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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都知道,”我无奈答着,点头如捣蒜,不假思索地背诵道:“相传极北边皓白山灵气浓郁,结珠许多稀世珍草,从山流出的泉水饮下可治百病,以至百毒不侵。此外,此山深处有座永华明宫,乃仙师门派,里头居有修仙者,吐纳天地灵气,修养体魄身息,以来得道成仙。而这些修仙者每百年便会亲临凡人地带,挑选有灵根者来作为徒弟,以承修仙传统,保其仙者灵脉。正所谓师者,乃传道、授业、解惑也,可除此之外,据说那些修仙者啊,还会偷偷传授些私房驻颜秘诀呢,只要大家年纪看来都差不多,纵使产生了什么师徒老少配对也不会让人觉得唐突奇怪……”
“胡说些什么呢你!”听我后头开始瞎掰,母亲嗔怒,攫起我耳朵就是使劲的揉捏,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又开始讲些没正经的浑话!”
“疼、疼啊!阿娘!求你别拧了!敏敏知错,下次不敢了,疼啊,真真真不敢了!”我唉声求饶,缩着身子即是东躲西闪,好不容易终于脱身了,忙捂住耳朵搓揉止痛,幸好母亲从来也没有真发怒过,我知道,她是打从心底疼我的,也只有她肯让我这样撒娇放肆,若真打伤了估计也是不忍心的,这样想着,我嘴角也禁不住地弯了弯,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纵使只有短短一世之缘,可能够体会一次这种真切感情,也足以让我打从心底感激。
看我在那儿还有脸傻笑,母亲一副被我打败的样子,她挥挥手,“罢了,罢了,你这孩子还是赶紧睡了吧,别忘了明儿个还要见那道士呢!”
“道士?”我闻言呆住,愣愣地问出:“说的可是预言的那个道士?我很久以前就想同他见面了,可娘你明明说我不能见他的啊……”
母亲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傻孩子,以前是时候未到,可现今你已年近十二,碍于身分,你当然是不能见他,但他可以见你啊!”
基本上,这十二年来,除了前几年日夜提心吊胆害怕被剧情狠阴,接下来的小日子可以说过得是安逸平顺的,照这样来看,这剧情应该不是出自于司命之手了,但有些时候我还是会害怕,总觉得那第十二年将会是我这一世的转捩点,而那神龙不见尾的道士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关键人物。
据闻这道士总爱出没于一些街坊胡同,他在烟花巷弄里是极为出名的,不过也是因为出于烟花巷弄,所以比较有脸面的家族当然是不屑于他的,我们这大宅子也算是整座城镇里能扶得上台面的,可见母亲当时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的。也不知,当年我这肉身刚出生时身体究竟是有多么虚弱,才逼得一正室夫人得去寻求江湖术士协助。
而这道士还有个众人皆知的规则:只可客来求见,不可他去见客。
我对这莫名奇妙的耍大牌规定颇不以为然,可一个人若真有实力,也的确可以如此嚣张。次日,我换上了一低调普通的男性装束,听完母亲吩咐后,这才走进花弄堆前来见见这神出鬼没的道士。
这十二年,我活得是异常小心,什么女扮男装去妓院溜搭这种蠢事是从没干过的。而这时沿路走来也的确见到许多胭脂美女在街头揽客,各个娇艳妩媚,可一见我这小身板即是以翻白眼相待,从这儿即可透露出:女娃儿你别闹了,你这很明显是来闹场的,你们这些小姑娘可别把别人当傻子戏弄!
我忙低下头,脚步加快,我可没存着这种心思!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拐脚弯后,于一不起眼角落觅见那江湖术士。
“您可是……水当当道长?”
对!各位别怀疑,就那么跳痛!这便是那道士的怪名字!我略有迟疑的朝他走近,总觉得这人跟想像中不太一样,虽说自从听过他名讳时我便觉得这人大抵上也算个奇葩了……
简陋的卜卦摊子前,那人身穿着大红衣袍,弯腰驼背地坐在席上,他低着头,连衣的斗帽掩住了面容,仅露出下颚,令人看不真切。
我足足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他脑袋抬了几吋,慢慢问道:“可是顾家嫡女?”
平缓的嗓音跃出,那嗓子听起来并不如预料中苍老,也并不独特,俨然是个寻常男子的声音,“貌似……快十二岁了?”
我仍旧看不见他的正面,心感古怪之余忙点头回答:“是的。”
“这样啊。”
他话一落,又不再开口了,微垂下头,返回到先前老僧入定状态。
这是什么情形?
我只觉莫名,索性再接再厉道:“事情是这样的,据家母所言,道长在我年幼时曾预言我有大机缘,不知道长可否告诉我确切的时辰?让我心里也好有个底,能作些准备……”
“你真的想修仙?”没等我说完,眼前人即抬起头,插嘴道。
这一次,他整张脸总算正面对我,不过那嘴巴以上还挂了块红布是怎么回事?这是哪个世界的搭配审美观啊?好吧,如果是用来遮羞的话我可以表示体谅。可被人打断语句仍使我心底闪过一丝不悦,但碍着面子我仍旧点头有礼的答:“是的,也是多亏了道长缘故,才让我……”
他突然发出哈的一声,“所以,你为什么要修仙?”那问句满腹好奇。
我皱起眉头,试图按捺住心里的恼怒,“实不相瞒,因为自幼便听母亲所言,说我这命是老天爷给的……”
“所以呢?那又怎样咧?”他再一次无礼地打断了我,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语气是满满的探究,“这样吧,如果我说,那预言纯粹是一时兴起晃点你母女俩人的,你们又该如何呢?”
他拄着下巴,摇头晃脑,迳自地猜测着:“让我猜猜,这是会来个大哭大闹呢?还是直接一句我不想活了,直接另投新胎?又或着长出息点自个儿翻山越岭跑去白山拜师……?”
话越说越不像样,我面色阴沉,终于是忍受不住,低哑着声线问着:“道长可是以耍人为乐?”
他闻言一愣,似被吓到,脱口出一句:“哎?你怎么知道?”
“……”
我握死拳头,毫不犹豫的掉头离去,你大爷的算什么东西?哪来的狗屁鬼道士!根本是个神经病!
那疯子在我身后扯着喉咙大叫:“哎哟,小姑娘这样就生气啦?那么容易被激怒,可不利于修道喔!”
看我步伐不止,他索性放声大笑:“哈哈哈!姑娘好大的脾气!这还真让人伺候不起啊!如此善哉!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慢走不送啦!”
好大的脾气?
我动作一停,已是气得咬牙切齿,恼怒之余下意识地朝后头疯子狠狠瞪了过去,殊之他竟把那可笑红布取了下来,露出其真面目来。
事实的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而于此时此刻,这俨然是不折不扣的火上加油。
胸口一滞,待我回神时,我人已是冲到那疯子跟前,忽视他一脸诧异,二话不说跳起身便是朝他脸颊猛力挥出了个左勾拳!
原因无他,只因那张与司命生得一模一样的该死嘴脸!“──我弄死你这小王八蛋!你他妈竟敢阴我!你可知我被你害的多惨!”
我癫狂般死死紧掐他咽喉,长久累积下来的怨气一次性地倾泻而出,因为实在事出突然,他尚来不及起身便被我整个人压倒在地,两眼瞪着我是难言的怔愣,明显是还没反应过来。
逮到机会,我握起拳头欲再来一计往他脸上击落,他一惊觉这才挣扎起来:“哪来的疯ㄚ头!你为何打我!还不赶紧住手!”
我忍不住发自内心冷笑出来,“我为何要打你?滚你爷的上回还耍不够?看我这次就先弄死你谅你要怎么作怪!”
“──疯婆子胡言乱语!”
他一怒,拽着我的头发就是狂扯,我索性也放弃攻击脸部,重心前倾,开始专心一意死掐他脖子,直想着没看到他翘辫子我绝不罢休!
可有项重点我还是忘了,我现在的肉身不过是个十二岁小女娃屁孩而已,要跟个男的打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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