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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并且以我的观察来看,他的母妃都不一定了解他,最起码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儿子阴暗诡诈的一面。我严重怀疑殿下的那些歹毒的诡计就是从小舅舅身上学来!”
提及花司臾,宗寥满心满眼都是怨念。
从前她一度觉得司臾温柔淡雅,性子恬静,直到被他暗戳戳嘲笑自己对南宫述是看得见吃不着时,她恍然明白了自己眼里的南宫述和他是两个反面:
一个是揣着阴诡毒计害人总不成的纯情美艳王,另一个才是满腹黑水,字字带刀的真刁钻祖师爷!
等她自己把话说完,宗时律索性也不解释对南宫述的了解从何而来。
思量片刻,宗时律问:“你跟爹说实话,你待那先帝幼子可是真心的?”
“啊?”宗寥一愣,“您不是说您已经看出来了吗?”
“我要听你亲口说,你是否认定他就是想一辈子陪着的人?无论生死险阻?”
冷不防被打探心意,宗寥显得羞怯,支吾着答道:“这……自……自然是真的。只是爹也看到了,我真不是没出息,”扯着裙摆晃了晃,“本来我今夜是想去告诉他真相的,不过后来让季王给搅和了。”
宗时律看着她气呼呼的小红脸,知她心中幽怨。
摇头叹息,心有思索。
片刻后,他道:“放眼整个晋南朝,但凡是个眼睛往上的,哪个不眼红我云安侯府华光灿烂的门第?
他们只知我家荣耀,不晓自晋南朝建立迄今,我宗家人为南宫家的江上付出了多少鲜血,他人一朝得势,全族享福,再看我宗家上下,有哪个是吃空饷的?
我族亲子弟越渐凋零,因为什么?因为我家是受命保卫一方国土的将领,每回外敌来犯,我宗家的人总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用他们的肉身骸骨固砌御敌的城墙。
尽忠报国到如今,他南宫泽竟想做那吃良心的狗!当年他处心积虑来与我交好,借我宗家的势坐上皇位,如今地位稳了,又处心积虑想把我家剔除!
他以为他的算盘打得精妙?哼……倘若是那宫里没住着我宗时律几个血脉至亲,这天老夫早给他翻了!哪里还用委屈我的女儿当这糟心的云安世子?!有喜欢的男儿都不敢暴露身世!”
一想到云安侯府当前处境,想到含恨亡故的爱妻,想到男装裹身十几载的小女儿,宗时律眼中充满了对皇上的怨恨。
大局易全,小家难舍,生作这世间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愿为国殉命,为民捐身。
可当他把精力目光都放在前边时,护在身后的人却向他亮出寒刃!
奸佞执政仁君出。
南宫泽为了稳固皇权,为了维护自身那点虚假的名声可谓是心机算尽。
作为扶持他上位的重臣之一,宗时律对自己做过的这一决定后悔不已,可当时除了南宫泽,皇室中已无可掌局之能人。
不知不觉看了他二十几年,宗时律对其怨怼愈渐深重。
此时的他已经等不及要将他拉下来,用他的鲜血祭奠自己的亡妻,祭奠被他冤杀的忠将良臣。
藏下心中思想,宗时律慨然道:“路无落叶,无人知有清道僧;气候不寒,来年结不出甘香的果。
你若认定了先帝幼子,就趁早把身份给人家挑明,爹爹半生为国为民,得来却不尽人意,若有机会,往后只愿为我闺女谋。”
为我谋?宗寥心头一惊。
惊讶地看着厉目横眉的男人,问:“爹想做什么?您若有计划可别瞒着我。”
宗时律道:“这事不着急,你先把自己那档子事处理好,回头咱爷俩再作具体打算。”
宗寥嘟嘴:“哦。好。”
“对了,”宗时律眸色一转,问道:“说及你小舅舅,你可有他消息了?前些日子你说他把无相阁传到了你手里,自己孤身一人去行刺圣上,还受了伤,不知今可安?”
宗寥道:“前两日收到线报,小舅舅他往清州去了,算这日子,应该是要去衔幽岭花家故居祭拜先人吧。您不提此事我都差点忘了,孩儿今夜正想找爹商量件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