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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画穿外衣的时候看着里面那件被系得很好,结也打得规整,挑不出一丝毛病的里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受控似的,脑海里假想出冥霄的手指从她身上轻轻滑过的画面,衣裙一寸寸盖住肌肤……
当舒小画穿好外衣从冥霄的房间里走出来时,发现……所有在等她的人都站在房间外的云殿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舒小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面色却保持着冷静,也没了之前在冥霄面前的慌乱和娇羞,她的目光从梵妖和江月两人身上掠过,命令方药师:“都到药房去候着,其余人等散开!”
所有人回过神来,按着她的吩咐退下。
俞童望着舒小画,眼里有说不出的情绪,酸溜溜的。
三日后,舒小画进行了最后一次药浴,从此体内毒气断根,身体恢复如旧,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飞檐走壁。
按着计划,舒小画要回无崖山一趟,但她更想先把江月送回邺城父亲身边。
密探回报说,青玉画楼闭门多时,已经很久没有卖出过一幅画了。舒老三要遣散众人,师兄弟们不肯离开,宁可不碰水墨也要留守在舒老三身边。舒老三整日茶饭不思,就看着舒尽的灵位发呆。他不许师兄弟们出门,也不许他们画画,说是怕招来祸害,让师兄弟们惹来杀身之祸。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变得神志不清起来。
舒小画心疼,也许,等见了江月,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当舒小画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江月听后,江月却不肯去邺城。她说,她的心不在邺城,就算舒小画强行把她绑去邺城,她一有机会就会逃跑。到时候舒老三不仅得不到半分安慰,还会惹一肚子不痛快。
舒小画看着绝情的江月,问她:“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如此蒙昧又无情?”
江月愤怒地驳斥她:“怎么选择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舒老三养育你,你跟他有感情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也拦着你孝顺他!可是请你不要把你的这份孝顺强加在我的身上,我没有受过他的养育之恩,我不用为他养老送终!”
舒小画心里难受,强忍着不让自己红眼,她对江月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去京师见那个人。你可能要失望了,他心里从来就没有你。”
江月一步步逼近舒小画,“你一心拆散我们,就是怕我不回到邺城替你尽孝吗?”
啪——
一声脆响,舒小画的手扇在了江月的脸上。
舒小画告诉江月:“我跟你说话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父亲的女儿。”
江月恨道:“我刚救了你的命!你恩将仇报,终被天谴。”
舒小画回头看向江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回来跟我说的是,他们把你抢回来的吧?途中你几次三番试图逃走。”
江月恨恨地问:“你是土匪吗?”
舒小画问:“你想见识吗?”
江月还真有点怕把舒小画惹毛了将她碎尸万段,纵然心中不服,有一万个委屈,也只得捂着脸下山,她的身影被远处的雾笼罩,吞噬,最终一点不剩。
舒小画的心沉入谷底,默默在心里念了句:对不起,爹,我没能把您唯一的血脉带回来见您。”
“等我荡平天下,举国安定,再也不会发生之前的种种了。爹,再给我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