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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第一盏路灯。
路灯下面是一个支着摊的老婆婆，她的摊位前摆着一口大锅，锅里正汩汩地向外冒着热气。
张坤看到摊位前面围着几个人，老婆婆正在给他们找钱。
“给，这碗是你的，拿好。”
张坤前面的最后一个人也接过碗到旁边吃去了，终于轮到张坤了。
“婆婆，您这卖的是什么啊？”
张坤探头往锅里面瞧，但是热气蒸腾，熏得他直流眼泪，始终没有看清楚锅里的东西。
“骨头汤啊，这汤啊我卖了几十年了，喝过的人都说好。小伙子，要不要来一碗？”
老婆婆伸手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一只空碗，只等张坤说要喝就准备盛汤。
“多少钱一碗啊？”
虽然这汤肉香扑鼻，让人垂涎欲滴，但张坤自己兜里的现金只剩下二十几块了，要是算上虎子，就得买两碗汤，要是不够那不就成了吃霸王餐的了？
“不贵，五块钱一碗。来一碗？”老婆婆笑得十分和蔼，看起来就和张坤以前老家那些出来摆早市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身处景区，居然才卖五块钱，张坤着实觉得划算。
“那行，那您给我和我身边的这位兄弟各来上一碗吧！”
张坤指着身旁的虎子跟老婆婆说，可谁知那老婆婆一听，却是连连摆手。
“你能喝，他不能喝。我只收你一碗的钱！”
张坤不明所以，但也只好把兜里的零钱都掏了出来。
总共就二十六块钱，一张二十块的纸币，一张五块纸币，还有一个一块钱的硬币。
“你这堆钱啊，也就这张五块的能用。不过刚好够了。”
老婆婆说着就从张坤拿出来的钱里捡起那张五块的，放进了旁边桌子上的零钱箱，接着麻溜地往空碗里接了一瓢骨头汤，递到了张坤面前。
张坤扫了一眼自己那张五块钱，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
原本写着华夏人民银行的位置，赫然写着“天地通用银行”！
他分明记得这张五块钱是之前那个酒店前台小哥找给他的零钱，怎么会变成冥币！
张坤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仔细检查剩下的那二十一块钱，确认了它们都是普通的纸币，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估计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他连忙把剩下的钱重新塞进兜里，接着双手接过碗，也跟着坐到摊位旁边的小桌子旁，准备喝汤。
他一走开，才发现队伍已经排了几十号人，都是来买汤的。
看来这老婆婆的骨头汤在这里的确是很火，毕竟是老字号了嘛。
就在他准备低头喝汤的时候，身旁的虎子却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胳膊。
这是啥意思？
张坤莫名其妙地看向了虎子。
但见虎子还是如同之前一样高冷，一句话也不说，但他的眼神却写着满满的拒绝。
张坤读懂了他的眼神，这是叫他不要喝这碗汤。
虽然他不明白一碗肉香扑鼻的老字号骨头汤能有什么问题，但虎子是他花钱请的陪玩，不可能在这一点上害他，否则就是他们自砸招牌。
因此，他虽然觉得垂涎欲滴，却还是把汤放下了。
“那我们就直接走吧。”
张坤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那碗汤，还是忍住了这点口腹之欲，起身离开。
就在他刚走出摊位的时候，那位正在卖汤的老婆婆盛汤的动作停住。
她突然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盯住张坤离去的背影。
而周围那些排队买汤和正在喝汤的人此时也齐刷刷抬起了头，看向了张坤的方向。
朦胧的月色下，张坤身后一条长长的影子孤独地爬在地上。
“这就是服务员小哥说的岔道口吧。”
张坤看着眼前通往三个不同方向的岔道，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