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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曾经的睡前小故事,不光是真的,竟然还跟亲爹有关
太过震惊,知道项籍就是项羽似乎都没那么令她惊讶了。
毕竟之前自己就已经知道项籍是项家未来继承,心中隐隐也是觉得不对,如今项籍就是项羽这才合理。
也只有项籍就是项羽,才值得昌平君这么上下闹腾着想让他会楚国。
可是
荆轲
荆轲他刺秦王的秦王是自家亲爹
睡前故事听听而已,但是如果带入自家亲爹
自家亲爹被人拿着匕首追的绕子狂奔
这这画面太美,他一想就觉得无法接受。
扶苏是真高兴,燕国愿意臣服秦国,少了杀戮,这真是太好了
如今燕国臣服,日后齐国楚国魏国如果都能如此,大秦就可用最小的代价一统六国,就能少太多太多的杀戮。
李然鄙夷的看了眼嘴上叨叨叨说个不停的扶苏,见他这般上头,就知道自己就算说出荆轲不是个好的,这个扶苏蠢大兄估计不但不相信,还会把事情闹大打草惊蛇。
习惯陪儿子加餐的嬴政对上幼子欲言又止的眼神,疑惑道“何事”
李然看看阿爹这高大英武的体格,虽然这几个月稍稍有些发福,但是被人追着绕柱子,还三圈
一个王上,躲避刺客,足足绕柱三圈
无人相救,拔不出剑
好
好丢脸
不行
亲爹丢脸,这不等于自己丢脸
她不想要丢也这样的脸。
李然垂下头,语气中带着唏嘘道“王翦老将军年迈尚且体健,您整日苦坐案前,缺乏运动,是不是不太好”
嬴政一顿,低头看了看瞬间就觉得今日的春饼卷豆芽加炭烤的彘肉不好吃了。
“再说您看师爷”李然伸手指向面色红润的姬昊,又道“自从师爷教导儿子时候,动的多了,声音大了,腿脚也灵活了,吃得好睡得香,如今瞧着至少至少年轻十岁”
姬昊很喜欢豆制品,特别是豆腐,新做好的豆腐什么都不加,他都能吃两碗,他觉得用平日不喜欢的豆子做出如此如琼脂一般的美食,是神迹。
然而此刻听到公子然的话,他嘴里的豆腐都咽不下去了。
默默放下手里的碗,姬昊伸向一旁随身携带的荆条。
他这一生,教了不少学生,但都没有现在教导的这个气人
食不言寝不语都教不会,真的教不会
可气人归气人,这孩子又会哄人,脑中想法万千,许多都是姬昊不曾想过的地方,让姬昊心中对他又忍不住的喜欢。
见他热情的叫自己师爷,有什么好吃的要用的都送给自己,就连珍贵的纸张,也给了自己几百张。
姬昊的心早就不
由自主的偏了。
“王上,给”姬昊将荆条让人送至嬴政面前,重新拿起碗。王上这人只要当场发火了,以后就不会算账。
aaadquo就像我跟大兄常说的,生命在于运动,人不动,容易猝aaaheiaaahei那啥,您不如每日跟我打兄aaaheiaaahei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李然喋喋不休的想要说服亲爹多动动,武技这东西,就跟自己爬树一样,几日不练,容易生疏。
亲爹也多多的练武,不光强身健体,也能被人刺杀的时候把剑拔出来。
可是话没说完,就听到不对,看到杀气腾腾的亲爹手里的荆条在地上甩的是碰碰作响,立马拔腿就跑。
“你给寡人下来”挥舞着手里的荆条,嬴政抬头看向窜到房梁之上的儿子,阴森道。
李然连忙摇头,道“我不傻下去干啥被你打再说,我就不明白,我说大实话,您怎么又生气了气大伤肝”
“寡人听你的,起来动动,省的猝了”嬴政说完看了看几人都抱不住的大柱。
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每次看到都很惊奇。
对此他很了解为何李家村那老妇会说宛若猿灵,可不是如此吗
“您每天绕柱子走走就行了,没必要打我呀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儿,您现在咋连实话都听不进去了这可不是明君所为”李然有些不明所以,晃着脚丫子低头看着亲爹,很是无奈。
嬴政深吸一口气,然后扭头对着正在吃吃吃的扶苏,一脸怒气道“你去取一竹竿,给寡人把他捅下来”
扶苏领命,走前还给自己卷了一个饼子。
然弟年幼口无遮拦,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改过来,他算是看明白了,都是父王纵容的,哪一次真打了
父王未有一次真的打到然弟身上不说,然弟却次次都会迁怒自己。
事后父王反而会说他年幼,让自己让着点儿。
然弟常说,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了所以扶苏走的很坦荡。
出了殿门,刚好看到劁彘史赵高在跟人说话,便招招手。
“父王要一根长竹竿,你去找来送进去。”说罢,扶苏吃着卷饼,准备回去歇一会儿。
赵高躬身回了声喏,便亲自去做了。
这段时间,赵高除了调养身体,就是在咸阳行宫之中养彘。
每日都会送来许多黑彘,他就看着它们一只只被捆绑束缚的劁去祸根,看着它们从凶狠到温顺,看着它们一日日的肥硕起来
赵高告诉自己,定然要记得这种感觉,如果甘心了驯服了,就跟这些彘一样,会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自从身体残缺之后,又是当众得天罚,赵高就仿佛没了脾气,脸上不会有任何的愤恨的表情。
就是今日入宫禀告养彘之事,对着曾经的属下的刁难,也能恭敬倾听,看不出一点儿的不满。
更何况是长公子还给了他重新入殿见王上的机会。
亲自找了一根极
长竹竿,便在通告后进了大殿。
“我就不下去,上回您说不罚我,结果我听话下去,您就罚我写十张大字,还规定每张至少写五十字,不能错字,错了重写。我手都快断了,最后写了一百多张才勉强凑够十张。”
赵高一进来,就听到头顶有声音,抬头一看瞬间跪在地上。
嬴政冷冷看着这个蠢儿子,自己儿女不少,但从没有这样的
孝顺是真孝顺,对自己也是亲近贴心,那气人的时候也是真气人
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嬴政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以为你不下来,寡人便不能罚你吗”
“我又没犯错,只是说了实话,不信你问太常,他们都是医者,气大伤肝这本就是事实,再说历史上把自己气死的人还少吗怎么就不能说了说实话也要罚我”李然有些委屈道“我以为有了爹,挨的打就少了,结果你偏心”
嬴政抬头冷冷的看着他,并不为所动。
刚相认之时,见儿子对自己时有探究,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他纵容之后,就越发不客气。
这孩子不缺机敏,就连姬昊也说他其实学东西极快,估计是从前少于教导,所以常识有缺。
加上他被他阿娘养的过于直白
连带的扶苏也有些不听话,但是嬴政真的不讨厌这种感觉,反正儿子惹了自己,自己也当场出气了。
就跟他说过的,父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自己是又气又暖心。
“然儿你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寡人这是在意你。你若实在不要寡人的在意,寡人也不是”嬴政不喜欢被人俯视,可这人是自己的孩子,于是眯起了眼睛,拿过竹竿威胁道。
最终在嬴政手持竹竿的威慑下,李然磨磨蹭蹭的爬了下来,毕竟按这架势,自己不下来绝对会被戳。
见儿子下来,嬴政也扔了竹竿,没有真的动手,只是看儿子的模样,要他在殿外扎马步半时辰。
赵高跪在地上,全程都没有动一下,但他的心却没有一点儿的平静,他原是没想过王上跟十九公子竟是这样相处的。
这跟胡亥公子,甚至是宫中任何公子都不同,这般亲近
这他见过王上的冷酷,见过他的残暴却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温情
十九公子如此不知礼数,可是王上还是不去惩罚他。
胡亥公子究竟要如何才能重夺宠爱赵高垂着头,对十九公子的杀意更大了,他必死,他只能去死
十九公子不死,十八公子就永无出头之日,而十八公子没有出头之日,自己自己也
嬴政并没有在意自己昔日重用的赵高,即便是看到了,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反正他是不会重新再重用被天罚之人的,即使嬴政心中揣测他可能是被算计的。
而算计之人嬴政看了眼满脸愤愤不平,却乖觉去蹲马步的儿子。
教训完儿子,重新坐回去,用了午点之后,听了赵高禀告劁彘的进度,以及彘被劁之后的生长情况,嬴政就想着日后有吃不完的不腥臭发柴的彘。
加上赵高如今残缺之时比之前还顺耳的声音,嬴政的心情还不错。
正准备继续处理政务,突然想到门口这臭小子的话,还是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走出大殿,看着蹲马步的儿子,嬴政站边上批评了好一会儿,不是嫌弃下盘不稳,就是说动作不标准最后在看到这孩子眼中都冒火了,转身离开。
看着亲爹的背影,李然突然就觉得其实亲爹绕柱也挺好看,虽说丢脸是丢脸,但最丢脸的不是自己,不是吗
要不自己就不用想办法了让亲爹自己丢人去。
可
虽然亲爹就是再不做人,作为亲生的,她也不想他生命受到威胁。
这是亲爹,一点点可能会发生的意外,都让李然心里有些不情愿。
纠结了一会儿,到底在心里自我安慰,自己是绝世无双天下第一孝顺的棉袄,毕竟是亲生的,命都是人家给的,忍忍就过去了。
可对着亲爹忍,又不想迁怒没几年可活的师爷,李然能就打算折腾那个要来献宝的荆轲,甚至缠着扶苏要看燕国人长什么样子。
扶苏被她缠的头疼,出宫见燕国使臣的时候,专门找父王请命,就带他出宫了。
到了别管,李然认真看了荆轲一会儿,只见他垂目低眉,满是恭敬,自己竟看不出他的奸诈,就扭头跟扶苏,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悄悄话。
“大兄,这个荆轲在燕国是个什么官说话算话吗他手持燕国国君的亲笔国书了吗别到时候称臣了还不认”
扶苏对于弟弟的询问一一解答,李然心想大兄可太气人,燕国人不聋不哑的,人家不会自己说吗
但在外面,还是要给长兄面子跟尊敬,毕竟他才是长公子。
对此,李然只能了然的点点头,随即得意道“原也不是什么大官儿,竟然是太子丹的人,长见识了,原来燕国是太子丹主事儿的。这个燕国国君好窝囊,一点儿都没有咱们父王英明神武,威仪天下”
李然是当着燕国使臣及荆轲的面儿说的,众人听后,特别是燕人听后,都是满脸憋愤,却又不敢多说。
扶苏推推弟弟,示意他闭嘴,揭人不揭短。还是当众揭短,这无疑就是羞辱。
“幼弟年少,还望诸位见谅”
随口对着燕使解释一句,扶苏实在没忍住,对着李然“然弟日后还是少出宫,好好跟着父王。”
自己跟父王都知道弟弟口直心快,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可外人却不会这么认为,所以为避免他被人记仇打死,还是跟着父王安全,毕竟保护王上的人更多。
李然不想再说了,一点儿默契都没有,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智商还是存在壁垒的。
“要不
我们玩一会儿,再回宫”见完燕国使臣,李然好不容易出来,就不想太早回去。
扶苏见他满脸期待,便点了头。
“长公子”只是两人刚离开驿站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
长公子出宫,淳于越让人在嬴政面前说了话的,他长时间没有王令不得入宫,递上归朝的书简也没有后续。便知王上对自己定然不满意。
虽说长公子常有赏赐送出,但他不得出宫,自己不得入宫,淳于越心中很慌。
便让人进言说是长公子身份尊贵,燕使身份低微,但燕国称臣乃是国之盛世,当谨慎对待。
因此在扶苏刚出宫门,他就已经等着了。
“淳于夫子。”看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淳于越,扶苏开口道。
他速来就是仁和的性子,即使这段时间隐约也明白夫子有些过了,可他尊师重道习惯了,因此还是主动先开了口。
李然翻了个白眼,拦着人不说话,不就是等着扶苏先开口,如此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想见兄长这没出息的模样,李然闹着要去边上玩,带足了侍卫就跑了。
“蠢”李然跑开的时候还听到扶苏对淳于越解释自己年幼不惯拘束,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声,颇有些同情自家父王。
史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选定的继承人,不认可自己的父亲。
自己可做个小祸不断,大祸不闯,时时让父王操心却不失望,深受宠爱的好孩子。
阿娘教导过自己,操心操多了,自然就真的上心了。所以让父王有操不完的心,是自己不变的信条。
想到这里,李然决定买个东西安慰他一下父王,父王生日一月底,见过燕使也没几天了,虽然他们似乎都没有过生日的意思,去年自己过生日,也无人提及。
可到底是相认后,亲爹第一个生日,李然决定还是给他庆祝一下。
“那是在干什么”只是准备好好逛逛咸阳找礼物的时候,李然在拐角处看到有人排长队,忙问。
侍卫打探之后,回禀“前面是盐铺,正在售卖精盐,盐比寻常粗盐也只是略贵一些,但每日只卖一千斤。日日都有长龙。”
李然将制作精盐的方法说了之后,就没再问过这件事,看着这长长的队伍,不仅揣测,父王这定然是赚了不少呀
所以不该贫穷的只剩蒙武给的五斤金子的自己给他送礼物,而是亲爹给自己零花才对,不是吗
“算了,随便转转吧”歇了买贵重礼物的想法糊弄一下,李然抬脚就往前走。
因对前世的死有芥蒂,李然并不喜好凑热闹,而是换了个地方转悠。
给几个姊妹分别买了点儿不值钱但宫里没有的小玩意儿。给姬昊这个师爷买了个草帽,老头子头上毛少,遮掩遮掩。
接着又意思意思买了两坛酒,准备回去就让匠人跟制盐一样,蒸馏提纯一下,当做亲爹的生辰礼。
买完这些
,李然就开始认真给自己挑选起来。
首先是鞋子感觉小了,得买鞋材料送回去李家村,让人给自己做几双回来,各种皮料布料来一点儿,自己费鞋。
其次是胰子快用完了,得做一些香点儿鲜花算了,这个可以省下来,宫里闲人那么多,随便采采就好。
再次等等,前面有人卖蜜买了
有鲜果子卖相不好,但小阿姊双手手上都是伤痕买了
有孩子买花买了
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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