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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在新年里都能平安顺遂。”
年夜饭后,年轻人们都到院子里去玩起了爆竹烟火,凌一舟对这些不感兴趣,便坐在屋内继续喝着花椒酒守岁。没想到李秋阳也走过来坐下,讨了酒壶过来倒了一杯,丢了一颗花椒在嘴里,将酒倒进嘴里一并喝下,说了句“嘿,真麻”。凌一舟笑他说:“你这顺序不对啊。”李秋阳则回说:“大丈夫不拘小节,反正喝进去不都一个样。”凌一舟又道:“你倒是不去跟他们一起玩爆竹。”李秋阳又倒了一杯,说:“你倒是能忍着不问,我可忍不住,那我只能主动与你说。”
凌一舟放下酒杯,望着他说:“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什么事,那又何必问呢?我知你想说什么,怪我的原因害雨丫头涉险,你以为我心里何尝好过?”李秋阳摆摆手,道:“你错怪我了,这次我倒是真没有怪你的意思。小雨对你的感情我早就看明白了,她就这么个毛病,她觉得重要的东西都要保护好,更何况是重要的人了。她觉得她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了;像这样丧着脸、生自己的闷气,反而让她心里不好受。”
凌一舟有些困惑:“那你是来跟你我说什么?”李秋阳嘴里还有些麻,看孟大娘在桌上还留了盘花生米,便拿起盘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我只是想将前因后果告诉你呗。我了解小雨,她肯定不会主动说的,你这闷葫芦的性子只会跟自己生气,也不会主动问她。本来没多大点事儿,那我来说说好了嘛。”于是,李秋阳将之前被跟踪的事简单交代了一下,以及出发前与杨时雨的谈话间提到的顾虑担心、商量的方案也一并如实告知。
凌一舟听罢,沉默不语。李秋阳只能继续说:“我再重申一次,你别太怪自己,我们俩身手好,保护你们本来就是应该的。”凌一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调侃他道:“李少侠最近于人情世故上通达了不少,不知是与夏青小姐相识的功劳吗?”李秋阳放下花生,单独倒了一杯屠苏酒,喝了一口说:“那倒也不是,我出岛这么久,也有半年了吧,经历了这么多事,也总该有些成长了。无论是功夫,还是性子,还是……”最后的半句话,他还是憋了回去——他本想说的是对感情的态度也该有所成长。
回想出岛前,李秋阳跟燕叶原说的是小雨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自然是不顾一切也要保护好她、照顾好她;可如今,这份心没有变,但小雨身边却不只有他一个人了,更重要的是小雨的心中有了更重要的人了。半年前的李秋阳,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跟“情敌”这样深夜对饮、促膝长谈。
“真没想到我会和你说这些。”李秋阳说着,看着门外院子里大家开开心心地玩爆竹,似是自言自语。凌一舟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什么;欲言又止的后半句,他也能猜到,只是对方不说、他也不问。
“我发现你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小雨应该也爱跟你这么说话。”李秋阳继续自言自语,又喝了一口酒。凌一舟仍然只是嗯了一声。
杨时雨一回头,发现屋子里两个大男人在桌边喝酒,觉得很新奇,就一蹦一跳地跑回屋里,对着李秋阳说:“大阳,你放爆竹的本事最好,你去玩呗?”李秋阳会意,知道杨时雨可能有话跟凌一舟说,便起身离开,临出门还转头说了句:“你酒量差,少喝点。”
杨时雨看凌一舟似乎是有心事,便先跟他喝酒,不着边际地聊了些除夕新春的风俗。几轮过后,凌一舟主动问:“雨丫头,你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吧?”杨时雨喝的有些微醺,说:“对,我本来想找个机会再……再好好跟你说的;今晚那个刺客的头儿,临走前说了句什么‘太湖掌门向大庸谷沈公子问好’,这干太湖派什么事儿?他们是你的仇人吗?”
凌一舟突然想到了红袖招的信件里也提到了太湖派,又觉得这两件事发生的太近、太过于巧合,不敢妄下定论,就含糊其辞道:“都还没查清楚,目前不好说。”杨时雨道:“那就好,不然我……我提刀杀过去,给你报仇!”凌一舟起身,走到她身旁,拿走她的酒杯说:“这屠苏酒这么柔和你也能醉,看来以后是不许你乱喝酒了。”
杨时雨有些困了,打着哈欠问道:“凌大哥,这守岁……若我没能守到天明,会……会影响来年的福气吗……”凌一舟摸摸她的头说:“不会,傻丫头,困了就去睡吧。”她摇摇头道:“不,我想……再陪你一会。”无奈困意和醉意一起上头,不一会儿,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