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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胡闹!”他眼底掠过一抹冷厉,她却毫不躲闪地看着他,片刻后,男人的目光又重新淡下来,“下次就算想证明也不能用这种方式。”
危瞳耸耸肩。不是叔侄俩么?相比侄子,叔叔也太保守了!
“为了避免有下次,我申请调回保安部!”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不行。”
“……”身体里那股气堵得她胃痛。
“另外,如果你想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申请,现在不做依照合同要赔偿公司一个月工资。”他的声音清淡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危瞳的心肺肝连着一起开始痛:“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她摆摆手,转身就走。
“等一下,这个周末需要你加班。”
她疑惑地回头。
“今天回家收拾几件轻便衣服,等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把相应的证件给他,明天下午就走。”
“去哪儿?”她怎么突然有点儿彷徨……
“香港。”
“呃……”
接过空中小姐递上的哈根达斯后,危瞳已将彷徨丢弃。
第一次坐飞机,不仅是商务舱,目的地还是香港。她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通行证,赞美速度和效率的同时也在感叹,这个世界果然是属于有钱人的。
凌泰的司机很准时,午饭后没多久就来了,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远行,但家里那十一个男生却一直将她送到街口。自她复读并考上大学后,危老爹就像完成了一件心事,对她采取放养政策,给予充分自由。倒是这些个大男生,缠着烦着比老太太还啰唆。
车子发动后,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头却见凌泰若有所思地看向车窗外:“你家里挺热闹的。”
“师兄师弟,都是我爸收养的。”她简单解释了句,“我家开武术道馆,创立者是我爷爷。”
她家的武术生意,一直都平平淡淡,撑不了也饿不死。她老爸为人乐观积极,每逢家里境况好一些,就会去孤儿院挑小孩。见到资质好又听话懂事的就收养,同时传授武术。
危家的师兄师弟除了远在澳洲的渃宸,还有十一个。渃宸最大,二十七岁,其余年龄都没他大,最小的才十五。
为了收养这事,危瞳的爸妈没少吵过。在她十八岁那年,危老爹又去孤儿院收养了两个孩子,还把本来打算给她过十八岁生日的一笔钱给两个男孩交了学费。
那次,危妈和危爸吵得很凶,之后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后来隔壁的阿成哥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对街的施工工地出了意外,被砸中的人里有一个正是危妈……
那是危瞳这一生中最伤痛的一年,很长一段时间,她像是完全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很不愿意再回忆起这段过去。
路上不堵,他们抵达机场才两点半。
在候机厅等待那会儿,凌洛安来了电话,危瞳本来就不想接,加上凌泰曾有吩咐,如果凌洛安问起,不能告诉他去香港的事。她干脆直接关机,之后把手机丢进背包里。
抵达香港差不多是晚餐时间,此次同去的还有凌泰的一个助理。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但神色精明,衣着打扮十分干练。
他们坐上前来接应的车子,直接到酒店放行李。
有凌大老板在,酒店自然不可能差,五星级大酒店,两间房相邻。她将行李丢在床上,环视可以俯瞰海港夜景的华丽双人套房,然后激动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死党邢丰丰是大公司白领,每个月都要出差,每回都说公费出差多好多好,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有出差补贴。
危瞳对此有些期待。
陆路拿着裙子去敲危瞳房门时就在想,老板未免惊动那人不想调动太多保安是对的,但挑这么个纤瘦的女子也实在太……这会不会成为老板此行最大的隐患?
然而做下属的——尤其做凌泰的下属,有时不开口比开口好。
他手里的裙子是范思哲,鞋是LV,拎包是香奈儿。
他几乎可以预见对方开门后脸上的震惊与喜悦,然而当他将老板的意思传达之后,房间里穿着连帽长衫半趴在床上啃零食的女子却撇撇嘴,吐出一个单音:靠!
陆路:“……”
“要我穿这个?”金铜色的包肩紧身小短裙,包得住上面包不住下面,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打娘胎以来就没穿过裙子!
“老板的意思,这是工作。”陆路的脸色变得很不好。
危瞳眯起眼:“我的工作是陪酒?”
“保镖!”
“有穿成这样的保镖?”
“我建议你可以直接和老板谈。”
“……”
“没问题了吧?老板十五分钟后下楼,我们的行程很赶,你别迟到!”
“……”危瞳又彷徨了。
这是一个很小型的晚餐会,除了凌氏的老板凌泰以及他身材火辣的新秘书外,还有一位不惑之年的男士和他的随行助理。
请注意,当那位男士和他的助理将目光落在凌泰身边的秘书身上时,脑中出现的形容词是“身材火辣”。
这位火辣女秘书身高适中,骨架纤细,再加上细高跟鞋,整个人显得愈加娉婷婀娜。诱惑的金铜色包裹着纤柔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双腿,皮肤如同凝脂一般光滑,长长的茶色软发落在腰侧。带着笑容的脸庞漾着一抹甜蜜的性感,看得人心痒难耐。
危瞳假装没看见对方暧昧的眼神,难得穿一回裙子,才知道自己身材这么好,明明是常穿的S码,装下了腰,却装不住胸。挤得前方波涛汹涌,Ccup有逼近Dcup的趋势。下楼后连陆路见了她都怔了好一会儿,见状她促狭心起,眯起眼睛朝他直笑。
只简单擦了唇彩的浅麦色脸庞艳光四射,陆路跟见鬼似的狼狈地别开头。
相较之下,凌泰倒是淡定得多,只是微微一瞥,说了句“不错”,就移开视线。他今天的西服非常正式,领带衬扣一样不少,西服质地柔软,将他修长的身体线条完美勾勒出来。如画优雅的眉眼依旧淡薄如烟,眉心有小小的褶皱,不知在思考什么。
司机开车送他们到用餐地点后,凌泰给了陆路一个眼神,对方点点头,留在车内跟着司机去了停车场。
“凌总,有没有要注意的?”进门前,危瞳主动问他。
“保持笑容,安静用餐。”见她仍看着自己,他的薄唇微微弯起,“不用紧张,只是一个简单的饭局。”他想了想,将手里的文件夹交到她手里,示意她跟上。
进包厢十分钟,危瞳放下了戒备。对方很明显是个商人,与国内生意人吃喝谈生意的方式不同,晚餐只有点缀用的白葡萄酒和精致西餐。凌泰与对方交谈的内容她听得一知半解,大约谈的是凌氏在香港投资的一块地。
晚餐进行了约一个半小时,最后对方顺利在文件上签了字。
临结束前,对方提出第二天出海的邀请,并邀了凌泰身旁的“危秘书”一同前去。危瞳看了凌泰一眼,后者笑容静柔,没正面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见到两人安全上车,陆路才松了口气。要不是这次生意紧急又重要,凌泰也不必亲自来香港。这片远离Z城的土地,看似时尚繁华,却处处充满了危机。一年前那次意外事件,让他了解到那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凌氏公子在这里到底有多深的关系。
有时候,男人用下半身缔结的交情,不比女人差。
一年前,陆路跟着凌泰安全回到Z城后一直想,如果当初没有那辆突然经过的警车,没有跟在暗处的两个保镖,凌泰恐怕就回不去了……
面前的男人手里还握着咬到一半的热狗,表情却萧瑟而悲壮,危瞳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肩膀:“吃不下可以给我,我不嫌。”她还真有点儿饿,西餐分量实在太少,更别提凌泰,几乎只喝了几口汤。
凌泰松开西服纽扣,将文件交给陆路,莞尔一笑:“找个地方吃饭吧。”
他们在一家酒吧吃了顿简单的美式晚餐。酒吧客人很少,放着轻松低缓的美国乡村音乐。室内是原木色系的布置,他们三个挑了张靠里的小吧台桌,坐在高脚椅上舒适地享受晚餐。
比起之前,凌泰的情绪似乎有所放松,那股天然的温柔神色比平日里更加明显,在晕黄的灯光下,整张脸格外柔和,已不是普通的漂亮俊美所能形容。
他话真的很少,陆路在旁边说话,他大部分只是听,偶尔才回一句。危瞳始终不明白他让她跟来香港的用处,她不懂商场上的事,也不是让她陪酒,那是做什么?保镖?
她看不出他们有需要她保护的地方。
从用餐的酒吧到停车场需要经过一个安静的靠山公园,陆路和危瞳吃得有些饱,一致决定散步过去。
危瞳今天这条裙子惹来目光无数,每回俯身时总能听到一旁传来一阵骚动,听陆路说还想找个地方喝东西忙说不去了要回酒店。
陆路很不满意,跟她争论起来。
凌泰在旁打了个电话,走过来开口道:“司机正开车过来,让他送你回去。”
危瞳感激地看着他,果然还是这男人的观察力强,知道她实在没办法继续穿着这一身到处晃。
“没关系,我自己打的。”他肯放人她已经觉得很好了,哪里还会坐他的车,她跟他们说了再见,便朝能打车的街口走去。
快到街口时,正巧凌泰的车也拐了进来,她无意间瞥了一眼,觉得有些怪怪的。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匆忙转身,那车已经停下,凌泰正弯腰上车。
“等等!”她朝他们大喊,凌泰回头,同一时刻,从角落阴影处窜出几个彪形大汉,一个扑向陆路,另两个按住凌泰朝车里推。
陆路本身也懂拳脚,可此刻全然没有防备,一时竟被那彪形大汉缠得分不开身。
这条小路位于公园侧面,树木多,基本没车经过,仅有的几个路人一看不对劲儿纷纷跑了。
眼看凌泰要被人强摁上车,陆路心急如焚间,只见街口那个女人毫不迟疑地扔了手提包,脱下鞋子,接着扯住裙边用力一扯。“刺啦”一声,紧身裙顿时变成高衩旗袍,她速度飞快,几步就奔了过来,飞起一脚蹬开凌泰旁边的一个男人,又扣住另一人的手腕,一拉一转,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那声音让陆路打了个冷战。到这时他才明白凌泰只带她一个来香港的原因——好一个看似无害实则凶猛无比的“人间凶器”!他精神一振,一拳将纠缠自己的人打翻。
还没等松口气,车子副驾的车门打开,跳下一个握着刀的男人。这是一辆七座商务车,之前他藏在副驾的位置,用刀制住司机。危瞳之前感觉不对劲,就是因为看见了那一截抵着司机喉咙的刀刃的反光。
司机脱难,立刻一脚油门狂飙而去。
而此刻,在街口处又出现了十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几个抽出了匕首。
陆路再次不争气地打了个冷战,求救似的望向危瞳。不出所料,她应景地骂了句街,拽住凌泰就朝小路的另一头跑去。
陆路忙狂奔跟上。
跑着跑着危瞳才知道对方没有双面堵人的原因,原来这公园后面就是山,下坡路虽然宽敞却毫无遮蔽,而且路一眼看不到尽头,朝这个方向跑绝对会被追上。
上坡路曲折狭小,可是依靠着山,旁边有树有灌木,可以躲藏。她不再犹豫,一边跑一边让陆路报警,说明了身处的位置,接着离开坡路,朝坡地间的树林里窜去。
没跑几步,坡路就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她瞄到一旁的两棵大树,指了一棵示意陆路爬上去,又示意凌泰爬另一棵树,自己则打算朝其他方向跑。
刚迈开脚步,手臂就被男人的手牢牢抓住:“不行。”男人的呼吸混乱沉重,嗓音因为压低而越发显得有磁性,轻软却斩钉截铁。她回头,黑暗中,他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静默却焦灼,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危瞳不太应景地想,这大约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眼底的真正情绪。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不想让她这么做。他在担心她。
这样的猜测,却突然令她觉得感动。
她想挣,却发现原来他力气这样大。时间紧迫容不得争执,她的大脑飞快转动,随后弯腰在地上匆匆抓了一把碎石土块。反手一推凌泰,两人一起朝树上爬。
刚刚在一根略高的树枝上站稳,树下已传来追踪者的脚步声。今天没有月亮,浓云覆盖了夜空,可见度很低,他们藏身的大树枝叶繁茂,从下面根本看不清上方。
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这里到处都是灌木和树叶,如果有人在里面跑动不可能没有声音。
她原来是想自己去引开他们,这个方法最简单,但也危险。而现在——她敛气凝神,飞快无声地在枝丫上蹲下,右手从左手里取出两块小石头,用上劲儿,连续向一个方向掷去。
石头打在落叶上,一前一后,微小的动静像极了人逃跑时不小心发出的声音。那些人果然警觉起来,立刻朝声音传来处跑。
她稍稍直起身体,保持半蹲,又将两块小石头掷了出去,只是落得更远。
之后,她再度直起身,又是一块碎石,这回落得愈加远。这种丢掷的力度要掌握得非常好,很费手劲,她以前和师兄师弟们玩耍时就用这个方法,用石块制造声音,骗蒙眼的人找错方向。要能骗过他们的耳朵,功力差一点儿都不行,就这么练啊练练出了这一手。
最后两块石头,距离非常远,她完全站直身体,全力掷了出去。石头安然落在预定的位置,可她却忘记了此刻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高低不平的枝丫,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看眼要朝下落去。
男人的手臂及时围了上来,将身体倾斜的她牢牢圈住,收在怀里,只是因为事出紧急和角度的问题,那手不怎么巧地罩上了她的胸——那被“范思哲”挤成Dcup的胸沟处。
有人……耍流氓!
危瞳身体一僵,同一刻身后的人也似乎一僵。
他想缩手,但刚松开一点儿,她倾斜的身体却再度下滑。手臂连忙收住,这回更准,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她左边的胸……
又有……流氓!
他另一只手正紧紧拽住树枝,避免两人一同滑下,这种状况下完全动弹不得。危瞳脚下滑了两次,终于勉强站稳,然后借着附在胸部的手,一点点找回了平衡。同时人朝后转,将那只手转移到了她的背部,并试图用一条腿勾住他的腿帮助自己尽快平衡。
还没站稳,树下又传来脚步声,两人一惊,动作僵住。
黑暗里,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她的胸部挤着他的胸口,她的大腿勾着他的长腿。呼吸对着呼吸,心跳对着心跳,没有一丝缝隙。
她不敢动,他也不动。如此贴近,她感觉有一缕淡淡的幽香钻入鼻中,不是香水的味道,有些类似须后水,清雅却绵绵不绝。
透过彼此单薄的衣衫,她觉察到他慢慢升高的体温。
她抬眼看他,暗色里,唯一可见的是他的眼眸,海洋般深邃的瞳仁中发出的目光笼罩着她,那里面似乎泛着些异样的情绪,似乎是迷惑探究,又像是诧异惊讶。她想要仔细辨清,这时树林外隐隐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他们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