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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血液飞溅在他的脸上。
在这一瞬间，眼前的一幕，似乎与他曾经所经历的一幕重合了。
他记得，就在数年前的某一天，也是这样一抹温热感。
那是什么？
记忆涌现，他似乎又再次想起了那一天，他一个人独自跑到了山里，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家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炼狱。
当时也是这么一抹温热感，他的父亲，他的胞兄，就这么死在了他的眼前。
一时间，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与当时的那一幕重合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变成了那个挥刀的人。
这个时候，再定睛一看，他才发现，自杀的这人竟然就是当时保护自己离开的村卫队队长。
事过境迁，曾经魁梧的汉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瘦弱的老头。
等等！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银两，跑了出去。
此刻，外面的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
似乎是因为他刚才的放纵，使得他的那些手下也逐渐杀得红了眼，一时间根本停不下来。
看着这一幕，他赶紧拉过离他最近的那人，问道：“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说着，他似乎有些颤抖。
因为这里的一切似乎在逐渐变得熟悉。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下开口了，回答道：“这里是莲村啊。胡头领，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胡巴愣住了。
莲村……不就是他曾经所在的那个村子的名字。
他朝着四周张望着，这个时候周围的一切似乎变得更加熟悉了。
他脑海中的记忆开始逐渐涌现，最终和眼前的这一幕幕完全重叠。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一直效力的，就是曾经袭击他村庄，杀死他父兄的那群山匪。
而现在，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这里。
只不过这个时候，举起屠刀的，已经变成了他自己。
他想过要报仇，却没有想过自己已经助纣为虐了，不知在何时，已经成为了他当时最痛恨的那一批人。
胡巴突然笑了，双膝跪地。
明明是笑，却笑的这么悲惨。
至于他手中的那把刀，则已经被他扔在了一边。
旁边的那些手下看着他，一会哭一会笑，以为是周围的一切让他变得非常激动，才会出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
这样其实并不影响，他们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尽可能的完成开始时定下的“三光”策略。
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们大当家“优秀”的标准。
也只有这样，他们的胡领头才能拥有更高的地位。
而相应的，作为他的手下，他们也能从中获取到十分丰厚的利益。
所以他们欢歌笑语，载歌载舞，似乎像是在庆祝着丰收。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们脚下的血迹，还有那一具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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