸窣窣地,不是起疙瘩,就是奓头发。但还是强忍害怕,小心前行,却听“嗤”地一声,一条青蛇从脚下穿过,吓得我大叫一声,拨腿便往回跑。
以为后面肯定还会有其它的妖魔鬼怪,直到跑回家门口,但见风和日丽,空气宁静,才敢回头去看,结果啥也没有,明知是自己吓自己,但每次走到大致相同的地方,都是相同的反应,奇了怪了。
于是,我像那个好龙的叶公一样,远远地观望着,遐想着,爱恋着面前的这座山。
这山,便像是我少年时代的一个恋人,愈近,情愈怯,所以,只能远离,在远离中仰望、倾慕、艳羡……
春天,山上开满了杏花儿,层层叠叠的,像锦像缎,似雪似棉,其间点缀着夭夭之桃,真是“万白丛中一点红”,春风过处,便齐齐地翻向一边,飘起一阵花雨,我便感到一阵心痛,唉,才几天呀,这花儿了,就落了……
偶尔,我和小伙伴们下到沟里,来到山上,嗯,这山有其独特之处,就是沟前山外,有一道高大的土墙,墙上还有门洞,就像是一出戏剧的序幕,遮遮掩掩处,才有好风情,要弹琵琶,先得遮面。咦,这是啥道理?
嗨,先不管它,且说我们来到山前,望着眼前高高的林木,以及被树木掩住的小路,低头摘下一些小花儿,几个人搭起人梯,折下几枝杏花。
望着山那边沟里的小溪,曲折蜿蜒地伸向远方,不知到底去了哪里,曲里拐弯地就找不到了,心里总想探寻,试了再试,终是不敢下去,不得已怀揣着屡来屡退的心思,乖乖返回了,临去之前,必有秋波几转,无限风光,尽收眼底。
夏天,山上绿树成荫,望去,心里一阵沁凉舒爽,那凉意儿从眼底到心中到脚板,丝丝儿地,跟吃了冰棍差不多,只差几许甘甜。原来,这热冷不仅仅由温度决定,还跟颜色有关系,怪不得图画老师说啥暖色调冷色调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太阳要落山了,红红的一个大火球,直逼进山,将周围的云彩臊得羞羞地,像新嫁娘的脸庞,那远远的树木,便是她的嫁衣了,微带酡红,尤如酒醉。群鸟叽叽喳喳地,像一串送亲的队伍,边跟高处的老鹰打着招呼,边往深山中飞去,一跳一跃地,将太阳送回了家,将新娘送到了她的洞房。于是,山前一片黛黑,啥都看不见了,是啊,新郎新娘该干嘛干嘛,岂容我们偷窥?!
秋天来了,一天一天地,树叶儿由绿转黄转红,错落有致,倒也风景这边独好,但随着秋风阵阵,那些黄叶儿如归家的蝴蝶般,急急离开了树枝,忽儿打个旋,响一个哨音,便寒蝉凄切了。若对长亭晚呢,定是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梦里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心里便落落寡欢,寂寥又萧索。唉,不提也罢。
冬来,也不打个招呼,一早起来,就落了厚厚的雪,让人缩头缩尾地不敢出门。可得上学啊,没办法,穿衣再穿衣,穿得好笑又拙笨,左摇右晃地上学去了。
出门一看,山上好漂亮哦,白白的像开了满山的杏花儿,冰清玉洁。树枝上也落着层层积雪,就像树儿们一夜间吃胖了,憨态可掬地跟自己一个样儿,心里就乐了。
到了学校,发现大家也是如此,个个都是暖宝宝,没有苗条的,便互相取笑着,伸手哈着气,放下书包,跺着脚,坐在板凳上,等着老师来上课。
下课了,随着“叮铃”一声响,大家“哇呀呀”喊着,蜂涌而出,奔向操场,便开始抟雪人,抟着抟着,背上挨了一下。“谁?!”,边问边回头,手里的雪块早掷了出去,一时就开打了,管他是谁,左手刚扔出去,右手又捏好了,结果,前面不知又被谁揍了一下,生疼,冰凉又火辣,正想还击,还没找着对手,“叮铃铃”声儿大作,唉,叹了口气,随即扔出手里的雪块,跑回教室。
哦,跑题了,就此打住。
人啊,总是否极泰来,乐极生悲,正当我春风得意马蹄疾时,一个马前失蹄,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