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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练、骑在马背上让马奔跑起来时练……看来是苦练起了作用,她上了战场之后,居然几乎做到了弹无虚发。柱子也策马跑过来,帮着贾兰一起保护着奇剑啸。这么一来,奇剑啸便不用顾及左右两侧的敌人,他全力以赴,一心对付迎面冲过来的敌人。
这时候坟头后的冯占魁也缓过劲儿来,他们带领着人马也杀将过来。敌方更加慌乱,只想着赶紧逃跑。冯占魁杀得兴起,大声叫骂着:“想占你爷爷的便宜,妈的,太可恨啦!今天老子要叫你们死光光……”
侥幸逃出去的三十多名伪军策马向远方仓皇逃命。贾兰紧跟着奇剑啸向逃兵们追赶而去。
可偏偏这时候,不知从哪儿飞过来一颗流弹,击中了奇剑啸的胸口。奇剑啸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胸口渗出血来,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紧跟着奇剑啸的贾兰见状大惊,急忙翻身下马,奔过来扶起了奇剑啸:“团长!担架,快过来,团长负伤了……”
一间破谷仓当成了一间临时急救室。这还是娜仁大姐带着贾兰和小花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收拾出来的。一副担架抬了进来。贾兰帮着扶着担架。她急坏了,不时查看奇剑啸,看见奇剑啸紧闭双眼,脸色惨白。
“团长……”贾兰轻声叫着。
小花从外面奔过来呼叫着:“团长!”
柱子着急地四下张望寻找着:“娜仁大姐呢?快让娜仁大姐给团长动手术,子弹还在他身上呢!”
小花跺着脚说:“哎呀,红格尔村有个孕妇难产,娜仁大姐给老乡接生去了!”
“那怎么办?团长流了好多血,必须马上手术啊。”柱子急得快跳高了。
小花看着贾兰,低声叫着:“贾兰,贾兰……”
贾兰被小花唤清醒过来:“啊?”
“快给团长做手术啊!”
“我?”
“只有你了!”
贾兰一横心,咬了咬牙说:“马上准备手术!”
当苏克和姚参谋等几个野马特遣队的领导赶过来时,奇剑啸已经被抬上了手术台,贾兰正在准备手术的前期工作。
听说是贾兰在给奇剑啸手术,姚参谋有些不安了,他担心贾兰不能安全地做完这个手术。苏克反倒安慰姚参谋,说他对贾兰有信心。姚参谋还是不放心,让柱子进去观察手术情况,说有什么情况马上出来报告。
就在这时,冯大巴掌疾步走来,他身后跟着几个马弁随从。他看见苏克、姚参谋等人,便焦急地问道:“奇团长怎么样了?”
“正准备手术。”
冯大巴掌跺着脚懊悔地说:“唉,都是为了救我,这叫我说什么好呢
苏克摆摆手,颇为不满地说:“啥也别说了,快回你的乌拉山去吧!”
“嗨,你们团长为了救我连命都豁出去了,老子拍拍屁股就走,那也太不仗义了!我要留下,等奇团长平安无事了再回乌拉山。”
卓小花很快帮贾兰穿上隔离衣,对贾兰说:“都准备好了,开始吧!”贾兰跟着小花来到病床前看着奇剑啸。奇剑啸依然昏迷着,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贾兰拿着手术刀,一时却呆住了。刚才,情况紧急,她根本就没想自己能不能成功地做好这个手术。有了上回给二后生做手术的经验,她自信这次也应该没有问题。但当她看到奇剑啸的伤口时,才意识到上回二后生中弹的部位不是腹部,而奇剑啸的伤口,正是在小肚子上。肚子里的器官很多,非常复杂,自己有把握能不伤到其他器官安全地取出子弹吗?
门口,小柱子推开一道门缝催促着:“贾兰,血流那么多,再不动手术,团长就活不成了!”
小花则鼓励着贾兰:“贾兰你做过手术,肯定没问题。”
贾兰握手术刀的手却开始颤抖起来,眼泪也不知不觉从眼角流淌而出。
柱子一看不行,转身冲了出去。他一冲出来就喊开了:“不行啊!贾兰的手抖得厉害,她不敢下刀!”
“什么,不敢下刀?真是胆小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开刀。”姚参谋扭头向房间里大喊,“贾兰!你这个大小姐真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你要不行就赶紧出来,别在里边瞎耽误工夫!”
听到外面的声音,贾兰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忙擦干了眼泪。她咬牙在心里骂自己——真是个窝囊废,关键时刻你就成了胆小鬼!你的胆量呢?你的勇敢呢?你平时的豪气呢?都跑到哪儿去啦?
麻药已经起作用了。贾兰从伤口那儿切割开皮肉,然后让小花帮着用两个夹子钩住了割开的皮肉,露出肚子里的器官内脏。
手术紧张地进行着,屋里静极了,只能听见手术器械碰撞的声音。贾兰已经聚集了全部的精力,认真地手术着,小花当助手,不时递上止血钳等器械……贾兰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她沉着冷静地操作着……
一颗带血的子弹终于“当啷”一声落在腰盘里。
然后是缝合伤口,再消毒。
结束了缝合,贾兰摘下口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出门去。当疲惫不堪的贾兰走出来之后,等候在门外的许多战士官兵一起涌上前来,关注地望着她。没有一句询问,大家都在关注着贾兰的脸色——从她的脸色中,大家就知道团长的情况怎么样了。贾兰知道大家都在等她的一句话。
“取出来了。”贾兰说完,身子顺着门框出溜到台阶上,瘫坐在那儿。
大嘎子、柱子、姚参谋还有二后生等一伙士兵高兴地鼓起掌来。这时候冯大巴掌和陪同他的苏克闻声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冯大巴掌激动地走到贾兰面前,“啪”地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贾小姐!我冯占魁谢谢你啦。”
贾兰看着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冯大巴掌?”
刚刚参军时,贾兰有时候会想起,她们姐妹二人从北平跑出来投奔八路军却错误地将冯大巴掌的队伍当成八路军的队伍,险些被那家伙扣留住做了压寨夫人的事,幸亏奇剑啸出手相救。她想,若是下次再让我碰上那个老色鬼,非得亲手赏他两个耳光,让他明白:你怎么瞎了眼,居然想占本小姐的便宜!这么一想,觉得很解恨。她还和姐姐贾梅说起过她的假设,姐妹二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可是现在,当冯占魁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反而没有恨他的心了:“你还认得我吧?”
“当然认得……那次我冯某有眼不识金镶玉。上回多有得罪,还望贾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冯某一回。如果小姐心里还有气,那就打冯某两巴掌好了。”
贾兰疲惫地笑了笑,摆摆手说:“冯司令,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说完,她转身走了。冯占魁一直凝视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一时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儿——这女人啊,唉!
贾兰在她的日记中写道: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剑啸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在他养伤的那段日子里,他成了我的特殊病人。我精心照料着他,给他喂饭,为他洗涮……夜里伤口疼痛得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给他念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一种奇怪的感情游荡在我和他之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的萌芽,但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了。
那是一个天空晴朗的日子,冯大巴掌又来了。他骑一匹蒙古马在前,一支卫队紧随其后,前呼后拥地进了野马特遣队驻扎的村子。卫队的士兵们抬着猪羊,拎着鸡鸭等家禽,还有的人担着很多的面口袋,背着蔬菜走过来。百姓围观,村路上几乎站满了人……一时煞是热闹。
路口,苏克带着宣传队的人马敲锣打鼓,前来迎接。冯大巴掌和萧副官从马背上跳下来。苏克急忙迎上前来:“哎呀,冯司令,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的礼物干什么呀!”
“哎,上回我去祭祖,差点让小鬼子给包了饺子,你们奇团长为了救我还负了伤,我这是特意前来答谢的。老话说得好,知恩不报,禽兽不如!”
苏克与冯占魁握了握手说:“奇团长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能亲自出来迎接冯司令,只能由我来接待您了。”
“这话可就见外了,奇团长是为我负的伤,那就是我的恩人,怎么能让他出来迎接我呢!”冯占魁对手下士兵摆手说,“弟兄们,把这些东西送伙房去,我先去看看恩人。”
“冯司令请。”
那时贾兰正在给奇剑啸换药。她揭开纱布仔细地观察着伤口:“基本愈合了。团长,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吧,恢复得真快。”
奇剑啸笑着说:“共产党人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嘛!今天我就能告别纱布和绷带,回指挥部去了吧?”
“这我可做不了主,得娜仁大姐批准才行……”
说话间,外面传来阵阵锣鼓声。
奇剑啸听了一下说:“今天村里有人办喜事啊?”
贾兰也聆听回道:“没听说有人家要办喜事呀!”
奇剑啸正准备出门去散步,便和贾兰一前一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眼看见苏克陪着冯大巴掌和他的副官走了过来。
“团长,冯司令亲自下山来答谢咱们了!”苏克抢先一步向奇剑啸汇报说。
不等奇剑啸开口,冯大巴掌早一个箭步走上前来,紧紧地握住了奇剑啸的手,极为亲热地说:“奇团长啊,上一回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就是小鬼子的刀下鬼、阶下囚了。兄弟今天是特意来答谢你的……噢!还给贾小姐带了点小礼物,请笑纳!”
萧副官递上一块丝绸布料。
“对不起,我用不上!”贾兰没接,转身走了。
冯大巴掌尴尬地:“本司令没别的意思,带点礼物谢谢她救了兄弟你的命。”
“冯司令太客气了!不管怎么说,你在乌拉山上竖起的也是抗日大旗,单凭这杆旗帜,八路军骑兵团岂能见死不救!”奇剑啸微笑着说。
冯大巴掌笑道:“奇团长果然是文化人,这是话里有话啊一在你眼里,乌拉山是空有一面抗日的大旗而已。”
奇剑啸说:“冯司令不要误会!只要时机成熟,你的大旗一挥,我相信冯司令是热血男儿,一定会带着队伍与日寇一决雌雄。”
冯大巴掌一怔,看见萧副官在对他使眼色,急忙说:“那是当然!你放心,我冯大巴掌不是草包,早晚我会叫大青山的老百姓都知道,我冯大巴掌还是当年收复多伦的那个好汉。”
奇剑啸话虽然绵软,但绵中带钢:“好汉不提当年勇,百姓们要看的,是冯司令后面的行动……当然,我们也在拭目以待!”
冯大巴掌有些尴尬地说:“放心,杀小鬼子,兄弟不比你奇团长差。”
奇剑啸对司务长马英说:“老马,你让炊事班烧几个好菜,我要好好招待一下冯司令!”
冯大巴掌急忙摆手说:“不必了,本司令还有一些军务要办,今天就不喝酒了,改天我请奇团长上乌拉山,咱们好好喝上几天,一定要叫你不醉不归,呵呵……”
送走了冯占魁,奇剑啸心里已经有了底儿——让冯占魁归顺八路军,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啦!只不过,锅已经热了,但水还没开,还得需要在锅底下再加一把柴。
那时,冯大巴掌和萧副官已经走在返回乌拉山的山路上。冯占魁勒住马缰绳,回望着远方,不由发愣。萧副官也停下,问:“司令想什么呢?”
冯大巴掌说:“那个贾兰……挺有意思嘛!”
“原来司令心里一直挂念着贾小姐。”
冯大巴掌感慨地说:“萧副官,你说也真他妈的怪了,老子这辈子也算是见过不少女人,可怎么一见贾小姐就像丢了魂儿?”
萧副官提醒他说:“司令,你没发现那位贾小姐和奇团长,关系非同寻常啊?”
“是吗?我咋没看出来。”
“有道是君子不夺人之爱,司令,我看你还是别打贾小姐的主意了,免得跟八路军独立团伤了和气。”萧副官再次告诫说。
冯大巴掌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女人都是祸水!这道理我懂,我对贾兰这丫头不单单是喜欢,而是越来越敬重了。”
抬眼望去——山高林密,树木葱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