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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却关注错了重点:“胡姚?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许秋意对于他挑错重点感到有些无可奈何:“胡姚以前跟我说的。这次胡姚绑我过来,还和我说了很多我一直想知道的事。”
比如,许折玉为什么会“复活”,为什么会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模样出现在她身边。
许折玉的脸色不大好看,眼睛瞥向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是,但是他们不能跟我们一起离开。每个世界的发展是不同的,我们在你的世界属于外来者,去太多的话,有可能会改变你们世界的发展。”
那留下来的人就只能等死吗?许秋意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声音低低地问:“胡姚他们只能留在这个世界等死吗?”
她的脑海里不由得回响起胡姚说过的话:“我们也想活下去。”
“不然呢?”许折玉的语气冷了下来,“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你很想要他活下来吗?”
许秋意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对他的同情就和她对其他人的同情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因为他绑架她产生的复杂情绪。
生命之重,不是她能承受的,亦不是她说几句话就能决定的。
她的沉默让许折玉越发不高兴,他以为她默认了。
许折玉一脸古怪地盯着她,醋意十足地说:“你要是会为他的死感到难过,不如我让你忘了他如何?”
3)
这醋味酸得,许秋意都能闻出来了。
“我对他没别的想法,别人死我也会一样难过的。”
许折玉撇了撇嘴,不想再提胡姚。他望着她微微勾起唇角,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许秋意认真思索了一下:“很多事胡姚都告诉我了。”
许折玉的脸又冷了下来。
许秋意眨了眨眼,揪着衣角说:“其实他说的也不多,我还是有很多事想问你的。”
许折玉看出她在撒谎,虽感到不悦,但又无可奈何:“要不我还是让你忘了他算了。”
许秋意微微皱起眉,目光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孩子。
许折玉轻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向后仰,头枕在她的腿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许秋意微微低头,理了理他被蹭乱的头发:“我是真的有事想问你的。”
“你问吧。”他的声音闷闷的。
“胡姚他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就连你在另一个世界的事,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啊?”
“胡姚在安全区内有内应。”许折玉不以为意,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这个休眠舱是直接连接大脑的,想要调取睡在休眠舱中的人的记忆很容易。”
许秋意微惊:“那想害睡在休眠舱的人,岂不是也很容易?”
“想害人得有主脑的控制权限,这个权利只有我有,而且……”他欲言又止。
许秋意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下,他的皮肤又柔软又细嫩,摸上去像摸嫩豆腐一样,手感很不错:“这时候了,你还想要瞒我?”
许折玉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耳朵泛着绯红:“而且他会获取我的记忆,是因为我两年多前刚回到这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神志不清。当时安全区内的医生为了治疗,读取了我的记忆。”
许秋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许折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羞涩:“我和你的事不止胡姚知道,云争、韦周,还有安全区里的很多人都知道。”
他抬眸对着她抿嘴笑,眨眼睛,一副小媳妇姿态。
许秋意深吸一口气,决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她说:“可是胡姚还知道很多你开始做实验之后发生的事。”
“那个啊……那个就是因为安全区里有内鬼了。”许折玉说,“研究穿越和维度融合的工程量很大,我一个人没法儿完成,一直都是由我带领的团队在做实验。每次我穿越过去再回来,记忆与身体变化都要被调出来作对比的。”
他顿了一下,又说:“当然,这项工作是我自己做的,所以拿给团队出去研究的记忆和体感都是被我筛选过的。只不过团队里有内鬼,对方直接去了主脑调取完整的记忆,所以胡姚才会知道那么多。”
“他也是通过我的记忆学习了我的初期研究,才成功穿越的。不过他造出的机器是一个残次品,只能在另一个世界待四个小时,每四个小时他就得回来一次。”
许秋意若有所思,喃喃地说:“穿越一次,真的好痛啊。”
“是啊。”许折玉漫不经心地说,“所以你能理解我第一次重新回去的时候,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有多恨你吗?你明明都答应会等我了,结果你还忘了。”
许秋意本不想解释,打算直接认错。可转念一想,他都对她坦诚了,那她又何必继续对他继续隐瞒自己的想法?
“我没忘。”她否认道,“那时候我以为你真的要……我想让你安心闭眼,就随口答应了。”顿了一下,她问,“既然你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追求我?又是什么程序员又是苏玉的,我都记不清你一共换了多少身份了。”
她又掐了一下他的脸,手感好:“你还瞒着我,不肯把真实身份告诉我。怎么着,你还想我一开始就脑洞大开,把你猜出来吗?”
“对啊。”许折玉坦荡荡地承认,“我就等着你把我认出来呢,可是你一直没认出来。”
他哀怨地看着她:“我那时候才离开多久啊,你就和别人在一起了,还对他那么专一,我稍微靠近你一点,你就躲开,跟我说:‘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你让我心里怎么想啊?”
“那……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你都对我那种态度了,我要是直接跟你说我就是余折,你是会把我当成调查过你的变态,还是会相信我说的话?”
许秋意沉默了,可能她会把他当变态吧。
这也怪不了她,任谁见一个陌生人冲到自己面前说他就是自己死去的未婚夫,都不太可能会相信他说的话,反而会认为他别有用心吧。
“那……那我之后认出你来了,你为什么不承认?”许秋意忆起去电影院那回,“我买带芒果的饮料试探你,你为什么喝?”
她轻轻地问了一句:“你那时候过敏严重吗?”
“严重啊,你走之后我就进医院了。”他委屈地冲她眨眼,“你以后得补偿我。”
许秋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那你还喝……我都看到过敏留下的痕迹了,你还说是被虫子咬的。你跟我赌气呢?”
许折玉抿着嘴轻哼,喉咙中发出含糊成一团的回答:“就许你认不出我,无视我,还不让我赌个气吗?我都提醒你到那份上了,你才认出来。”
许秋意也怪委屈的:“你那脸总是变,你让我怎么认?”
“可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啊。”
许秋意语塞,低垂眉眼,说:“嗯,是我错了。”
她在山洞里,那张脸变得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他还能找到她,立刻就认出她。
许折玉见她情绪低落,又心疼起她来,为她找理由:“不过你也想不到我会变样,认不出来,也算正常吧。”
这理由说出口,他仍是有些不情愿的,他不过是不想让她不高兴罢了。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能认出来,这和他知不知道她会变成另一副模样没有关系。他对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这感觉就如同离水的鱼儿见到清澈河流,爱花的人见到奇花异草。他一看见她啊,心脏就忍不住乱跳。
他打心底里渴求着与她亲近,这种感觉,是他在其他人身上从未有过的。
许秋意知他是在宽慰她,主动握紧他的手。
就好像本能反应一般,他眼里登时升起了欣喜之色,亮如星辰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搂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些。
她毫无察觉,问道:“那你后来为什么不承认呢?你把我调去你们公司,还什么事都瞒着我。”
“那时我本是想向你坦白的,只是那时的实验出了些问题,我不太有把握能够留下来陪着你。”许折玉认真地说,“你默认了,你没喜欢过我,我一直记着。”
他的语气低沉下来,如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细雨般阴沉:“我那时就想,如果我坦白了,能留下来跟你一直在一起,那自然好。可万一实验失败了,我再也没有办法去你的世界了呢?”
不是说他实验失败就放弃,不再实验了,而是这实验本就有生命危险,就像他前一次返回的时候,机器出了小故障,他在一个又黑又空、仿佛黑夜倒悬的地方滞留了好几天。
那时候,他以为他真的要死在那儿了。
他摩挲着她的手,轻轻地说:“如果我坦白了,却没法儿留下来,你会像余折死时那样,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很快就忘记我……”
“我没忘!”许秋意再次强调。
许折玉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他继续说:“可我要是不坦白呢?关于我是谁的疑问,肯定会永远留在你心里。以后,即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会一直记得我。”
他轻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算计:“就好像你永远不会忘记维也纳的那一天。”
许秋意沉着脸,又掐了他一下,随后又无奈地轻笑:“是啊,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维也纳了。”
许折玉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也永远不会忘记我了,以后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许秋意淡淡地微笑着,没有说话。
许折玉望着她,静默良久,情不自禁地问她:“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他的心在他把话问出口的那一刹那悬了起来,摇摇欲坠。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他的心就要摔得稀巴烂了。
许秋意低下头,在他的额角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喜欢。”
她的话音落下,他的心也被狂喜包裹着悠然落下。
他如同吃了兴奋剂般,猛地坐起身将她压在身子底下,眼眸像是染上星光般璀璨。
“下去。”许秋意神情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既不生气也不害羞。
许折玉勾唇一笑,倾身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紧紧搂着她,到底没从她身上下去。
4)
从得知许秋意被绑到现在,许折玉一直没合过眼。他先是担心她会出事,后是担心休眠舱无法抑制住她的疼痛。
现在他总算可以放松下来,愉悦轻快涌上心头的同时,困意也席卷而来。
他伏在她身上,竟是这样睡着了。
他温热湿润的气息缓缓地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仿佛在那处点了火似的,热度往脸上蔓延,渐渐叫她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绯红。她伸手推开他。
许是他太累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轻轻一推就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她坐在柔软的垫子上,让他睡正,给他盖上被子,准备出休眠舱在房间里转转。
外面的寒冷与死寂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她不想再出去面对那样的环境。
许秋意挪到休眠舱边缘,往下看,发现自己没有鞋可以穿。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倒回床上,干脆继续休息。
她不是很困,睡得不深。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感受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她,她睁开眼,一下子撞进了许折玉温柔专注的眼神里。
他离她很近,近到两人的鼻尖互相蹭在一起。
他的唇角向上扬着,手搭在她的腰上。当她还迷迷蒙蒙,头脑发蒙的时候,他突然向她靠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她缓过神来,坐起身向舱外爬,问:“你把我的鞋放哪儿去了?”
“那鞋踩在雪地里都湿了,我叫人扔了,待会儿我给你拿一双新的过来。”许折玉跟在她身侧,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
许秋意坐在床边,说:“那你快去,我都睡了好久了,想下床走走。”
许折玉下了床,站到她面前,又往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好,我这就去给你拿鞋。”
没一会儿,他拿着一套衣服和一双鞋过来。他将鞋放在地上,衣服递给她,说:“待会儿我带你出去参观参观,你先换身衣服吧。”
许秋意来这儿之后一直没洗澡,实在太冷了,她不敢洗。
她捧着衣服,问:“这里有地方可以洗澡吗?”
“有。”许折玉问,“你现在要去洗澡吗?”
她“嗯”了一声。许折玉叫她拿好衣服,倾身将她拦腰抱起。
突然被迫悬空,许秋意惊得差点叫出声。她张了张嘴,便把即将喊出口的惊呼吞了回去,说:“放我下来,你带路,我自己走过去。”
“我抱你过去,待会儿再抱你回来。”许折玉无视她的要求,径直走向房间左侧的一扇金属门。
通过虹膜检测后,金属门自动打开。
门内雾气氤氲,温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冷。
房间顶部有通风口,用特殊的材质做阻隔,既能保证空气流通,也能保证不让外面的寒意侵入。
房间中央是一个泳池大小的水池,清澈得一眼就能看到底,那温热的雾气就是从这儿冒出来的。
许折玉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水池边上,指着房间右侧一个小隔间说:“那里面可以冲澡。你先在这儿泡一会儿,驱驱寒,再去里面冲一下。”
许秋意的脸上有些红,闷声点了点头,她催促许折玉赶快出去。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哪里用他来教她洗澡。
许折玉蹲在她身边,没有要走的意思,双眸澄净地对她眨眼:“你不用我帮你搓背吗?”
“你出去。”许秋意的语气里隐隐透露出要发怒的意思。
许折玉望着她红得要滴血的耳朵,知道她不是真的要生气,是害羞了。
他侧过脸,在她的脸上亲了两下,站起身来向外走:“那我出去了,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守着。”
许秋意看着眼前袅袅的水雾,更觉得脸上发烫了。
她在里面洗澡,他在外面等着,一门之隔,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她把手当作扇子对着脸扇了扇风,脸上的红热没有一点缓解,便作罢,脱了衣服下水泡澡。
水有些深,但池边有台阶,她就在池边泡了一会儿,然后赤脚走去隔间冲了个澡,换上许折玉给她的衣服。
许折玉拿来的这套衣服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很是修身。材质与他的制服布料一样,很轻薄,但穿上身之后十分舒服。这件衣服仿佛是一台可调节温度的机器,不管外界是冷是热,它都能保持一个人体最舒适的温度。这也是许折玉他们能在冰天雪地间不怕冷的原因吧?
换好衣服后,许秋意坐在门边的软椅上叫许折玉。
门应声打开,许折玉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来。他的眸中映着她红润的小脸,他没忍住,走向休眠舱的途中又亲了她一下。
许秋意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够了啊。”
许折玉眼中闪过一道流光,许秋意的手心突然感到一点温热濡湿,她立刻收回手。
他竟然舔她!
她睁大眼瞪着他:“你属狗吗?”
“我们这里没有生肖这一说法,要按你们世界来算的话,我跟你同一个生肖。”
许秋意轻哼一声。
许折玉将她抱到休眠舱边坐下,蹲下身拿起鞋子为她穿上。
她弯下腰阻止他:“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抬眸看她一眼,眼中满是柔情:“我来。”
他为她穿好鞋,牵着她往外走。
房间大门打开,外面是一个客厅,走出客厅的大门,天空出现在她眼前。
这片天空与她先前看到的灰白不同,是碧蓝色的。天上的云在流动,但是没有太阳。
这片天空下的大地上铺着雪白的地板,温度是正常的,没有让她感到那种索命般凶狠的寒冷气息。
她好奇地盯着天空看,许折玉在她耳边解释:“这是假的,是隔温的穹顶,安全区就在这片穹顶下。”
许秋意了然地点了点头,与他走了一段路,却只见到穿军装的警卫队,没见到其他人。
她问:“生活在安全区里的人都在休眠舱里吗?”
“不是,他们住在下面。”
“下面?”
许折玉没有解释,领着她继续走,走到一处栏杆处,示意她向下看。
距离她现在所处高度十米以下的地方,坐落着大小不一的房屋。
穿着不同款式衣服的人们,纷纷向不远处一个空旷的广场走去。
许折玉说:“你要过去看看吗?他们马上要开始抽签了。”
“抽签?”许秋意不解。
许折玉面上带了一丝沉重:“嗯。他们得靠抽签决定,到底是哪部分人会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活下去。”
许秋意神情复杂,眉间生出淡淡的忧愁。她说:“去看看吧。”
许折玉应了,在他的手表上摁了几下,一个“飞行机器”飞了过来。
许折玉跨进机器,载着许秋意直接从栏杆处飞跃下去,比人群先一步到达了广场。
广场中央的一个圆形石台上,韦周和云争正在调控一个讲台大小的机器。韦周抬眼瞧见许秋意,对她笑了笑,让出一个位置给她参观机器。
机器屏幕上显示着她看不懂的文字,她匆匆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
很快,人们向石台聚拢过来,在石台外井然有序地围出一个又一个圈。许秋意一眼扫过去,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一千多人,其中还有孩子,最小的孩子看上去只有两岁。
人们的脸上全部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彼此的眼中带着祝福。没有人在为不能活下去而担忧,没有人想要嫉妒别人的运气。
许折玉牵着许秋意站在一旁,人们看着他们的眼里带着笑意与尊敬。
韦周清点完人数,清了清嗓子,肃穆地用许秋意听不懂的语言简短地说了一段话,而后云争开始操作机器。
机器屏幕上的文字不断在跳,最后跳出来二十个字。
许折玉附在许秋意耳边为她解释道:“那是编号。”
二十个字,代表二十个编号。也就是说这一千多人中,只有二十人能够随许折玉他们离开。
这肯定是许折玉计算过后,得出的最适宜的数字。
许秋意无权置喙,她静静地看着云争报出编号,人群中有人开始哭泣,有人欢呼一声后,看着周围的朋友与亲人无声地流泪。
许秋意随着这些人表现出的不同情绪,与许折玉交握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许折玉安抚地捏捏她的手,说:“其实你可以这么想,这挑出的二十个人,包括我,本来都是该留在这个世界等死的。”
许秋意此时尤其不愿听到死这个字眼,她说:“但是你会活下来的,就别提死了。”
台下的人都看得开,她这个旁观者反而觉着心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压抑得难受。
“我们回去吧。”他搂着她轻声说,语气带着哄人的意味。
许秋意轻叹一声:“我之前听胡姚说,在安全区内生活的人们是没有感情的。”
现在看来,事实不仅并非如此,这群人的感情还十分纯粹。
“所谓的没有感情只是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这里的所有人在诞生之初就与父母兄弟姐妹朋友隔绝,生活在休眠舱内,没有人教他们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不过自我从你们世界回来后,他们就都走出休眠舱了。”
许秋意将目光从这群人身上收回,望了许折玉一眼。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眼里有水光闪烁,像是要哭了。
许折玉领着她从这儿离开,回到他住的地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闷声说:“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过去看了。”
许秋意回抱住他,轻声说:“看看也好。”
她看一看,能感受到许折玉生活的这个世界并不像胡姚说的那样。
人们有这样纯粹的感情,说明这个世界其实也很美好。
在抽签过后的第三天,许秋意登上了许折玉所说的机器,启程回家。
回到她生长的世界的那一刹那,她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天空流云,树木花草,辽阔土地,高楼霓虹,人潮涌动,车来车往……无一不在展示这个世界的一切是多姿多彩、丰富绚丽的。
看到人们初见到这个世界,脸上露出惊喜又悲伤的表情,许秋意忍不住轻声叹息。
许折玉吩咐先前已经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带新来的去筹备办户口,而后他搂紧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说:“我们回家。”
许秋意点点头,回到她在别墅的那间房间,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这最后一批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们,来之前不像云争他们一样做好了准备。
从安全区过来的他们语言不通,看不懂文字,便整日待在家里,由艾丽娅和王远闲着的时候教他们说话和写字。好在他们的学习能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不过一个多月,就能勉强正常说话了。
这一个多月里,许折玉一直在安排他们的户口问题,等安排好之后,已经快要过年了。
许秋意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回平江。与此同时,许折玉也在着手做一件事。
在法定年假前一天,幻世公司提前放了假。
许折玉开车载着许秋意往申城郊区行驶。他后面跟着十几辆车,车里坐的都是许折玉曾经的部下,如今的员工。
车行驶到一处私人墓地停下,许折玉牵着许秋意,领着众人走进墓地。墓地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碑,上面刻满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
每一小段文字,就是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他们为留在那个世界的人设的坟墓。
人们陆续走上前来,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送上白菊花。
他们立在坟前,既是为那些人哀悼,也是在与自己的过去告别。
从今天起,他们原本的人生结束了。
从今天起,他们崭新的人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