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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黎湘顿时沉下脸来,“我就知道,李贵芳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恬点头道:“你那师姐确实歹毒,她先是以轻功在房梁上来回走动,看到了你的位置后,她就偷偷潜上了三楼,想要加害于你。不过她的这一番举动,却被先前那位老头察觉到,让她暂时不敢动弹。”

    “那老前辈道法高深,幸好有他在。”黎湘庆幸道。

    杨恬顿了顿,接着道:“岂料你师姐耍了个心眼,来了一招调虎离山,找人将那老头先引了出去,自己则乘虚而入。”

    “没想到师姐这次来,身边还叫了帮手!真是一心要取我的性命。”

    杨恬道:“最后只剩下那个背你的少年一人在房中,本以为他会拼死护你,没想到他是个贪图怕死的小人,竟然说出把你交给你师姐,以此来换自己的性命的话。”

    黎湘眼中略微有些失望,但只是轻声叹道:“本就是萍水相逢而已,他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杨恬这里小小的耍了点心思,见黎湘深信不疑,她道:“趁着他们二人交谈之际,我偷偷从窗外翻进来,然后背着你,将你放到了酒窖中,还好没有被他们二人发现。”

    “多谢了。”黎湘感激道,“只不过妹妹你,为何能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嗯……”杨恬心头一跳,想了片刻,莞尔笑道:“我看见姐姐你和我长的好像,就特别留意,想着见见你,正好就碰到了你师姐他们。”

    “原来是这样。”黎湘目露感激之色,诚恳道:“你这番冒险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此话正中杨恬下怀,杨恬面露难色,“在下……确实是有件事需要姐姐帮忙……”

    “哦?”

    杨恬正色道:“其实我那天去找姐姐也是为了此事,姐姐与我相貌相似,若是配上我的易容之术,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我本是太湖山庄的大小姐,却违反了我爹的命令私下里跑出来,我期望姐姐可以代我回太湖山庄一段时日。”

    “这个……”黎湘面有难色。

    杨恬急忙道:“姐姐,这其实对你也很好啊,你重伤在身,大可我们太湖山庄安心养伤,而且也不用忧心你师姐的追杀。”

    黎湘面色踌躇,道:“若是平常,我定然应允来报你的救命之恩,只不过我师姐这次杀我不得,恐怕要对我的夫君动手,我着实担心他。而且师姐还说师父是因我而死,此事蹊跷,我恐怕不能安心待在太湖山庄。”

    杨恬眼角一转,盯着黎湘身上的伤势道:“可是姐姐,如今你的伤势这么重,就算出去了,你又能做些什么?”

    黎湘沉默。

    杨恬见黎湘不语,接着道:“不如这样,你看我也是出自武学世家,我差些太湖山庄的子弟,去替你保护你的夫君,不让你的师姐动他一根寒毛,而你,就在太湖山庄替我些时日,安心养伤,最多一个月光景,我就回来接应你,怎么样?”

    黎湘思索许久,心道也只有如此了,朝杨恬道:“那就劳烦妹妹了。”

    杨恬嬉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先请姐姐告诉我,你夫君在什么地方,我这就传消息给咱太湖山庄的弟子,让他们立时过去。”

    黎湘轻启朱唇:“泰安镇西侧有处学坊,他就住在学坊边上,是个白衣读书人,名唤毕凡。”

    杨恬点头,转过身走向酒窖的另一个角落,不久又手捧着一些奇怪东西走来,对黎湘笑道:“光凭这样,姐姐能瞒得了一些路人,却瞒不过山庄中和我亲近之人,我来替姐姐修缮一下妆容。”

    黎湘惊讶道:“这易容之术,你是和谁学的?”

    杨恬一边走到黎湘后头,替她盘起发髻,一边开口道:“自学啊,从小就爱鼓弄这些玩意儿,玩多了就熟悉了!”

    杨恬替黎湘在脸上涂了些粉,在鼻子两侧又拿了块粉泥垫了垫,最后取过一只画笔,在黎湘道嘴角边小小的点了一笔,转过头看了看笑道:“这样的话,咱们就有九分相似啦。”

    黎湘取过地上的一面小铜镜照照,对这易容之术也充满了好奇,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还是自己的模样,却更像面前的杨恬几分,实在是神奇。

    杨恬示意黎湘起身走走,她呵呵笑道道:“姐姐的身段和我还有些不同,声音也有差别,到时候需穿件宽松些的衣裳才好,还有,到了山庄后,姐姐可以称病,自然会有人带姐姐去我的房间,姐姐就可在房间歇息,尽量避免和府上的人交流,如此就算是神仙,也是分辨不出来了。”

    黎湘点头,却疑问道:“好妹妹,但我要如何去你们山庄呢?”

    杨恬笑道:“这个简单,我先拿件衣裳给姐姐穿上,等我再画个男儿妆容,陪着姐姐去镇上街坊走上几圈,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了。”

    果然,就如杨恬料到一样,待两人收拾打扮好,走出摘缘客栈。那客栈掌柜早就被太湖山庄四子叮嘱过,看到类似大小姐样子的女子就前去告知他们。就在二人街上吃着糖葫芦散步的时候,太湖山庄四子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高贺:“大小姐,总算找到你了,老庄主吩咐,要我们带你回去。”

    杨恬朝黎湘眨眨眼睛,示意她不用惊慌,就这样,她看着黎湘坐上马车,同高贺,高敛,高源,高客四人一道儿回太湖山庄去。

    “终于甩掉了几个麻烦!”杨恬继续吃着糖葫芦,望着扬尘的马车,心中畅快不已。

    转眼间日暮西斜,一个女人手持着一把油纸伞,腰间别剑,踏着轻功朝着尘心派的方向赶去,正是李贵芳。

    李贵芳脚底下踏着飘忽的轻功,不断在山间穿梭,心里回荡着的,却始终是黎湘的一句话:老女人,你永远不会懂得情爱的滋味!李贵芳咬牙切齿,同时心里冷笑道:“哼,不就是男人么,我李贵芳岂不是随手就能抓一大把?”

    眼看着太阳落山,李贵芳连行两日,也是有些颜色憔悴,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没能杀了黎湘,半路被林潜和降煞子坏了她的好事。李贵芳肚子有些饿,奈何

    山间无树果,她一个女人家也不会做打猎之事。正当她饥肠饿肚之时,遥遥却望见山头的另一端升起冉冉的炊烟。李贵芳心生喜意,暗道:“没想到在这歧黄山,还有户人家!”

    翻过山头,一股饭香味顿时远远飘来,李贵芳寻香识路,很快便找到了那户炊烟袅袅的人家。在这荒郊野外,搭家成户实属不易,这户人家外面制了一层木栏栅,里面有两个草棚,圈养着鸡鸭,中间是小木屋子。李贵芳在栅栏外面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正巧,此时从那木屋里走出来一位中年汉子,眯着眼老远望见木栏栅外面好像有个人影,他走近看,原来是个姑娘。

    中年汉子走近,瞧着李贵芳站在栏栅前一动不动,面色疑惑。原来那李贵芳,并不与世俗中人接触,更何况面前是个男人,她更不知如何开口。

    汉子虽说粗糙,但俗世中人,反而更善解人意,他看李贵芳弯着腰,面色憔悴,料定是几天没吃着饭了,是被自己的饭香味引来。老汉便开口问道:“这荒郊野外,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同我们一道用餐如何?”

    李贵芳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微微点头。老汉正要替她打开栏栅,却只见李贵芳纵身一跃,在空中一个侧翻,转眼就来到了汉子的边上。汉子瞧见,心中诧异,顿时觉着李贵芳乃是贵客,连忙一边伸手邀请李贵芳入帐,一边嘴上热情招待,李贵芳欣然接受。

    走进屋子,李贵芳不禁皱眉,这桌上的饭菜,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大盆米饭,两个素菜,唯一的肉食,是一小撮肉末撒在青菜叶上。这样的菜,便是尘心派拿去喂猪喂狗的剩菜剩饭都比不上,怎么配得上她李贵芳?

    李贵芳的神情,自然全看在中年汉子的眼里,不过汉子却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打心底觉得抱歉,自己家的条件,确实委屈了这位姑娘。汉子忙扯呼道:“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去把鸡棚里还有的几只鸡,挑两只肥的杀了吃。”

    从屋外推门走进来一位妇人,手里还拉着一个小男孩,那妇人捧捧男孩的小脸,让他到他爹那头去,她看了丈夫一眼,虽然丈夫打猎,但也不是天天都有收获,没打到猎的时候,家里仅靠几只母鸡下蛋来添点荤腥。妇人看到李贵芳的打扮,知道是家里来了贵客,她向来体贴丈夫,便按照丈夫的意思,走向鸡棚。

    汉子把儿子抱在腿上,见李贵芳不说话,只能自顾自呵呵笑笑,然后道:“在下孙义桥,外面的是拙妻,这是我儿子,叫孙叶,今年刚刚六岁。”说罢,孙叶朝着李贵芳做了个鬼脸。

    李贵芳不喜孩童,看着孙叶对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是一阵恶心,忍不住转过头去。汉子连忙手指敲了下儿子的脑袋,喝道:“不能无礼!出去找你娘去!”孙叶摸着脑袋不知所措,只好慢悠悠的从他爹爹的腿上跳下来,然后推开门跑了出去。

    中年汉子面色一红,深怕自己儿子不懂事惹恼了李贵芳,连忙道歉道:“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

    李贵芳冷哼一声,对汉子道:“尘心派掌教,李贵芳。”在她心中,如今尘心派的师父已死,自然是她这个首席弟子来当尘心派的掌教了。

    “李掌教,贵客!”汉子闻言立马拱手拜上。

    李贵芳将油纸伞放到一边,将自己脚底踩上的泥泞毫不客气的擦在桌沿,双手轻轻拍打脸上的腮红,眼睛斜视着中年汉子道:“今日你且招待好我,尘心派定然不会亏待与你,吃了多少,我尘心派按照市价十倍换成银两给你!”

    “多谢姑娘!”孙义桥抱拳道。

    不久,孙义桥的妻子便宰好了肥鸡,做成两盘菜肴端了上来,李贵芳闻到香味,肚子里顿时一阵咕嘟,连忙起筷吃了起来。她饿了两天,很快就将一只肥鸡吃了个精光,又将另一只肥鸡吃了大半,这才轻轻打了几个饱嗝。

    孙义桥家三口,见李贵芳吃的尽兴,自然也十分高兴。虽说李贵芳答应,吃多少他日尘心派会以十倍价格奉还,但孙义桥本是简朴之人,他的妻子也是同丈夫,看到李贵芳一顿就吃了两只肥鸡,顿时又些心疼,这一只鸡,可是够他们家五天吃的。

    李贵芳吃的十分惬意,孙叶在一旁看了嘴馋,也要上前动筷,手上却被他爹打了一筷子,只能可怜巴巴的在一旁盯着看,让他娘好生心疼。等李贵芳全然吃饱了,放下筷子,擦好了嘴,孙义桥将盘里剩下的几块肉都拣到孙叶的碗里,又拣了块带肉的骨头给妻子,自己则沾着汤拌饭,狼吞虎咽起来。他在外面打猎了一天,早就是累的饥肠饿肚,拌着鸡肉汤油,饭未到口中就咽了下去。当然,在李掌教的面前,孙义桥深怕自己的吃相太难看,不入李贵芳的眼,便一只手掩着,一只手快速扒饭。

    待吃过后,妇人忙着收拾碗筷,孙义桥将儿子赶到一边,给李贵芳恭恭敬敬的端上一杯热茶,自己灿灿的坐着,堆起笑脸道:“李掌教,寒舍条件不好,招待不周,见谅!”

    李贵芳眯起眼道:“荒山野岭,谅你们生活不易,我就勉为其难的将就了。”

    “是,是。”孙义桥连忙低头哈腰。李贵芳督了一眼孙义桥的腰,一挑眉道:“你的腰不太好?”

    孙义桥面上惊讶,摸了摸自己的左腰苦笑道:“老毛病了,以前打猎受过的伤,诶…………要不是因为这,咱打猎也能轻松些,他们娘儿俩也能吃的好些!”孙义桥说时脸上满是自责。

    李贵芳微微一笑,抓过一旁的油纸伞,将伞尖朝着孙义桥后腰上轻轻的一抵,孙义桥顿时觉着自己腰上一股热流涌上来,让他酸痛不已。但是酸痛过后,却是感觉腰上一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原来李贵芳以自己的内力,替孙义桥疏通了脉络,缓解了他的腰伤。

    孙义桥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是李贵芳出手替他医治,立马朝着李贵芳跪拜下来,道:“多谢女神仙出手,大人在上,请受小的一拜!”说罢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李贵芳泰然受之,冷淡道:“不必谢我,这是给你的恩典。”

    孙义桥颤颤微微的从地上起来,想到自己以后可以多给母子二人打些猎物,顿时对李贵芳充满感激。

    李贵芳看着孙义桥对自己崇敬的目光,一股超然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凌驾他人的感觉让她十分兴奋。

    李贵芳弹了弹自己的脸颊,嘟了嘟嘴,朝着孙义桥轻声道:“我美吗?”

    “啊?”孙义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李掌教怎么突然这样问?他再三想了想,开口道:“女神仙当然美,我这样的乡野村夫,只能跪着,才能瞻仰掌教的容颜,多看一眼,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贵芳对孙义桥的回答相当满意,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了几声,心下道:“师妹啊师妹,你说我李贵芳不懂情爱,岂不知道,这世间男人,以我李贵芳的风华,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我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成群拜倒在我的脚下!我之所以不找男人,只不过是那帮臭男人实在配不上我!”

    李贵芳想到了先前端着肥鸡到桌上,干农活,杀鸡宰鸭,浑身脏臭,粗糙不可言的妇人,对孙义桥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你的妻子,和我相比怎样?“

    孙义桥惶恐道:”拙妻怎能和掌教相比,咱们都是又脏又臭的乡人,李掌教是天上神仙下凡,这怎能比较?“

    李贵芳闻言,心中愈发高兴,只觉得孙义桥已经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自己的一眼一行,他都要卑身附和。

    “那我问你。”李贵芳朝着孙义桥抛了个自以为的眉眼,“我肯给你个机会,让你离开你的儿子老婆,来追随我服侍我,你肯不肯?”

    李贵芳几乎是肯定,孙义桥不惜抛妻弃子也要追随自己,然后自己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讥讽他是癞蛤蟆异想天开,就喜欢白日做梦。岂料到孙义桥闻言却是目光沉静,向着李贵芳一拱手道:“这个在下……做不到,还请……李掌教恕罪。”

    李贵芳登时勃然大怒,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细声道:“那你先前说的话,可是在敷衍我?”

    孙义桥连忙跪下,声音颤抖着道:“掌教,掌教……我不敢敷衍掌教……掌教美若天仙,我怎么都配不上的,能够追随掌教,是我几世的福分……只是,我与拙妻感情深厚,儿子也可爱,我……实在不忍抛弃!”

    李贵芳愤怒之中,前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只听见孙义桥说的,“我与拙妻感情深厚……”她的耳边,立时响起了黎湘对她嘲讽的话语,”师姐……你永远不懂得情爱……”

    “情爱……”

    这两个字如图梦魇在李贵芳脑中回荡,让她愤怒,让她癫狂,让她走火入魔,以至于她竟呵呵呵的自我嘲笑起来:“呵……哈……啊……情爱?我不懂情爱?呵呵呵……啊哈哈哈……我不懂?”

    孙义桥看着突然陷入癫狂的李贵芳不知所措,李贵芳此刻不顾形象,披头散发的在屋内左摇右晃,将屋内的东西全都一袖子掀翻在地上,刺耳的破碎声让她更是扯住自己的头嘶吼。

    孙义桥惶恐不已,不知道这个疯女人要干些什么,只好自己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的妇人听到了响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抱着孩子推门进来,恰巧与李贵芳撞了个正面。

    李贵芳像是想到了什么,欣喜不已,嘴角掠起一丝笑容,朝着跪在地上的孙义桥嘻嘻道:“你舍不得你的老婆孩子,那好办啊,我替你杀了,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嘻嘻。”

    “不要!”孙义桥大吼一声,一把上前抱住李贵芳的脚,但已来不及,只见李贵芳右手抄起桌上的两根筷子,运足内力,一下子就朝着妇人和怀里抱着的孩子射去。

    啊————

    妇人惊叫一声,来不及躲闪,只能转过身护住孩子,但她自己,却被激射而来的木筷洞穿了喉咙,鲜血四溅,妇人仰面笔直的倒下,头重重的砸在外边的石头上,不断抽搐着,胸口插着另一根木筷,血还在滋滋往外流,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贵芳,死不瞑目。

    孙叶被摔在地上,又见着如此血腥场面,顿时吓得哇哇大哭。李贵芳最烦孩童,尤其讨厌小孩的哭声,她用力一脚踢开死死攥住自己脚的孙义桥,冷着脸走到孙叶面前,将手放在孙叶的脑袋上,咔擦一声,就扭断了孙叶的脖子,看着孙叶七窍流血的面孔,她顿时觉得恶心,就大手一挥,将孙叶连头带人扔了出去。

    李贵芳办好事情,笑呵呵的拍拍手,俯下身子对孙义桥道:“好了,麻烦我替你处理干净了哦,你再想想怎么回答我。”

    “我去你他妈的疯婆娘!”孙义桥双眼通红,一把推开李贵芳,一下子扑到自己的妻子面前,托着妻子的头,缓缓替她合上眼睛,眼中泪流不止。

    李贵芳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孙义桥抱着妇人的尸体走到外面,又将自己六岁的儿子抱在怀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贵芳撑起油纸伞,缓缓走到孙义桥的背后,开口道:“一个贱女人和一个小崽子,死了就死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这可是你的福气!”

    岂料孙义桥狞笑着转过头,竟然是一口咬在了李贵芳的大腿上,发出了如同野兽的般的嘶叫。李贵芳连忙运气真气,一脚将孙义桥踢开几米远。孙义桥嘴角流血,对胸口的疼痛置之不顾,竟然又是朝着李贵芳一拳打来:“你这个老女人,丑婆娘,真以为自己多好看?我不过是敬重你才这么说,你那猪一样的长相,根本比不上我妻的一分!我看你就是丑人多作怪!”

    李贵芳闻言一震,突然疯癫大作起,手中持着油纸伞一下抵在孙义桥的肩上,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大吼道:“你说什么,你敢在说一遍?”

    孙义桥倒在地上,此时已经是出气多于进气,他凄惨笑道:“哈哈……我是杀不了你,我只是个下三滥的村夫,我只恨为什么要好心接你这个不要脸的疯癫女人来吃饭,是我害了他们娘俩……你放心,我死后,我们一家三口定要化作厉鬼,日日纠缠你,让你受尽折磨啊……”

    李贵芳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耳朵,拼命不听孙义桥的讲话。然而,就在这时,一根树枝飞来,直直的插在了孙义桥的胸口,将他最后的气息断绝。李贵芳转头看去,远远的走来一位身穿紫色衣袍,手中持着摇扇的年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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