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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杨时雨拜别了程族长出来,渺渺也乐颠颠地跟了出来,一路走一路说,你这修炼方法不对,当年杨巽改良后的术法体系就不止这些,还有千年来不断补充创新的,咋可能三阶就学了这点?灵气再充沛,没有更多的途径使用,就像是水库蓄了一池的水却没有筑堤坝也没挖出口,白瞎。
杨时雨不服,这与她多年来受的教育不同,便反驳道:“不是说道法是术法之基吗?扎实修好道法,又有什么错?”
渺渺回复说:“道法为体、术法为用,这是没错,但是你再多的‘体’,也得靠‘用’来发挥出来呀。哪个傻子这么不懂变通,是燕希言那个傻小子教的吗?”
杨时雨一时无言,默默思考渺渺刚刚说的话,心想晚点回家问问爹爹。
渺渺有些着急:“哎呀,你问他有什么用?杨修也是个二愣子,我真的是……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话,爱问谁问谁,爱怎么修炼怎么修炼,我也管不着你。半年后再来见我。”说罢又突然消失了。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说什么说什么,也不顾别人的感受。真是随心所欲惯了。下次再见面,一定要跟她好好立立规矩。杨时雨一面想着,一面回正堂外面找杨修,心里一直想着渺渺刚才的话。
“难道真的是我修炼的方法不对吗?”杨时雨带着这个疑惑进入了四阶的修炼。
这届二阶修习生的班上只有九个人,分为一个四人组和一个五人组。自从杨时雨认识了渺渺,得知是她在帮忙选拔的时候起,又重新想起了自己和柳如云春选之前的夜谈,自己说的“大鲲剑喜欢自己”和柳如云说“大鲲剑心情不好”,真真是句句都应验了,不禁会心一笑。是了,每一届的人数浮动,除了跟每年蓬莱岛少年们的资质有关,确实也跟大鲲剑的心情有关呢——杨时雨眼前浮现了渺渺那张清冷绝世的美颜,还有她总是不屑一顾睥睨一切的表情,这强烈的反差也是令人汗颜。
直到柳如云开始自我介绍,杨时雨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二阶班上的弟弟妹妹们。如程玄谨所说,她担任组长的小组是五个人,三女两男;另一个两男两女的四人组的组长叫天华明,是天世家的小弟,似乎与她同级的海一帆关系甚好,杨时雨也曾听过这个名字。课后,杨时雨成了谨组的学长,柳如云成了明组的学长,此间按下不表。
这阵子,杨时雨除了自己上课和带着谨组练习,其余时间都泡在无涯阁。她先是认真读完了杨巽在世的所有手札,又将几位历史上知名的御风者的生平都看了一遍,仍然没能参透渺渺所说的道法与术法应并驾齐驱的理论。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道法为体、术法为用,也从《列子》中得到了印证——列子与关尹对谈中所说“是纯气之守也,非智巧果敢之列”,修道修的应是纯气,而术法不过是智巧、果敢,并非正途,难道不应该就是这样才对吗?
“算了,说不定是渺渺胡乱说的……可是她都在世快一千年了吧?怎么着也比我懂得多?唉,我到底信还是不信?”杨时雨还在纠结中,信步在无涯阁四楼乱逛,却无意中发现了角落最末端,有一排被上了锁的书柜,以前她似乎从未留意到过。
因为四楼多是陈年史料,平时少有人看;除了学工每周例行打扫之外,真的很少有人上来——可能之前也就只有特别关心八卦历史的叶晴月会上来看看了吧——杨时雨想起叶晴月灿烂的笑脸,又回忆起了在雨组时开心的五年时光。
杨时雨仔细打量这个书柜,发现侧面标注每个书架所陈列内容简介的同样位置,也有一个钉子钉过的痕迹、还有挂过相同大小木牌的痕迹,只是现在都被拆除了,只留下了光光的柜体。而且这个书柜应该曾经也是开放书架,是后来才被加上了柜门——因为杨时雨发现柜门从木料材质到颜色到木材的年份,都与书柜的柜体不同,显然是后来才被新加上去的。杨时雨发挥了一下她在天工课上学过的关于木工的知识,大致推断了一下,柜门的新旧应该在二十多年的样子,也与柜门上的锁的样式和新旧程度相印证。
为何无涯阁有这样一个书柜?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书?又为何会被锁上?
杨时雨带着满腔的疑惑来回打量。
不知这书柜是否与渺渺说的祖爷爷的术法体系有关。她决定晚上回家还是得问问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