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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地回握:“未来很长,请多指教。”
住在山中,时间都变得很慢。
寺里的僧人作息规律,朝五晚九,9点刚过,院内就变得静悄悄,一点声音都没有。
明天就是元旦,往常在城市里,流行跨年,但在这里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大家早早就歇了。
虞小婵站在窗边,偶尔能看到天边乍亮,是附近的村民在燃放烟花。
她回头看邵颍川,发现他正坐在蒲团上擦拭手枪,心里凛然,但很快就适应了这幅画面,走到他身边坐下,按住他擦枪的手:“我们等0点钟声,一起跨年吧。”
他低垂着眼睫,目光落在她手上,顺从地把枪放到了一边。擦枪时周身透出的高冷消失无踪,好像顷刻间又变成了温柔如清风的男人。
他挽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
她故意凑到他耳边呵气:“想和你每天在一起,一起睡觉,一起醒来,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吗?”说完,蹭到他的耳边,咬他的耳垂。她像长了锋利牙齿的小怪物,故意收敛力气,厮磨他的皮肉,勾起他的欲念。
他无动于衷,由她胡闹,却在她抬头看向他的瞬间,搂住她的细腰,把她放倒在蒲团上:“嗯,今晚算第一天,暂时可以满足你。”
她柔软的唇瓣像一颗成熟的樱桃,他以牙还牙地咬她。
她觉得疼,又在这抹细微得不易察觉的疼痛中享受着这份放纵。
邵颍川的理智尚存,顾念这里是佛门圣地,很快放开她,在她意识涣散的同时把她打横抱起,向床畔走去。
虞小婵很怕邵颍川一时刹不住车,挣扎着:“放我下来,我开玩笑的。”
他却恶作剧心理作祟,把她放到床上随后也钻了进来,躺到她身边把她紧抱在怀里。这里不同于别处,他当然收敛了许多,却不肯放开他。可是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能做,对他来说也太考验耐力了,他只好一边玩她的头发转移注意力,一边和她聊小时候的事。
在0点到来以前,他们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地给彼此讲了许多童年时期的故事。
他说自己上幼儿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说他没有爸爸,他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妈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后来念小学,懂事了,知道的也多了,得知爸爸是大英雄,总是想和其他小朋友炫耀。有一次实在没忍住,说漏嘴,被妈妈狠狠揍了一顿,从此再也不敢提自己的爸爸是大英雄了。
到了中学,他干脆接受了被外人八卦“没有爸爸”的事实,也曾为母亲不平,甚至面红耳赤地问过父亲,为什么他总是不能回家。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幼年时期的不理解逐渐变成了敬仰和佩服,他开始为曾经责怪父亲的言论感到自责。
直到他决定未来也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才真正明白父亲的心酸和不易。
他说:“我小时候和其他浑小子没什么区别,都淘气,还不懂事。但是我妈特别好,她很温柔,待人也和善,父亲不回家她一句抱怨也没有。虽然小时候我半夜起床去厕所看到她房间的灯总是亮着,但她在我面前从来都是称赞父亲。我钦佩父亲的英雄气魄,可是归根结底,他欠我母亲太多。”他说着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所以我不想重蹈覆辙,我很贪心,我要守江河,也要你开心。”
12点已经过去,山里迎接新年的氛围着实不够。
万物俱静,虞小婵在半梦半醒间只听见他说了什么“英雄”,然后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睡在樱花树下。
风轻轻吹过,花瓣纷纷掉落,落在她的身边,落在她的眉间。
第二天,日晒三竿。邵颍川和怀里的小怪物还在睡。
还是门外有人敲门,虞小婵才被吵醒,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开门。
外面阳光正好,她滑动门闩,打着哈欠把门拉开,看到面前的短发女人却愣住了。
“你找谁?”
“你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几乎同时发问。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门口的女人留着利落短发,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她身穿便于行动的黑色皮夹克,九分长裤和马丁靴,乍看上去比男人还要野性。
发觉短发女人的目光落在自己领口,虞小婵也警觉地低头看了一眼。
睡衣最上端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衣衫不整,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她下意识抬手想要重新系好纽扣,却在瞄到短发女人犀利的眼风时猜出了她的身份,于是也不管胸口半遮半掩,干脆慵懒地靠在门框上,先回答了对方提出的问题:“邵颍川的女朋友,虞小婵。”
这个名字对短发女人来说耳熟能详,她没觉得意外:“呵,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
她将虞小婵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颇有些不屑:“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对方这么嚣张,虞小婵一个白眼翻到头顶上,退后一步,“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声音太大,惊动了邵颍川,等她再躺进被子里,他已经醒了:“谁?”
她的小暴脾气藏都藏不住,没好气地说:“你的那位女队长找上门来了。”
“徐队?”
“嗯,眼神不好,没事找事。”她嘟囔着,翻身不想理他。
邵颍川轻笑,翻身下床,趿上拖鞋,俯身在她耳边说:“她天性爱怼人,媳妇大人有大量。我先出去看看,你再睡会儿。”
禅房外栽着一棵银杏树,徐轻歌就在树下,身姿笔挺。
“关键时刻,还是队长靠谱。”邵颍川感叹着走近她,发觉只有她一个人,问,“将息呢?”
徐轻歌冷着一张脸,抱臂看他:“轮到你审问我了吗?我先问你。你离开塔图尔勒之后干吗去了?虞小婵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这一路是在工作还是在谈恋爱啊?”
邵颍川抓重点,不假思索地回答:“谈恋爱。”
徐轻歌瞪他:“再说一遍?”
他嬉皮笑脸:“谈恋爱,也没耽误工作。”
徐轻歌不想和他贫:“你能不能有点正经?”再看他衣衫不整,更生气了,“先把衣服穿好再跟我说话。”
“是!”邵颍川稍息立正,整理衣服,再抬头,恢复了往常的一本正经,认真地说,“我也不想把婵婵卷入危险之中,可是康珈认准了她是我的死穴,我不带她走,她和她的家人都会有危险。”
徐轻歌冷笑:“是,你说得对,都对。你怕她有危险,你带她走。那你就不怕带上她,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有危险吗?”
知道躲不开她的提问,又担心虞小婵会听见接下来的谈话,邵颍川一把扼住徐轻歌的手腕,把她带离了院落。
这个时间,大殿无人。
在佛祖面前,邵颍川保证:“你放心,她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你拿什么保证?”徐轻歌一点情面也不留,咄咄逼人,“我们的压力本来就很大,再来一个拖后腿的?干什么?嫌大家死得不够快吗?”
空旷的大殿上响起回音,“死”字尤其刺耳。
她得理不饶人:“再说了,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帮上什么忙?什么忙都帮不上。”
等徐轻歌说完,邵颍川缓和语气,耐心跟她解释:“我父亲临死前把一个手机托付给了婵婵,里面储存着我父亲生前收集的康珈犯罪的证据。现在,这个手机就在她手里。”
徐轻歌一愣,突然哑口无言。
“我在电话里,让你带将息一起来青峡,就是因为储存卡严重损坏,指望将息可以恢复数据。老徐,手机里到底存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可以给康珈重创。这么重要的线索,虞小婵保管了三年,你说,这算不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徐轻歌觉得胸口发闷,没好气地说:“将息我带来了,人在山下,你回去跟虞小婵收拾一下,跟我一起下山。”说完转身离开了大殿。
邵颍川无赖地笑:“你答应带她一起走了?”
简直明知故问。
徐轻歌不耐烦:“少废话!”
邵颍川这一去就好半天没回来,虞小婵在暖和的被窝里越躺越困,莫名其妙睡了个回笼觉。醒了发现他还没回来,突然有了危机感。
她爬起来随便扎了个头发,套上宽松运动服,钻进洗手间洗脸刷牙,这些天风吹日晒,吃不好住不好,她都有些晒黑了。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就算和邵颍川亡命天涯,也不能耽误了美美美啊。就算她天生丽质,也不能使劲糟蹋啊。不然等到有一天真的人老色衰,随便一个路人甲都敢对她吹毛求疵。
洗完澡,她把这几天备受冷落的化妆包翻了出来。第一步就是敷美白面膜,还好她带了简易旅行装。做好基本护肤,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不行,得换掉。
V领修身毛衣加包臀半身裙才是她的正确搭配风格。
小巧的观音玉坠点缀在锁骨之间,简直是神来之笔,其他的首饰都是多余。
摘掉头上包裹紧实的毛巾,拿起吹风机把头发仔仔细细吹干。烫了有一段时间的发卷在这个阶段显得格外自然。精华液很珍贵,一滴也不能浪费。水乳是基础,让肌肤喝饱水才能扛得住外面的风吹日晒。隔离和防晒缺一不可,懒会让女人付出代价。
她承认自己这张脸得到老天爷眷顾,根本不需要遮瑕。粉底液锦上添花,高光与阴影让五官更加立体。眉形恰到好处,无须修饰,眼妆却尤为重要。眼影选择大地色系,晕染后神采奕奕,眼线化出桃花妆,寥寥几笔性感可爱。
最后她挑出“小羊皮”,随便涂在唇上,用小拇指沿着唇线均匀涂开,超显气色。
在镜子前站定,斗志昂扬的虞小婵决定出门会会那个嚣张的女人。
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把目光落在脚上,懊恼高跟鞋被她留在了车里。
真是失策。
邵颍川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妆容精致的虞小婵在门口换鞋,他几乎一眼就察觉了她的小情绪,忍俊不禁:“哟,这么郑重,要去参加晚宴吗?”
“你终于舍得回来啦。”虞小婵一步步走近他,直把他逼到背靠墙身,“聊什么聊了这么久呀?”
他诚实交代:“聊你。”
本来她还对这位女队长盛气凌人的语气有些介怀,听到这个答案却突然释怀。
“聊我什么?”
邵颍川说:“聊我有多在意你,聊我为什么非带你走不可。”他握住虞小婵的手,翻过她的手心,细细摩挲着她手掌的纹路,“聊你的好,还有你的坏。”
虞小婵笑问:“我哪里坏?”
“没有。”邵颍川摇头,“在我眼里,你没有坏,你的坏也是好。”
他回来时没关房门,有风阵阵灌进来,虞小婵却不觉得冷。
离家的那一晚,她扪心自问过选择跟他走是否有一天会后悔。
现在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因为是他,所以不会。
吃过午饭,他们和云鹤禅师告别,重新起程。临走前,他们把小灰猫送给了接他们上山的小和尚,寺里伙食好,出家人心善,一定会好好照顾它。
下山时,徐轻歌嫌弃虞小婵速度慢,遥遥走在前面。虞小婵不想被她看扁,较着劲要赶上她,两个人好像比赛似的,谁也不让谁。邵颍川跟在后面觉得心好累,值得欣慰的是节省了不少时间,天黑前抵达了山脚。
这场比赛终于结束,几个人都气喘吁吁,等在车里的林将息还以为有人在后面追杀他们。知道是虚惊一场,他奇怪:“那你们下个山喘成这样?”
虞小婵瞥了一眼徐轻歌,转头跟前台小帅哥打招呼:“嗨,黑客大神,还记得我吗?”
别看林将息年纪小,情商却高得离谱,嘴甜会说话,趴在车窗上喜笑颜开地递给虞小婵一个眼色:“当然记得,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可能会忘记。”
徐轻歌“嘁”了一声:“林将息你可真虚伪。”
“我说真的!”
“才怪。”她煞风景地打断这两个人的商业互吹,“咱们怎么走?”
四个人两辆车,虞小婵毫不犹豫地挽住邵颍川的手臂。
徐轻歌当即分配:“那将息咱俩一辆。”
“等等。”邵颍川制止,“我有任务跟将息商量。将息,你先上我的车,跟你详细说。”
徐轻歌心里不爽,但她顾全大局,没再提出异议,孤身一人开车上了路。
当晚他们在肃阳留宿,住进一户农家。
淳朴好客的当地人以为他们是游客,热情收拾了温暖干净的客房。徐轻歌拒绝了和虞小婵一起住的提议,拎起林将息的后脖领回房:“晚上不许打呼噜。”
虞小婵心想,我还不想跟你一起住呢。
林将息夜里也在研究那个破手机,徐轻歌担心他修不好,紧张地问:“有进展吗?”
将息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需要时间。”他的长处就是应对这些电子设备,不管去哪里都随身带了一套装备,工作起来特别认真,“这破手机小婵姐能保存三年也是不容易,换成我,八成早扔了。”
小婵姐?徐轻歌在心里“呵呵”。
她试探问:“将息,说老实话,你觉得虞小婵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人美心善,性格温柔,你看她心甘情愿跟着川哥,这一路都没抱怨过,一点也不娇气,多好。”
徐队长评价:“直男审美,肤浅。”
将息不服气,撇嘴拆穿她:“徐队,您不是一个在背后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人吧?”
徐轻歌自知表现得太明显,立刻上床假寐。
将息这个臭小子知道她装睡,不肯罢休:“我看你是嫉妒小婵姐。”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床边,贱贱地说,“徐队,你这么针对小婵姐,不会是……喜欢川哥吧?”
徐轻歌突然睁开眼睛,反手就给他脑门赏了一记:“别胡说八道,修你的手机。”
说完翻过身去,却整夜都没睡着。
他们预计第二天早晨6点出发,虞小婵5点半就醒了,看邵颍川还睡着,先穿戴妥当出门找主人询问有没有热水。年关将至,市场上菜价疯涨,这户人家在菜市场上有个摊位,大人们每天早出晚归,这个时间家里只有一个15岁的男孩照看。
男孩看见生人胆怯,虞小婵在外面找了一圈,他也不知道上前询问一下,就躲在一旁偷偷观察她。她察觉到男孩的目光,招招手让他过来,他才磨磨蹭蹭地走近。
“有热水吗?”
男孩不敢看她,只是点头。
虞小婵以为他是害怕,柔声说:“那你能帮我拿一壶热水吗?”说完看他衣领朝里翻,想伸手帮他理好,他却突然退后一步,转身钻进了厨房。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感觉很莫名其妙,她又不是老虎,一个男孩子至于这么怕她吗?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男孩把一暖瓶热水送到了她的房间。虞小婵起身去接,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男孩像被电到似的,立刻缩回手,要不是她及时抱住了瓶身,这一壶水摔在地上能烫死人。
虞小婵惊魂未定,男孩却已经跑出了门。
她很无语。
邵颍川其实听到动静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昨晚入住时他就觉得这个男孩子行为奇怪,他的眼角有一道淤青,手上也有,乍看去还以为是被父母揍的。但他的父母谈及儿子只说“他和同学打架没轻没重,这两天被学校勒令在家反省”,由此解释了男孩身上的伤痕来源。
男孩的父母都是实在的农民,忙于生计,可能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邵颍川却不同,他见识过太多这样的案例。男孩嘴上跟家里解释自己是和同学打架才搞得浑身是伤,真正的原因是否如此,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打了个响指,吸引虞小婵看过来,然后勾起手指要她再走近一点,摸出钱包交给她:“去结账吧。给他300块钱,试试他的反应。”
出发前虞小婵准备把热水瓶还给男孩,顺便把这一晚的食宿钱付给他,却怎么都找不到人。她只好把暖水瓶拿进厨房,正准备离开却听到窗外传来偷偷摸摸的交谈声。
“怎么才这些?”
“你就那么点钱还想要多少啊。”
她听出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探出头去,看到男孩从另一个人手里鬼鬼祟祟地接过一个小小的纸包,迅速把它揣进了口袋。
或许是她突然探身的身影过于明显,男孩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表情略显惊慌,又低声同对方说了些什么才转身进屋。
男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虞小婵不做缩头乌龟,没躲,就在厨房里等他,手里拿着邵颍川给他的钱包。见他许久不吭声,她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三张粉色钞票放在桌上:“够了吗?”
男孩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谢谢。”作势伸手去拿,却被虞小婵按住了钞票一角。
“不找钱吗?”当地物价极低,民风淳朴,回想昨晚男孩的父母招待他们时的态度,虞小婵几乎敢肯定,他们给多了。
男孩紧攥着裤袋,又抿嘴不说话了。
她的视线自然也落在了他的手上:“口袋里是什么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还是多说了一句,“你爸妈工作不容易,这钱你省着点花。”说完收回了按压钞票的手,把钱留给他就走了。
6点准时出发,两人一辆车,他们很快离开了肃阳。途中路过附近最大的农贸市场,虞小婵和邵颍川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钱他收了吗?”
虞小婵把早晨看到的事原封不动地讲给邵颍川,他听完,拿起卫星电话,跟徐轻歌说:“咱们昨晚住的那户人家,他们的儿子可能有吸毒行为。他很怕我们,婵婵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连正眼都不敢看她。如果是这样,他很可能知道我们是谁。我们要小心了。”他又交代了几句,叮嘱徐轻歌尽快联络有关部门去男孩家里调查,他才15岁,一生还很长,不能被毒品俘虏。
邵颍川认真起来像另外一个人,虞小婵屏住呼吸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才15岁,会坐牢吗?”
“他应该才染上毒品不久,不会坐牢,但会被关进青少年戒毒所,他的父母可能要难过一阵子了。”
“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邵颍川把自己的推测解释给她听:“如果他有吸毒行为,又很怕我们,那就可以确认,他的毒品来源于康珈的下线。这个下线很有可能是宜城跟踪我们的人,或者是康珈其他的手下,他们听闻康珈悬赏抓人,当然个个都想立功,自然把我们的特征告知手底下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一个染上毒瘾的孩子能知道此事也就不奇怪了。
“男孩家境普通,毒品那么昂贵,一旦染上就是烧钱的东西。他无意间得知我们的行踪,肯定毫不犹豫去邀功,不知道能给他换回多少剂量的毒品。”
虞小婵想起早晨看到男孩在院外跟别人窃窃私语,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如果路上顺利,穿过无人区的雅丹魔鬼城就可抵达沙都。午后3点,西北的太阳在阴沉沉的空中懒洋洋地挂着,邵颍川掀开挡光板,低头看卫星电话的灯亮着,徐轻歌提议在进入无人区之前,先到路边的加油站休息半小时再出发,顺便吃点东西。
休息区的小饭馆很简陋,地方狭小,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客人。大家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面,吃饱喝足,重新出发时徐轻歌却要求和邵颍川同乘一辆。
虞小婵都已经拉开了副驾驶位的门,听她这么说,依然无动于衷地上了车。
徐轻歌却冷着一张脸,拉开她的这侧车门,毫不客气地说:“你,和将息一起。”
虞小婵气得跳脚,看向邵颍川,谁知他只是坦然自若地笑笑:“去吧,我和老徐有话说。”不知道是他的语气出卖了他,还是她太敏感,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他们有事瞒她。
她问:“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邵颍川没作解答,只是突然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近乎宠溺地哄她:“听话。”虞小婵知道他们都是办大事的人,动不动就是最高机密,她不能无理取闹,小情绪适可而止,作势就要下车。
邵颍川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等一下。”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只袋子给她,“到车上再看。”
她接过来,不看他,坐进车里也懒得看他给的东西,郁闷地把袋子丢到一边。
将息看她不开心,识趣地站在她这边帮她:“我们队长平时说话就冲,你别放心上,她脾气大,性子急,我们大家都习惯了。”
邵颍川和徐轻歌的车在前面打头阵,始终没离开过他们的视野,虞小婵很快就觉得无所谓了,愤愤地说:“你们队长再这样下去肯定找不到男朋友。”
将息笑而不语。
日暮西斜,弯月东升,无人区路旁的大风车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他们已经进入了连绵的雅丹地貌,路两旁的森然鬼城在夜幕下悄然伫立。古时,从西北而来的风肆意掠过大漠戈壁,原野的风卷走细沙、侵蚀岩石,像大自然的鬼手,日积月累地雕琢出一座座城池。
那时候,风声如鬼泣,总叫途经此地的商旅心怀畏惧。如今,科技进步,人们不信天地鬼神,风声再惊悚恐怖,也吓不退伤天害理的偷猎者、偷盗者和贩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