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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给看透似的令她难受。
“他┅┅陆大人找我有何事?”木轻轻垂下眼帘,说话的口吻有些发虚。
秦雁真看在眼底,心里头何尝不舍,可是机会难得,南宫戮要他见机行事,他也只能照办了。
“主子没有跟我说明白,只说想见你。”
“好┅┅我也想当面跟他道谢,谢谢他让陛下帮忙修建学堂一事。”
木轻咬着如水般的嫩唇,秦雁真瞅着那张唇有些出神。直到木轻声唤了他的名,他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俊秀的脸登时刷的火红,从底心直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迅速遍及全身。
注意到秦雁真的异样,木同样脸色一红,又想起今日在客栈内那若有似无的吻。
她转身望向前方,隐约能瞧见言府大门。看到言府大门,木内心不晓得为何是喜忧参半。
明天去见伶人,或许也是她与秦雁真最后一次见面了罢┅┅
悲伤的心情藏在米色的眸底,她正要回身向秦雁真道别,没想到忽然一个力道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形给拉了过去。
手中的琵琶坠落,发出“框咚”的沉闷撞击声。木还没来得急发出声音,绛唇登时被温热的薄唇覆了上去。
“唔┅┅!?”
木纤细的双腕被秦雁真以单掌轻松扣住,握的力道疼得木眼眶渗出泪珠。
她看到秦雁真写满痛苦和绝望的脸像刀剑般刺入自己的瞳眸,也同样刺入自己的胸臆。
挣扎与反抗很快就从木的心中消失无踪,秦雁真脱开牵制木的手,木便将自己的双手紧紧拥抱住这个痛苦吻着自己的男人。
像是要证明彼此的存在般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对方,热度隔着单薄的衣衫传递开来,粗重和细微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巷道里显得格外嘈杂。
拥吻的两人逐渐靠上一旁墙面,斑驳的树影衬着月光,倒映在两人宛若红霞的脸颊上。
“秦┅┅”两人松开唇口,靠着墙面的木低声喘着气息,如月光般银亮的丝线沿着唇角滑落。秦雁真紧紧挨着她,大掌轻轻替她抹去嘴角。
“‘心悦君兮君不知’┅┅”
秦雁真靠上木冒出细汗的额头,双眼极度痛苦的微掩,同样在喘着气息的唇口轻轻歌出《越人歌》的最后一句唱词。
“秦大人┅┅”紧抓着秦雁真腰际的木正想说话,却被秦雁真的吻给断了开来。
那是一种几近冷漠的眼神。
“我┅┅”木像是在遮蔽什么似的紧紧抓着被掀开的衣襟,米眸带着恐惧及痛心的情绪直直瞅着秦雁真。
秦雁真望着这样的木,他清楚现在的他是没有资格再对她说任何话了。
目的已经达到,再说什么都无益。
“抱、抱歉,秦大人。”全身上下几乎都在颤抖的木匆匆垂首,连掉落在地上的琵琶都忘了取,逃离般的往言府门首奔去。
驻留在原地的秦雁真默默目送着木奔入言府,那刻意伪装出的冷漠面容在大门掩上的瞬间彻底瓦解。
他双腿一软,无力的跪了下来。双手将似乎还残留有馀温的琵琶紧拥入怀。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夜空里,未散的薄云逐渐聚往高挂在天际的银月,遮挡住照亮大地的光芒。
回到房内的木颓然坐上床缘,双手揪紧衣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息。方才在廊上撞见的芯儿走入房内,替木燃了火烛。原本还想询问木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她给遣了出来。
木难受的缩紧身子,恐惧及绝望的泪水终于静默地从早已红肿的眼眶里,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他看到了、他肯定看到了!木哑着嗓哭喊。秦大人肯定看到自己污秽不堪的身子!那些未散尽的吻痕像寄生虫般散布在她的颈口,方才他是不可能没有看到那些吻痕!
她并不想这样!她不想到最后还在他心中留下这种形象啊!!
“呜┅┅”
双手紧紧搂着卸下来的披风,银牙紧啮着方才被温柔吻着的唇瓣,缓缓流下一涓血丝。
秦雁真回到汀兰宫时,已是亥时一刻。
他和守在外头的侍卫打过照面后,便快步走入宫中。
坐在龙案前的南宫戮正倚着侧脸,另手手指把玩着某几样物事。眼角馀光瞥见秦雁真,南宫戮没有停下动作,目光仍旧盯着手中的木偶,语气平板的开口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雁真打了个揖,开口回应∶“臣办完事后,遇到言木。”
“喔?”漆黑的眸子从手中的木偶转开,投向秦雁真,“你遇到她了?那麽今日在宫中┅┅”
“是言梧聿。”
“应该早点告诉朕,不过就算不验他的身,手中的证据也拿的差不多了。”
南宫戮轻声叹了口气,秦雁真瞅到南宫戮手上把玩的是个雕工甚精的人型木偶,和摆在桌上的其他两只一样他都是见过的,不过他只认得出雕着南宫戮及和他长相几乎相同的兄长南宫尚,另外一只女性木偶他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个女人对南宫戮来说肯定是极为重要之人。
“她的锁骨处有您的吻痕,我想可能为了方便,锁骨上那颗痣即有可能是她用工具点出来的,就像真的一样。”
听到这话的南宫戮瞅了秦雁真一眼,原本他是想开口询问他是以什么方法掌握这条证据,可是隐约察觉到秦雁真今日模样甚是怪异,因此他便把欲要出口的话收了回来。
秦雁真似乎察觉到南宫戮的体谅,原本握紧的双拳稍为放松了些。
“我跟她约了明日晚上,我虽然没有说在何处,但是她肯定会前往秋桐茶馆,到时候还请陛下前往赴约。”
南宫戮略显憔悴的脸闪过一丝哀愁,他将三只木偶娃娃整齐的立在堆叠整齐的奏折旁,目光温柔扫过木偶后便对上秦雁真。
“她┅┅唉。”南宫戮无奈地摇了摇首,夜风从半掩的雕窗溜了进来,扰了龙案上的烛台灯火,火影纷乱地映在南宫戮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颊上。
“你到这里来前,应该有传令要他来见朕了罢?”
原本也在看着那些木偶的秦雁真听到南宫戮的问话,这才颔首以示回应。
南宫戮静静瞅着从头到尾都低着头的秦雁真,指头轻敲着案桌,他哑着嗓,开口∶“雁真,你过来。”
秦雁真没有反抗,铁靴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走到龙案前,头仍是微垂的,双眼如今被浏海给遮挡,完全视不得底下的人现在带着什么样的表情。
“你┅┅”
“┅┅如果陛下没事的话,臣要先行离去处理公事了。”秦雁真望着南宫戮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说不定会碰上匆忙赶来这里的言梧聿,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在碰到他,那只会让他的心更加疼痛不已罢了。
“你跟言木┅┅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秦雁真冷漠地丢下三字就要转身,却听到身后的南宫戮低的嗓喊了“站住”。
“你的心情朕不是不了解,可是梧聿终究帮了朕很大的忙,朕没办法┅┅”
“臣不需要陛下的帮助,况且她的心只需要有言梧聿一人就够了。”秦雁真回过首,露出苦涩的笑。
“而且明晚她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到时候┅┅”他的睫毛缓缓垂了下来,巧妙地遮挡住满是水光的眼眸。
“谁都阻止不了他们。”
“┅┅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朕懂。你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