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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他哥不知道红绳的意思,但沈迟的心脏依然怦怦动,看着青年手腕上的红绳流淌出隐秘的满足感。
这个人是属于他的了。
在糯米酒的香气中他又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踮起脚小心翼翼亲上了严雪宵的面庞,紧接着他被压在灯火背面,他的手腕被系上红绳,他们在无人的巷道中接吻。
再然后的事他记不清了,自己好像跌进床上,严雪宵吻着他的脖颈,他通红着脸,格外小声说:“哥,你好烫。”
他醒来时严雪宵已经离开了,少年望着手腕间的红绳分不清梦境真假,大概是自己系上的吧,他哥怎么会亲他。
他没多想换下睡衣下楼,庄州三个人站在路边目送车辆远去,交流着各自的礼物:“我送了我妈妈今年做的腊肉。”
“我送了橘子干。”
连燕深也开口了:“送了钢笔。”
听见大家的礼物,沈迟握紧手,他什么也没能送,自己一向醒得早偏偏今天起得晚。
他垂着头回到屋子,严雪宵的行李都带走了,只有一本雅斯贝尔斯的《存在哲学》放在书桌上,翻了两页不仅没看懂反而昏昏欲睡,刚把书放回桌上手机响了。
沈迟以为是严雪宵打来的电话,忙划开屏幕,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严雪宵的父亲,他或许没向你提起过我,但我知道你,比你以为的更清楚。”
不待他出声,电话那边继续开口:“从小逃课染发打架,以你现在的成绩考不上大学,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沈迟立马坐在书桌前翻开单词书,想也没想回答:“考燕大。”
对面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就当你想考燕大,你现在才十七岁,还是头脑冲动的年龄,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少年愣住了,严雪宵的爸爸知道严雪宵是他哥了吗,他犹豫了阵,叫了声:“爸爸好。”
像是没预料般电话沉默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沈迟的错觉,再说话时语气缓和了不少:“我现在还不是你爸爸,如果你还要和雪宵住一起,你记住雪宵看书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他不能喝酒爱喝茶,不要乱动他茶具,他喜欢浅色,不要给他买深色的衣服……”
“记住了。”
怕对方不信,沈迟一条条背了遍,似乎确认他记住后电话才挂断。
电话结束后他继续在书桌前背单词,他背完单词忽然门铃响了,他打开门收到了一份未署名的快递。
他用小刀小心翼翼拆开包裹,里面是崭新的一套笔墨砚台,砚台下放着一封行书写的寄语,笔力沉稳遒劲: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
王老师临时被拉来陪人参观校园,听说是位燕城来的大人物,不是第一次有大人物往穷苦的边城跑。
他很明白不过是作秀,最要紧的是拍照,没谁真愿意往他们学校投钱,县政府虽给得不多好歹真给钱,因而敷衍地介绍:“这是教学楼,97年修的,05年地震翻新了一次。”
“前面是塑胶操场,今年刚建的。”他指了指前面踢足球的学生,“学生去操场的热情比教学楼大。”
“为什么他们会对上课没热情?”
王老师心道这还用问吗,但看在校长面子上,耐着性子解释:“学校师资不好,学生家庭条件差,读着看不到希望就退学了,要不是我一个个去家访,这个寒假过去我班上的学生要走一半。”
他倒没说假话,每个假期都有辍学的,高考是最公平的考试,但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坐在考场上。
他当初师范毕业没去县城一中教书反而回到边城,所有人都埋怨他傻,可他觉得县城不缺老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更愿意回到边城扎根,孩子就是边城下一代的希望,他不相信边城永远这么贫困落后。
“我会聘请最好的老师。”男人缓声道。
王老师听到身旁人的话收回思绪,他接待过的人不少,第一次听到口气这么大的,全国最好的老师都在燕城,没人愿意来边城,他们学校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那教学楼也破了能翻修吗?”他开玩笑地说道,“教室的监控也不够用,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再修个草坪。”
“可以。”男人的语气丝毫不在意。
当秘书过来签订合同时,他才意识到不是开玩笑,他不禁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沈迟这个孩子和父母生分,平时没人管教。”男人皱眉道,“麻烦你多看顾着点他,押着他好好读书,不要影响别人家的孩子学习。”
王老师从言谈中听出了长辈口吻,正想再问口中的别人家到底是哪家时,男人已经坐上一辆低调的黑色帕加尼。
上车后,坐在严照身边的殷秘书问:“您是认可沈迟了吗?”
“等他考上燕大再说。”严照显然不置可否。
殷秘书在心里腹诽,不仅请好老师还给修学校,赠的字也是《诫子书》里的文句,摆明了是养女婿了,严照最为护短,没见严照对外人这么用心过,亏他来边城前还担心半天。
“让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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