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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老爷这都昏迷好几天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唉,希望道祖神仙保佑老爷早日醒来。虽说老爷平时言语轻佻,但心肠却不赖,每月的例钱奖赏都给的足够,这样的主家,在咱们郓城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躺在床榻上的秦烈,听着耳边一直碎碎念念的说话声,慢慢的睁开了双目,入眼的是窗前照射进来的阳光,接着便是床榻一旁站着的两个模糊身影。
“水,水……”努了努嘴的秦烈,抬了下手却最终四肢无力而没能把手举起来。
“呀,是老爷醒了,快,快去喊秦管家。”听到秦烈的喊声,房间内的两名女子,顿时惊叫而起。
一人转身跑了出去,一人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茶水,送到了秦烈面前。
“咕……”喝了一大口温茶水的秦烈,意识才逐渐恢复过来。
“你是谁?我这是哪里?”当看到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古装裙子,头上还插着发钗,相貌虽然普通,倒也朴实无华。
尤其是她们身上的那股古韵气质,却根本不是那些古装电视剧里的人物能够体现出来的。
“回禀老爷,奴婢是小菊啊!”面对秦烈皱眉严肃的表情,小菊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回道。
“那我是谁?”秦烈摇了摇有些眩晕的脑袋,有种情况不妙之感。
“你是老爷啊,奴婢都是您府上伺候的丫鬟。”小菊有些答非所问,当然她此刻自是不知道,秦烈其实想问的是自己真实身份。
“哦,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朝代?”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秦烈,伸手按住仍然有些眩晕的脑袋晃了晃,不等婢女小菊回答,他只感觉脑袋一阵刺痛,一股记忆陡然涌现而出。
“啊,痛煞我也。”秦烈忍不出发出了一声惨叫。
“快,快去找郎中。”这会刚刚蹒跚而来的秦府管家,听到秦烈的惨叫,连忙吩咐搀扶着自己的婢女小兰,一边拄着拐杖走到秦烈跟前。
“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请再忍耐一会,郎中马上来……”看着满头冒汗的秦烈,年老的秦管家也是心疼不已,连忙出言安抚。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拿毛巾给老爷擦拭汗水啊。”
而这会躺在病榻上的秦烈,经历了脑海中记忆灌输下,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想不到老天爷待我不薄啊,竟然让我死后重生了……”
秦烈的前身本是一个雇佣兵,常年活动在战乱不止的东非地区,靠帮助那些地方小酋长稳定地方赚钱。
十年的雇佣兵生涯下来,既让他厌倦了,也赚够了下辈子生活的钱财。
就在他打算脱离组织,返回祖国的路途中,却遭到袭击,乘坐的车辆被火箭弹命中,当场车毁人亡。
秦烈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他,竟然灵魂附身,来到了北宋末年。
刚刚他接受了来自这尊身体的记忆,得知这具主人的名字竟然与他同名也叫秦烈。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现在还是一个县尉。
县尉虽然只是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官,但在一座县城中,同样算的上是一号人物。
“等等,郓城县尉?都头朱仝、雷横?”
但很快秦烈就被脑海中这耳熟能详的名字给惊着了。
“少爷,您可千万别有事啊,不然老朽死后也无颜面对老爷了。”
秦管家见秦烈双目圆睁,一脸傻笑的表情,吓得面无人色的喊了起来。
“秦管家,我没事了,劳烦去给我弄些吃的来。”被秦管家打破遐想的秦烈,这才发觉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不是嘛,他已经昏迷五天了。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秦管家是秦烈家的老仆,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秦烈知道这老管家年少时候,就是他爷爷的侍卫,已经在秦家伺候近四十年。
“小菊,这里是郓城县?我是郓城县尉?”秦管家刚离开,秦烈看着一旁低着头伺候的小菊确认的问道。
“回老爷,您本来就是郓城的县尉相公呀。”小菊的回答,让秦烈陷入喜忧参半的状态。
喜的是他不但重生了,还成为一县县尉,可忧的是他重生的历史环境,竟然是大宋末年,而且还参杂了那本古典名著,水浒里的人物。
更让他头疼的是,他这个县尉在郓城就是一个摆设,无论是县令时文彬,还是他手下的两大都头朱仝、雷横都把他架空的死死的。
五天前的夜里,他奉命领着朱仝、雷横以及两班衙役,前往东溪村,捉拿劫了生辰纲的晁盖。
可结果人没有捉住,他还在追赶的时候,马失前蹄跌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导致昏迷不醒,让来自秦烈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附体重生。
马失前蹄对于秦烈这样的养尊处优官宦子弟来说,显然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以至于朱仝、雷横把昏迷的秦烈从河水中救回来,谁都没有怀疑这是一起人为操作的事故。
哪怕是秦烈的原身,也没有怀疑这是一起事故。
可重生的秦烈却记得年少的时候,他曾看过的水浒传里,分明叙述了这郓城县里,无论是朱仝、雷横,还是那个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其实都跟晁盖有莫大的交情。
晁盖能够逃脱官府的捉拿,先是是宋江通风报信,接着追捕的时候,朱仝、雷横二人又暗中放水,把他这个县尉耍的团团转。
以至于原主这个窝囊县尉,连个名号都没有留下,就彻底消失在郓城县衙。
不用想秦烈也能够猜到,他作为郓城县尉,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劫匪也没有抓住,他这个县尉要是不背锅,那还能由谁来背锅?
这不秦烈躺在病榻上刚吃饱肚子,县衙的贴书押司张文远,一脸假笑的走进了房间。
“县尉相公身体康复,可喜可贺啊。”张文远看似前倨后恭,可秦烈从他的眼中,却是分明看出了一分不屑。
“有劳张押司走一趟,莫非有什么公事?”秦烈装着虚弱的样子,在侍女小菊的搀扶下,坐直身体问道。
说起来这个张文远的名号在水浒小说中比他这个县尉可是有名多了。
人家可是给宋江戴过绿帽子的,事后还把宋江扳倒发配去了江州。
可以说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正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现在对于秦烈来说,他在郓城就是两眼一抹黑,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这个贪财好色的张文远,反而是他最容易拉拢的对象。
这也是秦烈明明是张文远的上司,但却依旧亲切的笑呵呵的态度。
“县尉相公,实不相瞒,知县相公让我告知大人一声,说是有关缉拿犯人失职一事,他只能据实上报……”
张文远虽然没有把话说尽,但意思很明显,他这是代表知县时文彬来的。
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有关他们缉捕晁盖等人失败,他这个县尉责任最大。
现在晁盖逃窜不知所踪,郓城县上下官吏,也只能把秦烈这个主管县尉推出去交差。
“张押司,现在距离半月之限不过刚过去十日,知县大人是不是太急迫了一些?”
秦烈淡淡一笑,并没有如张文远想象的那么慌张无助。
说起来他虽然来郓城才一年,但由于秦烈往日为人放荡倨傲无礼,所以与知县时文彬的关系多少有些嫌隙。
“县尉大人说的是,不过知县相公也是为了公事。”
面对秦烈出人意料的镇定,张文远也只得讪讪一笑,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附和不是。
“张押司,我听说州里来的何大人来郓城那天,是那宋江接待的?”
接着秦烈话题一转,随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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