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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喜欢的应该也是兰花?”
“桃花。夫人猜错了。”
“你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
什么对他好,她压根就没对他好过,送出那条漂亮的手帕只是个意外,那个雨夜里的冉烟浓,对他只有怜悯,什么好都没有,他为什么记着!
冉烟浓又生气又感动,她想的没有错,是容恪。
时间、地点、年纪全都对得上,是她傻了没反应过来,容恪就是那个人。
容恪在回陈留路上经历了什么,或者后来又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从一个执拗的、倔强的、生人勿近的少年,变成统帅一方、威震宇内的陈留世子,要经历些什么,才能做出这样的转变?
冉烟浓眼眶红红的,想哭却哭不出声来,紧紧地攥着那条湿透了的手帕不肯撒手,喉咙里溢出些破碎的呜咽声,很难过,很后悔,也很想哭,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带着他回家?
容恪的嘴唇细细地颤动了几下,他迷蒙地睁眼,冉烟浓正扑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蓦地嘴角一牵,笑了起来,“以为我死了么?”
冉烟浓挣动了一下,从他怀里爬了起来,郑重其事地问:“告诉我,这条手帕哪里来的,是不是我送给你的?”
听到“手帕”,容恪的脸色有了细微的断裂,那条绣着夭夭桃花的素净绢子被捧出时,一切已昭然若揭。
连否认都无从否认。
容恪抬手覆住了额头,有点无力,“嗯。”
还算是老实,冉烟浓嘟起了唇,再也不哭了,“那,蘼芜苑的桃花,是给我种的?”
“嗯。”
心情都雨过天晴了,“那,那,你每天看着它,是为了睹物思人?”
她眨着明媚的杏眼,被泪水洗练过后,犹如澄塘映霞,透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妇人妩媚。
容恪扬起了嘴唇,笑意渐浓,“嗯。”
冉烟浓欢喜了,原来没有什么“心上人”,一直都是她啊。
“那……算了我不问啦,你还能走吗,我带你回家。”冉烟浓将帕子卷起来,大胆地据为己有,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见容恪盯着不放,便哼了一声,“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物归原主不为过吧?”
容恪哪里能置喙什么,只是,“它跟了我很久。”
冉烟浓脸一红,“那、那也是我的东西。”
容恪点头不言,冉烟浓有点儿不舍她这块桃花手帕,因为是母亲给她绣的,可是直白地说她当年并不想给出去,会不会太伤容恪的心了?
“嗯……你要是能平平安安地回家,我就把它还给你。”
孩子气的话让容恪忍俊不禁,“一言为定。”
冉烟浓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一直以来,她心里总有个结,虽然容恪对她很好,很体贴,也极尽温柔,但是总怕着哪一日他又后悔了念及他那无疾而终的心上人,心中懊悔,她会更不知所措。
原来,他一直不说的秘密,竟是这样一个秘密。
劫后余生,又添新喜,被劫走后满肚子的苦水倾倒了个干净,她想着早些回家,把心底那些话都告诉他,一定也不会太迟。
冉烟浓将他搀扶起来,小心地怕他咯到什么东西,“恪哥哥,还能走吗?”
容恪笑道:“还行,要是你不把我往下扯,就更好了。”
她比他矮太多了,连扶他都不那么够看的。
冉烟浓嘀咕了几声,哼哼唧唧地撒开了手,让容恪走在前面,她在后头照应。
山路崎岖,容恪受了伤,走得很慢,步伐也不太稳健,但是两个人都仿佛走在云里,冉烟浓已经吃了满嘴的糖了,都甜到心底里去了,忍不住就看着他的背影一路吃吃地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