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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的小鹿,蜷曲在孤独黑暗里,南宫述看着他,心中爬满了酸楚。
心道你本就应该是娇气的姑娘,何苦要为难自己?
南宫述四下巡了一眼,相中一棵两抱粗的树干,起身走到宗寥身旁,他伸去手:“你跟我来。”
宗寥仰头看着一袭高大的墨色阴影,问:“做什么?我在这里就好。”
说着,她把头又埋进双膝间。
二话不说,南宫述弯下腰就将人横抱起,走向一侧的树下。
宗寥无力地挣扎:“你干什么?”
“一点不听话。”
南宫述背向粗大的树干,也不放她下来,两条长腿一交叉,盘腿缓缓坐下了。
他的下盘功夫极稳,直到平稳席坐下来,宗寥都没感觉到一分颤巍。
“你这人是怎么做到有礼又无礼,温柔又霸道的?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宗寥脚着了地就要站起来。
然而南宫述却不放开她,反而将人箍得紧紧的,“不舒服就别逞能,那些杀手一时半会应该还找不到此,你要不先睡会儿?”
靠着树干,南宫述调整出一个让宗寥感觉舒服的姿势。
宗寥抵着他坚实胸膛,不乐意道:“你能不能别一会儿一变脸?虽然我们可以做很亲密的事,可……你这样对我……显得我很弱,很娘们儿,很丢男人的脸哎!”
“废话真多。”南宫述把说话都喘不匀气的一颗脑袋按进胸膛抱好,用宽大的外衫包裹住,淡然而心疼道,“知道自己娘们就不要装坚强。”
“我……”宗寥欲言又止,凝噎良久,干脆就不反抗了。
贴在他温暖胸膛上,可闻见他身上沁散出来的淡淡的悠远的清雅香气,一下一下默数着他的心跳声,宗寥渐渐安静了。
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均匀,南宫述露出了苦涩的一抹笑。
明明就需要被照顾,还死犟!
南宫述把她的手揣进领襟里捂着,将人搂得再紧一些。
半阖上眼眸,他醒着耳朵静聆着一箭地左右的动静。
迷蒙了不知多久,南宫述突然感觉右边胸肌被人狠狠抓了抓,痛得他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未清明,他就听见怀里的人说了句“好凶”。
“谁好凶?”南宫述问。
宗寥:“……”
“……”南宫述疑惑地揉了揉眼,复垂眸相看,宗寥并未见醒,而是继续呓语着“好好摸、身材贼好、小阿述、别跑……”什么的。
好凶?好胸?
小阿述别跑又是什么鬼话?
阿述?
述……
说的是他吗?南宫述想着脸色蓦然就是一绿,心道她该不会是在梦里对他做什么不洁的事了吧?还给他取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南宫述长眉瞬间拧成一捆乱麻,腹诽道:“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竟还乱做春梦!”
南宫述嗔笑,又恨铁不成钢。想他今早在宥延殿前看见宗寥唇色苍白,整个人像霜打的落苏一样,与往日奕奕状态相去甚远。
因为刚知晓她是女子,而他对女子之事又了解甚少,后来便趁换衣的时间特地把经事的暗首叫出来问话,这才知道女子一月里特殊的那几天会经历不同程度的痛楚。
他渊博的学识只告诉了他男女间的不同,可没告诉他那些不同背后还有那么多他所不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