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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身型,是个瘦弱的女人,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破旧的衣服上,脚上也没穿鞋。
她想起了朱雅子的话,最近有个疯女人经常在这里出没。
姜意意略一迟疑,走到了疯女人的身后,把一份三鲜面放了下去,而后就快步走了。
她走后,那疯女人转过身来,粗暴撕开了外卖袋,三鲜面也撒了出来,她双手并用,使劲往嘴里塞……
*
医疗基地里。
“爸爸,妈妈的东西真落在我书包里了,送回去好不好?”
“爸爸,你对妈妈不好,我不对你好了。”
“爸爸,等你老了,我就拔你氧气管。”
“爸爸,爸爸……”
贺斯荀看着已经说累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儿子,那一连串话一直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但凡儿子把那点小话痨中和给妹妹,他都不至于操心这操心那。
喊来了看护,把咘咘抱回了房间。
贺斯荀也没睡意,他在等亲子鉴定。
刚才女人的样子一直在他眼前浮现,她挤进车里宣誓主权,她在灯光中跳舞,她说请他吃宵夜……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把这些画面从脑海中挥走。
如果她真是孩子的妈妈呢?
两孩子都很喜欢她,要么就把她落在身边?
病房门被敲响。
贺斯荀回了神,见是阿招送亲子鉴定来了,他心头莫名多了几丝紧张。
“结果如何?”他问道。
阿招把亲子鉴定书递给了贺斯荀。
贺斯荀接过,当看到鉴定结果,他眉头拧紧,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贺总,需要给羽儿小姐也做个亲子鉴定吗?”阿招小心翼翼问道。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
阿招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快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贺总正闭着眼,揉着太阳穴,看来这结果他也很不满意。
许久后,贺斯荀把亲子鉴定扔进了垃圾桶里,拿过一旁的拐杖,试图下床。
病房的门推开了。
“大哥,你别下床,要做什么我来。”唐司宴大步走了进来。
“阿宴,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贺斯荀有些惊讶。
唐司宴示意了下手中的外卖袋,“刚才吃了一份很好吃的面,给你送爱心宵夜来了。”
他把外卖袋放下,过去扶贺斯荀。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看到好吃的都不忘给他捎上一份,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胜似亲兄弟。
在唐司宴的搀扶下,贺斯荀坐到了落地窗边的沙发边,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回过唐家了吗?”他问。
“回了,都挺好,你不必为我担心。”唐司宴把外卖打开,香味立马在病房里散开,想到刚才和姜意意在面馆的情形,他嘴角再度上扬。
“很香,刚好饿了。”
唐司宴把面放到了他的面前,把筷子递给他:“大哥,尝尝。”
贺斯荀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这面馆开在偏僻的小巷里,要不是姜姑娘带我去,我还真不知道这样的地方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面。”
贺斯荀听到‘姜姑娘’三个字,夹面的动作顿住了。
“大哥,这个卤味也很入味,你尝尝。”
贺斯荀没再动,放下筷子:“你怎么会和她一起吃宵夜?”
“姜姑娘吗?我去找她了,羽儿也喜欢她,这三鲜面也还是她请你吃的。”
“以后别去找她了。”贺斯荀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这面不好吃,扔了吧。”
“不好吃吗?应该是放久了,在店里吃还是很不错的。”唐司宴微愣了下,他刚才摸了下,还是热的,应该不难吃的。
“阿宴,你也不小了,很快就要接手唐家了,以后别和那些女人走的太近。”
“大哥,姜姑娘挺好的,羽儿对她……”
“我累了,扶我回床吧。”贺斯荀打断了他的话。
“大哥,真的不吃了?”
“扔了吧,路边小店不卫生,你以后也别去吃了。”
唐司宴看了眼完好的三鲜面,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姜姑娘的心意。
把神色不明的大哥重新扶上了病床,唐司宴把外卖袋子整理好,刚要扔进垃圾桶,他眼尖的发现里头的亲子鉴定书。
“阿宴,快点回去休息,晚安。”
唐司宴过去帮忙把灯光调暗,和大哥说了声晚安,离开前,轻手轻脚把垃圾袋也一同提出去了。
出了病房,他快速把亲子鉴定翻了出来。
当看到上头的鉴定结果,他也是怔住了,怎么会这样?
回头看了眼已经紧闭的病房门,他皱皱眉,最终把亲子鉴定收好,快步离开了……
病房里。
面食的香气还未散开。
这让贺斯荀有些不喜。
他翻了个身,脑海里又响起了那女人的声音:贺斯荀,我请你吃宵夜吧!
这话像魔咒似的在他脑海里回绕,那女人还真这么做了,还是托他弟弟的手,请他吃碗三鲜面?这女人可真不简单呢!
夜,渐深,病床上翻来覆去的声响也渐渐熄了……
一只柔软的手落在他的薄唇上,下移,抚过他的喉结,一路下移——
贺斯荀双睫颤动,睁开了眼。
入眼是女人性感的曲线弧度,带着一股子的香甜气息。
他微拧了眉头,刚要说话,身上一重,女人已经跨坐在他的身上。
她俯身,在他吃惊下,一点点朝他的脸靠近。
茶色微卷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几缕落在他的脸上,带着痒意,那股香甜气息愈发浓郁,甚至夹带着几丝奶香气。
柔软的唇亲在他脸上时,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反应还来的迅速,大手掐住了她的细腰,手劲收紧……
“爸爸!”突然一声小奶音爆开。
贺斯荀猛地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就对上了儿子的包子脸。
“爸爸,亲亲。”咘咘撅起小嘴朝贺斯荀凑近。
望着儿子还沾着牛奶的小嘴,他皱皱眉,坐起了身,转头看向窗外,艳阳高照。
刚才竟然只是在做梦?
“爸爸,刚才你亲我了,换我亲你。”咘咘没亲到爸爸,不放弃。
“你压到爸爸的腿了,快下去!”贺斯荀脸上有些燥,对于儿子,可不像女儿,大手一提儿子的衣领,拎小鸡似的把他拎到了床下。
“爸爸,我去喊妹妹起床。”咘咘蹦蹦跳跳走了。
贺斯荀松了口气,一想到刚才的梦境,他的老脸有些热,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手指微动,那大小那手感……他好似不是一两次碰过……
他赶忙打住脱缰的念头,或许他真该好好给孩子们找个妈妈了。
而那个女人,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