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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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一怔，随即定下心神，自己是首领之子，也是未来的部落领袖，怎可在此幻术前表现出慌乱。他轻蔑地一笑，说道，这是什么？休要唬我！颉不虞并不言语，手掌五指一收，攥成鼓鼓的大拳头背于身后，身形一侧，让出个半身位。启皱了皱眉，此人甚是奇怪，刚才的那击石的几式，可见其身怀奇技，或许未来对自己有所用。正想着，身边的侍卫上前低声问道，时辰一万，咱们赶路要紧？启不再停留，与数人迅速通过了这狭长小径，路过颉不虞时，启满怀深意地看着他，以常人不可见的手势迅速地指了指天，再指指地。看不清颉不虞的表情，也不知他是否能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启便匆匆离去了。

    夜半三更，鸦上枝头。已是午夜子时，月亮高悬于天空，光芒洒播向大地，尽管如此，山中茂林繁盛，仍是一片漆黑，只有偶尔老树枯叶败枝，点点亮斑才能洒到山中小径之上。一片静谧的密林中偶有鸦雀扇动翅膀的响动，夹杂在时不时扬起的山涧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诡谲。一个人影从枝杈漏过的月光光斑下闪过，旋即又消失在漆黑无边的黑夜中，等他到达了傍晚约定好的地方，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此。

    颉不虞已等在此处。启摘下有着宽大帽沿的竹笠，比较满意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暗示，也能按时到达约定地点，正待张口，颉不虞却抢上一步说道，少公与我来。便转身欲离开此处。启皱眉，伸手一箍，欲拿住颉不虞的手腕。然而颉不虞身形极快，已跃出两丈开外，启心中暗骂不已，见对方没有停下的迹象，只能按耐住愤怒，跟将上去。

    两人在林间飞驰约莫半个时辰，启一边在追赶，一边辨认地形，按现在这样的走法，很快会到达山涧暗溪，对方气力丝毫未见，步频依然快速，自己若非少时习武，怕也早已被落下许多。在又拐了数道弯后，颉不虞停在了一座型似巨门的青岩之前，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启随即也站在了这座青岩之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岩四周寸草不生，在山涧的这个位置显得比较突兀，惨白的月光星星点点地照到岩石表面，一阵肃杀的气势油然而生，甚是渗人。

    启自认为对这座山自己还是很熟悉的，但对这座青岩，却是没有一丝印象。颉不虞上前一步，拱手到：“愿为王效犬马之力，招鬼军，除伯益。”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生气，仿佛是深秋夜吹过湖面的一小股风。启一惊，傍晚时自己的设想基本是正确的，后来自己又回味了几遍半途遭遇颉不虞时对方所说的话，大概不会错。

    这下好了，该好好谈谈条件了。

    启问：“何谓鬼军？”颉不虞缓缓接话道：“地府之兵。”启又问：“怎么才能招到？”颉不虞伸出那只左手，探入青岩之中，如手入水中般轻盈无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