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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张子房不禁扶额,怎么会是皇家人?
那这孩子不就是……
张子房头痛欲裂。
薄姬瞧见了他,表情难掩诧异。
张子房掩着脸,正想找个借口转身翘头,忽见小少年蹦一声跪了下来,稚嫩的嗓音坚定万分,“谢张先生收恒儿为徒!”
张子房浑身愣住。
薄姬亦是一拜,温婉道:“妾身多谢张先生了。”
张子房顿时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冲动误人,果真如此。
仰天欲哭无泪,不好拂人面子,只得认命。
与小徒弟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孩子,可取字了?”
“回师父,没有。”
“那好,我问你,若有一天你晚归了,想要师父对你管严一点还是松一点?”
“回师父,严一点还是好的。”
“那就叫若严吧!”
“……”
小徒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回答一句:“多谢师父赐字。”
张子房得意地捋捋胡须,“无须客气。”
“……”小徒弟想一想,敢情还是比若松好一些。
俩人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张子房突然问徒弟话了。
“孩子,当代王的滋味如何?”
小徒弟想了一会儿老实答:“没什么感觉。”
“也是,你整日跟我杵在一起,为我烧菜、洗衣、打水,实在已不符合你的身分了。”
张子房故作无意地扫了小徒弟一眼,发现他面色不改,如往日般深沉,可小小的拳头却不自觉握紧,不由忍不住发笑,随即提点道:“……近日赵王如意故去,太后怕有意提你为赵王,你且多加小心才是。”
赵王领地离帝都十分的近。
不出所料,他在小徒弟眸底看见了震惊,紧接着的是慌张。
后来,小徒弟回绝了担任赵王的机会,他也曾试探性地问:“你就爱待在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代国吗?那可是返回帝都的好机会唷~”
小徒弟闻言沉默了良久,才缓声答:“我还太弱,我想要变得更强,只有变强,才能有实力地去对付敌人,而不是如蚁蝼般任人宰割。”
他抬起头,眸光坚毅刚正,没有一丝动摇,“我一定要变得更强!”
瞧这样,张子房不禁暗喜,心想这根苗子果然没压错。
他拍了拍小徒弟肩膀,叮嘱着:“徒儿秉记,所有的事都是要靠努力及等待换取的,且莫逞快,知道吗?”
小徒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为了变强,张子房把他丢到野兽遍布的雪地里,让他自身自灭了几年。
为了变得更强,张子房把他关到依旧野兽遍布的地窖中,再度让他自身自灭了好几年。
小徒弟的修练体质虽说不会受伤,但没人说他不会感到疼痛,张子房要让他记着,那些伤口以及教训从来不是记在身体上的,而是要记进心坎中的。
于此才能刻骨铭心。
小徒弟是他的得意门生。
几个年头过去,小徒弟长开了身形越发俊俏,肯吃苦,肯学习,懂容忍,懂上进,知道师父看春宫图时不能干扰,知道师父早上最爱吃半熟的荷包蛋配饭,知道师父屋里爱摆花却没心思照顾……基本上就是什么都好,什么都知道,唯有一点让作为师父的他有点担心。
小徒弟不爱笑。
可只要他一笑,马上春花并蒂开,枝头鸟儿叫,简单就是倾国倾城,美艳绝倒。
但看眼前这副冷冰冰的死样子,以后到底要怎么讨媳妇呢?
张子房抓抓头,难得的烦恼。
“你的真身为狐狸精,天底下没有那么呆板的狐狸精的。”
张子房提醒着,朝着小徒弟的头摸了摸。
小徒弟一脸懵懂,“不知师父可指教略二?”
张子房答道:“你的笑容要再自然一点,再动人一点,只要成功了,师父就能让你出外闯荡了。”
听到出外闯荡这四个字,小徒弟直直愣了许久,突然头一弯,轻轻地笑了起来,低声问道:“师父说得可是这样?”
他薄唇微勾,那笑靥竟带了抹妖冶邪佞。
张子房再度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不过,他的小徒弟潜力值一开,立即直奔到最高级层次,没出几天,便被允了出外闯荡一事。
这是张子房人生中的第一个后悔事。
他不知道他的小徒弟是怎么跟刘长勾搭上的,也不知道他老早就对皇位有觊觎之心。
虽说张子房早明了他有天子之相的。
可他不愿讲,现在言之太早了,还不到时候。
但他的小徒弟实在太聪明了,可就是因为太聪明,更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记得是皇帝刘盈大婚的那一晚,他看见小徒弟躺在屋顶,若有所思的看着月光,等他跳上来寻他时,小徒弟突然指着一旁异常闪烁的星星问道:“师父,此为逆天星对不?”
小徒弟对星挂领略力极强,年纪轻轻便知晓如何占卜。
张子房点点头。
小徒弟默了默,陡然又问道:“……那师父,我会不会找不到与自己定下契约的人?”
闻言,张子房登时微愣,忙答:“其实,也并非一定要找到人跟你定下契约……”他想了想,斟酌着用语,“你知道,这种事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是抢也抢不到的……”
他一直没有告诉他,所谓的定下契约,其实也是种终生托付的概念,因为凭借着相信,曾将其机会,所以才有让对方有实现愿望的可能。
而那个对方通常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且只要一实现愿望,法力便会丧失。
因为这样双方才会成为普通人,厮守到老过一生。
讲句老实话,这也算是种特别的择偶方式。
其实,修练成狐狸精也不是为了增强法力什么的,他只是一种辅助的力量,让内外实力增强,身强体健。
况且,张子房也是十分希望小徒弟能早日讨个好媳妇的,毕竟只要动了凡心,他便可成为普通人,与他的妻子好好相守一生。
如今小徒弟难得开口问了,表示他心思没那么死,也是有些花花肠子了。
一切感觉都朝美好的模式前进。
可那美好,也直到张子房发现与他缔约者是大汉皇后后,全部嘎然停止。
“她已经不是张嫣了。”
小徒弟微皱着眉,表情略有一丝不耐。
张子房看得好生火大,立马拍案叫桌:“不是又如何?光是那身分你这小子招惹得起吗?”
小徒弟沉默了,随即淡然道:“师父放心,我不过是利用她,更不会喜欢她的。”
张子房紧紧盯着小徒弟,发现那双桃花眼已是布满心机,衬得与身俱来的暗沉越发黝黑。
张子房突然间想问问,孩子啊孩子,你现在不会,那以后呢?
可当下,他却是没把这话说出口,而是长叹一声,和缓劝道着:“孩子,我知道你想夺天下,可不希望你以这种方式。”
他顿了顿又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师父安心,”小徒弟神情一松,随后垂下眼,两手枕在脑后,一副势在必得样:
“我从不做后悔事的。”
小徒弟走了,作师父的有些孤单寂寞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