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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被公安局的人盯上,有点不值。”
“也对,要不,我去查查资料,书籍,也许是医学奇迹,让他脑子一下子变好了?”我说。
谷昆点了点头,“对对对,脑子变灵活了没什么的......”他定了定,“就怕不是!”
我们俩同时打了个寒颤。
我到县图书馆查资料,医学资料没查出什么来,倒看到了某些脏东西上身的传说,吓得我整晚没睡着觉,但孙乾确实对我们挺好的,有他的帮忙,我和谷昆越过越好。没查出来什么来,我们只好商定,还是盯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过了几天,也有公安局便衣找上了我,问我和谷昆孙乾什么关系,虽然我糊弄了过去,公安局也没找到什么证据,可我心里却越来越害怕,和谷昆商量,他也没什么办法,我们舍不得孙乾带来的生活的改变,却不想承担由此产生的那么严重的后果。
我们各有各的家,不能陪他一起出事。
我们商量来商量去,谷昆说:“文哥,我打听到一单事,这事你可能也听说过,电视台有报导的,我们这地方,一千年前是个诸候国,老国王的墓从来没有找到过,听说举国的黄金都陪葬了?...”
我一惊,“你是说......?”
“咱们这里临海,走私那些东西的人多,一来如果孙乾真那么厉害,能找到,我们以后也有个退路,二来他真有什么古怪,不也由此证实了?到时我们一举报,也能戴罪立功!”
我不同意,“谷昆,这也太损了吧?过河拆桥啊这是!”
“文哥,不能这么说,谁知道他以后还会让我们干什么?我们不能因为他而损害国家利益吧?”
他当了领导后,口才好了很多,此时大道理一通通地说,说得我哑口无言,但还是不肯同意。
谷昆却已经向孙乾述苦了,说家里经济情况不好,老母亲病了,老婆也查出有心脏病,求他再帮个忙,想不到孙乾满口答应,开始查找古籍资料,还真让他找到了不少墓葬地址线索。
事情已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我只好同意。
孙乾真的找到了那个古墓,取出大量的黄金,他连盗墓都专业到精通的地步,我们俩人更加害怕,决定拿了钱之后把孙乾的事匿名向警察举报。
拿到钱后,我和谷昆写了匿名举报信,那一天,天刚擦亮,我去邮箱寄信,信还没发出去,孙乾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我,我张口结舌,他从我手里取过那封信,一下一下地撕得粉碎。
他的眼神,可怕之极。
“没有下次!”他说完,转身走了。
我惊魂未定看着地上,有风吹来,信封的碎片随风飘起,在地上打着旋儿,脑子里却出现了自己被孙乾撕碎的情形,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战战惊惊等了很多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公安局跟踪我们的人也撤了,此次有惊无险却没有让我们紧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我和谷昆两人已经好长时间没和孙乾联系,我知道他也怕。
那天,我接到了孙乾老婆的电话,这才知道,孙乾病了,算算日子,正是他盗墓后一个月。
我告诉了谷昆,两人约好去医院看他。
在医院门口,我看到谷昆,他缩在墙角抽烟,脸色很不好,见我过来,把烟在墙上摁熄,迎上来低声问:”文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也能生病?”
我摇了摇头,“也许说明他只是个普通人?”
“不可能的,文哥,有谁能找得到专家找了十几年都不能找到的东西?文哥,那些黄金我找人出手了,托人在海外办了个帐号......”
我一惊,“你想出国?”
他点了点头,正想再说,有女声传来,“老文,老谷,你们来了?”
我们回头一看,一个纤细苗条的陌生女人看着我们,等她再开口,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们才醒悟过来,她是孙乾的胖老婆。
”老文,老谷,我们家老孙不知道为什么病了,一开始是小病,老冒发烧,越来越严重,昏迷不醒,医生也查不出来,先说中毒,后边说是可能病菌感染,实在没了办法,你们是他的好朋友,你知道他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她问。
我们俩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摇头,“嫂子(弟妹),我们不知道啊。”
她看着我们冷笑,“老文,老谷,以前你们有求于他,整天和他粘在一起,恨不得一个被窝里睡觉,我只问你们,前些时候你们整天跑图书馆查什么?”
“嫂子,这就奇怪了,孙哥的事,你还要问我们?”谷昆说。
她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拔尖了声音,“你们不知道我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我很意外,她回来这么频繁?这才发现,她不光瘦了,换了个新发型,身上的衣服是名牌货。
以前,他们俩以前关系不好,她住在学校,一个星期能回来一次算不错了,有时两天个月也不见面。
我拉了拉谷昆,解释,“弟妹,自从他醒了之后,老孙的事,我们哪里能管得了?你说的图书馆那事,我们也只略微知道一点,他在查本县的县志,查他家族谱之类的,我们有空就帮把手。”
她眼里透出怀疑,却不再说什么,领着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看她的背影有点可怜,忍不住宽慰她:“弟妹,老孙没问题的,上次那么严重他都逃过大难,这次只是个小病。”
她停住了脚,“老文,这次不同的,我们家老孙这次真的不同。”
我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哭腔,更感诧异,孙乾成植物人的那些日子,她可没流露出半分伤心。
这次的病房和上次不同,是医院里最好的病房,孙小贝眼泪汪汪地趴在庆头看他爸,孙乾躺在床上,模样没什么改变,紧闭双眼,床头仪器上的心电图规则地波动着。
他没有醒来,我们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宽慰了他们娘儿俩几句,告辞出来。
我们俩沉默地在街上走,谷昆回过头来,双眼在黑暗中发光:“文哥,你说,他为什么会病?”
他的眼睛亮得怕人,像是有魔鬼从里面钻出来,我不敢看他,侧头看医院,“不知道。”
“得了吧文哥,我不信你没有想过,上次好了后,他从没病过,这一次,是办了这次的事之后。”他左右看了看,低声说,“文哥,你懂的东西多,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让他染上了?”
“咱们也进去了,我们可什么毛病没有!”我说。
“文哥,他那人不是普通人,我们却是普通人,俗话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反常必妖,或许有什么能克住他,对咱们普通人却没有效果?”
他说的这些,我在脑子里不知道盘旋了多少次,却不愿意说出来,怕说了出来,就会释放心中的魔鬼。
“文哥,他现在这样,我们也难受不是,说到底他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也该还他这个人情,医生不是说他染上了某种不知名的病菌吗?文哥,你懂的东西多,查一查,看他到底染了什么,给医生做个参考也好啊!”
我侧过头看他,“你当真这么想?”
谷昆点头,“当然,文哥,咱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相信我?”
他眼睛里那惊人的光亮并没有褪却,我不想戳破他,只垂头,“那好,我查查。”
我仔细回想我们办这件事时的细节,拿的每一样东西都想办法在学校实验室里检测,还好我所处学校是县重点,新添了个度数极高的显微镜,终于,我检测出那块镶着描金龙的玉佩上的缝隙里,一种病菌活性极高,我想法查遍了国内外资料,知道这是种早在千多年前就已经随环境变化灭绝了的病毒,病毒在空气里存活时间不长,我把玉佩浸泡了水掺进食物里给喂给老鼠,老鼠并不受影响,我甚至自己吃了那些食物,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有些把握不定了,正好,孙乾的老婆再打电话过来,告诉了我,说孙乾醒了。
准备这么做的时候,我连着两个晚上睡不着觉,一会儿想着孙乾确实没做什么亏待我们的事,一会儿又想他现在没做,不代表以后不做,他引起了执法机关的注意,我们是小老百姓,怎么能陪他玩?
也许,这块玉佩对他没什么影响?
我还是把玉佩带到了医院,果然,孙乾醒了,他儿子和老婆都在,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说了什么,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我和谷昆进了病房,孙乾对我们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似乎真不计较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但我哪里放心,趁着他们没注意,把玉佩浸在水杯里,递了杯水给孙乾喝。
孙乾接过杯子,一闻,脸色忽然大变,冷冷地直视我,把杯子扔到窗外,我吓得直往房门口退,他却已经往后倒了去。
“爸爸,爸爸...你醒醒......”
“老孙,老孙,你怎么了?这才醒过来啊!”
医生护士挤满了病房,我悄悄往后退了去,一转身急步往医院外走,两边人影纷杂,消毒药水的味儿在鼻端弥漫不去,我脑子嗡嗡地响,像有一万只蜜蜂盘旋萦绕,我一直走,一直走,忽然间和人撞了一下,那人骂了我两句,我才彻底清醒,抬头一看,却已经走了大半个县城,来到县城的河边上,我拿出了那玉佩,轻轻地抚摸,就是这样东西让无所不能的孙乾昏迷,我得把它保存好。
以许到了最后,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它能帮我们保命。
正想着,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却是谷昆,赶紧想把玉佩藏好,却来不及了,被他一把夺了过去,“老文,这不是墓里的东西吧?就是这东西?”
我赶紧夺过来,“什么这东西?就是块玉佩!”
“你别骗我了,刚才在医院我都看清楚了,你趁着给他倒水的机会,把这东西浸在水杯里!他可知道了!”谷昆说,“醒了之后,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心里一哆嗦,把玉佩揣在兜里,“不会的,不会的!”
“你相信他不会?”谷昆哈哈两声冷笑,压低声音说,“老文,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我按紧了口袋,“不行!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谷昆冷笑看了我半晌,拿手指点我,“好,老文,你就等着他找上门来,他可什么都会!他要你在这世上消失可容易得很!”
他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身子僵化,良久才慢慢往回走。
回到家里,我又一个晚上没睡着,暗暗期望孙乾就这么睡着,不醒来最好了,可又自责自己的自私,他不清醒,他老婆孩子怎么办?
最好的结果,他醒后变成了以前那个平凡而懦弱的孙乾,这么一来,一切回复正常。
可事情并不如我所愿,隔了两天,孙乾又醒了,我不敢去看他,只听说他恢复得很好。
听到这消息后,我开始躲着他,在学校上完课后在小酒馆逗留,晚上拖到很晚才敢回家,可到底没能拖几天,他还是找上门来,他让我把那块玉佩交出来,我只能告诉他那玉佩我在找人卖出去,寄到一个朋友那里评估,得过几天才能让朋友寄回来。
我胆颤心惊说完,他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三天后把玉佩交出来。
这事被谷昆知道了,他再次提出那个计划,又说那些地底下的东西国内不好卖,如果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和他到了国外,我们俩会成为有钱人,还说他路子都找好了。
我不答应,舍不得女儿和老婆。
谷昆冷笑,“文哥,你记记你身上的病了?大医院查过,你这种慢性病吃很多年的药才会好,进口药又贵,你连嫂子都没告诉吧?这一年一年拖下去,你这是在帮嫂子还是在害她?去了国外,我们手里的东西一卖,你能治好病,隔个几天连联系她们,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
我沉默了下来,他凑过来,一伸手,从我衣兜里拿出那玉佩,退后几步,晃了晃说:“文哥,这东西借我一下!”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我追了几步没追上,只能眼睁睁看他越走越远。
孙乾真的找到了我,正巧,倪琴也过来找我,在我和孙乾发生争执时,倪琴从马路那边跑过来,眼看要被大卡车撞了,刚才还在我身边的孙乾身形忽然加快,推了她一把,自己被车撞,却没事般地爬起身来,像一个不死的僵尸,我害怕极了,连倪琴躺在地上都不敢上前查看,见她自己爬起来,知道她没事,急匆匆地逃走了。
我没有再取回谷昆拿去的那玉佩。
隔了几天,孙乾再次病重的消息传来,听说医院特地请了一位姓屠的专家帮他看病,病情时有反复。
谷昆再次提议偷渡出国的事,我舍不得倪琴和星星,一开始我不答应,可因为他卖了几件地底下的东西,再次被公安局的人盯上,慢慢查到了我,我不得不考虑他的提议。
我们离开的那一开,他把玉佩还给了我,我追问他孙乾忽然病重,是不是他做的手脚?他笑了笑没答话,说孙促也去美国。
孙促是孙乾的弟弟,一个游手好闲的年青人。
在偷渡船上,我才知道,是他怂恿孙促把浸了玉佩的水偷偷加在了孙乾的输液瓶里。
我和谷昆偷渡到了美国,到美国之后,地底下的那几件东西果然卖了个好价钱,用那笔钱,我开了公司,但孙乾的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我找了大量的人来查找相关资料,查出他毁的那些研究所资烊是关于自闭症的,消息断继续续从国内传来,孙乾病了好几年,还是去世了。
但我总觉得他还是会回来的,像鬼魂再寻找宿主,东山再起,所以,我开了医药公司,让他们买了研究所的成果再开发,又研究出了在玉器之中保存那古病毒的办法。
我怕那东西再找上我们,一直不敢和女儿妻子联系,把自己整容成了孙荣,在这边娶妻生子,孩子出生之后,让他改姓了文,文家终于有了后代,他娶了一个叫莫尼卡的洋人老婆。
我没想到女儿成了明星,到美国拍戏,让儿子和莫尼卡到剧组找工作,又托朋友让侄女爱玛成了临时演员,从此之后,星星的一举一动我全都知道,我警局有熟人,找他们帮忙假装检测毒品用玉佩测试费晚,知道那东西又回来了,还找上了我的女儿!
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被这个东西缠住,他只能带来灾难。
于是,我找他谈判,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向他忏悔,他终于告诉我,他这次来,还是为了医药厂的事,我向他保证,我会关了药厂。
他虽然厉害,但猜测不透地球人的心思,居然相信了我。
他告诉了我一切,告诉我他来自另个一个星球,说他们那儿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极高的水平,设计出了一个运算速度极高的超级光脑,能根据分析现在正发生的事,推衍出未来的演变,光脑主要用来计算预防能毁灭宇宙的事件,推算出一千光年之外一个红巨星的爆发,发射出一种震荡波,这种震荡波和银河系震荡频率一样,叠加之后,能毁灭整个银河系,甚至整个宇宙,光脑再经过了千年的运算,找寻一切可以避免的方法,算出设计出五个超级宇宙飞船,同时发射反震荡波能把这种震荡消弭,可五个超级宇宙飞船特殊结构的设计建造几乎没有人类能办得到,它需要高度的专注力和想象力,最后,光脑从上千万亿次的失败之中终于找到了一种人,只在地球上存在的人,那就是自闭症患者,其实是某种特殊的人类,经过适当的训练把他们某一方面的才能提高,组成一个团队,能调制出这种复杂的宇宙飞船。
可光脑却推算出来,因为地球上一种药物的出现,这种人最终也会消失,宇宙毁灭不可避免,除非这种药物没有出现过。
他的任务就是让这种药物不能生产。
他的话,我半信半疑,又心生恐惧,果然他是个怪物,没有形体,以侵占别人的身体的方式生存,星星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答应他,毁掉药厂,不再研究这种药。
实际上,两年前我就有这种打算了,药厂一直在亏本,已经资不抵债,我帮药厂投了大批的保险,受益人是我儿子文沛平。
我答应了他这件事,他对我彻底放下心防,我联系了施一航,把计划告诉了他,他说他有计划了。
同时我决定用我自己的命来保女儿安全,那一天,我主办了聚会,知道他也会来,我在指甲里藏了他的皮屑,用设计好的机关杀死了自己,我在美国警局有朋友,把证据作得充足,使他成为杀人凶手,我只是想逼他离开。
为了保险,我把那块从古墓里拿出来的玉佩送给了星星。
我终于死了,真后悔啊,后悔遇到了他,后悔他让我们尝到甜头,让我们的人生走了捷径,让我们不劳而获,却使我们父女分离,如果没遇到他,我们一家人还会活活美美的,虽然岳母有时尖酸刻薄两句,但忍一忍就过去了。
果然,有句话说得对,要想催毁一个人,只需让他走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