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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撞见这两人放闪的次数已经高的有点不科学了,其实这事若搁在从前我倒还真没觉得什么,可毕竟事过境迁,心态变了,叫人瞅见了还是会胸闷堵心。
似是察觉我脸色有异,阿默蓦地开口道:“……公子若不想与将军他们打照面,不妨去广福寺另一处偏门看看,那里也摆了许多摊贩,指不定便能寻得公子想找的吃食。”
闻此言,我是看了阿默一眼,觉得这家伙也挺会察言观色的,且诚如他所推测,我要找的东西还真的是吃食无误。我想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替我引路。我边走着边左右张望,眼瞧这出来后也没吃个什么东西,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而阿默身为在地人,自然是熟门熟路的,于是我就干脆地开口问了:“这里可还有卖什么好吃的?像一些寻常的吃食,例如锅巴之类的?”
“锅巴?”怎料阿默此时却是猛地止住步履,一脸奇怪地看我,“这种东西没人会想要卖的,自己家里就会做的东西,何必需要花银子买外头的吃呢。”
自己家里就会做的东西?我闻言微愣,“所以,你的意思是指,这石岩城里没人在卖?”
阿默是立马摇摇头,“属下不曾见过。”
听他这回答,我是仔细回想钕渚在客栈时所说的话,显然,钕渚口中的回忆并非全都是事实,极有可能有一半都是在胡撰的。但这很不合理,毕竟她记忆中的当事人就在她眼前,是没道理乱掰一通的,除非她已经知道现在的承德公主认不得她……
我皱起眉头,觉得这线索有点混乱,我一时无法厘清,是不禁开口问道:“阿默,你干亲卫这差事干多久了?”
阿默是眉毛也不动地直接答:“回公子,少说也有五年了。”
五年!我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承德公主今年二十三,是在十七岁那年成亲的,她二十一岁和离,所以五年前十八岁的时候,她铁定还是住在石岩城,而且跟钕渚感情良好……
我冲着阿默招招手,把他唤到较没人烟的角落处,是低声问道:“所以说,阿默,我想你早就知道将军叫你好生照护的主子,就是承德公主、将军的下堂妻这事吧。”
见阿默点点头,我看了下远方,再接着道:“然后现在将军怀里的小姑娘,便是承德公主的亲姪女,传说中天生眼盲的宜华公主,我想这件事,你也是知晓的吧,毕竟你五年前就见过了。”
听我说起五年前,阿默瞅了我一眼,是再度点了点头,却突然道:“但我都装作不认识。”
见我有些诧异,他嗓音蓦地低了下来,略有深意地道:“当年与我同期效力于将军身侧的,只要见过二位公主面容,便都已经不在了。”
“……尤其是宜华公主自个儿把自己的眼睛再度弄瞎了之后。”
他爆料完后是迅速恢复成寻常面容,好像他刚刚什么都没说似的,我想我大约明白洛子决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了,乃是紧接着问,“所以……他们以前感情是真的挺好的,对不对?”
“是的,”阿默答:“有时候承德公主还会亲自做些饼饵给宜华公主食用,例如公子您想吃的锅巴……”他话到这里陡然止住了口,视线望向我背后,单膝便跪了下来,恭敬道:“属下见过将军。”
我立即转过身来,就见蓝天穹跟钕渚二人站在我俩身侧,大概是圣母光终于开完了,又恰巧瞅见我在这头乱晃才前来搭讪的。只见蓝天穹今日已是卸下一身戎装,身着的仍是一袭轻便青衫白衣,乍看就是令人熟悉的公子哥打扮,但好歹是做将军的人,气质自然与寻常人不同,可若硬要说是哪里不同,我还真形容不上来,毕竟我根本不认识这一世的他。
而他亦再也不可能识得了我。
按捺住心中酸楚,我面色淡然,礼貌性地行了个礼,便听蓝天穹笑道:“听渚儿说,当初是阁下一路背着她逃离村庄的,倘若没了你,她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我闻言往钕渚那处看去,就见她微低着头,略抿红唇,面色有些羞赧,两手轻轻拽着蓝天穹衣?,仿似示意他别再说了,而蓝天穹则是安抚似地按住那双小手,要她不用在意。
迅速移开目光,我是报以淡淡微笑,“没有的事,”眼盯着蓝天穹,我想我态度应当十分从容,“任是谁在那样的光景下,都会投以帮助的,所以在下这不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语及此,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续道:“且在下认为,其实最该感激的,应当是承德公主殿下才是,如果不是承德公主睿智,我们必然皆命丧火窟。”
“……”
紧接着便如同我所预料的一般,蓝天穹笑容登时一僵,钕渚则是小脸一阵惨白,比川剧变脸还快,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蓝天穹手扶着她,再开口时笑意自然浅了一些,“……阁下所言甚是,敏敏这次有功,我是不该亏待她的,等这个月杂事忙完,下个月,我守城府便为你们大摆酒宴,也算是洗洗风尘,扫一身晦气,让大伙热闹热闹。”
接下来蓝天穹也只是再客套似地寒暄几句,最后连我名字叫啥都没问,就这样揽着钕渚离开。
我望着他俩渐行渐远的身影发呆了一会儿,一下子就觉得没了寻找吃食的心情,随便买了些能吃的东西搪塞果腹后,便差遣阿默替我找人打车回府。
人回到守城府,晚上睡觉前,我就把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全讲给了洛子决听。洛子决人趴在床上看着书,嘴里嗑着瓜子,两脚高高乱晃,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地听着,等我全部说完了,他这才合起书本,侧过身,手撑脑袋斜睨着我,“……所以说,你出去乱晃了一天,就只得到这些讯息?”
感觉到他语气隐带轻视,我有点不高兴,是没好气地回:“怎么,你嫌太少了吗?”
似察觉我语气不对,洛子决瞅了我一眼,唇角一勾,却是笑答:“我哪敢。”他人坐正后,便抓了一把瓜子放到我手中,“只是你说的那些消息我老早就打听过了,是也没能激起什么新鲜感。”
听这什么话,俨然就是在嫌弃嘛,我不由冷哼一声,是颇为不屑地嗑起瓜子来,“那你呢,一整天下来又打探到什么了?”
洛子决却是冲着我笑笑,“我还在放长线,等着钓大鱼。”见我挑高了眉,他解释道:“虽说你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精神实在叫人好生敬佩,但真正聪明的人,是绝不可能什么事都自个儿下海亲自去做的,他得躲在暗地里,培养好一些能用的人才,帮着他明争,而且他还得辩清好脑袋里的思路,随时保持澄明,不被烦心事弄乱,免得被人暗斗。”
听他讲了那么一长串,结果就是在拐弯夸自己聪明嘛,虽然这是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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