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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视线,庾老转眼看向南宫述。
老人在此别业生活了四五年,从未出过此间大门,不知道南宫述踏出此地是怎样的为人,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玉立修挺的青年虽有尊贵身份,给人感觉从来都是温和礼貌的,意见相左时也不会高一声说话。
“乱子不是一直都在吗?只是这两年少了,不像您老离朝时那般势局动荡了。时间一点一点在流走,阴谋却一天一天在酝酿,此时又何尝不是彼时!”南宫述说。
庾老唉气:“当年诸子分势,夺嫡之争战况惨烈,那时的圣上在众多兄弟里连芽头都看不到,整日游山玩水,或广结江湖之人,或诚交有志贤士……也是在那些年间遇到了同样闲居在外的宗老侯爷的独子——宗时律。
那时宗家一直镇守在北疆,与京中皇子们并无交集,也不知圣上的真实身份。待到后来先帝薨逝,年幼太子被迫登基,野心之狼欺太子根基不稳,夺嫡之争转眼演变成了霸权篡位。
皇城陷入战火后,历游在外的闲王南宫泽才带着北疆部分铁骑赶来奔丧,顺道勤王,可想那时的局面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收拾地步,新帝一死,几个手握兵马的王爷继续又手足相残。
大家都杀红了眼,后来赶上的南宫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手足残躯铺成上位的阶梯,一举平定多年乱局。
登基后的南宫泽也算励精图治,将朝政打理得像模像样,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对新帝评价也颇高。只是后来,不知从哪一年起,不知因由何来,稳定的朝堂渐渐就起了风雨。
许多陪皇帝蹚过血水的文臣武将莫名被戴上罪名,轻者贬黜流放,重者诛连斩杀。若非王爷心仁,千方百计将我们这些老骨头救出苦海,我们早就看不见这晋南的天了!”
庾老说着老泪止不住在满是皱纹的眼眶里打转,长长的叹息声仿若是经年累月积攒下的无可奈何。
光听老人陈述往事,南宫述一双含情桃花眼里再无情,透过那些简明不奇的文字,他波澜起伏的眼眸里看见的是来自皇家的阴谋伎俩。
那些阴谋里有皇子与朝臣诸公们的步步为营,层层算计;有后宫妇人们的阴毒狠戾,逢场作戏;有人扮猪吃虎;有人借刀杀人……
正是那些龌龊腌臜,让他生来就无家可归,让他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能看一看自己的生父,哪怕那个父亲并没有多疼爱他,那也好过没有,好过一到这世界就被人说是先帝遗腹子,是预兆国难的灾星。
那座金碧辉煌的宫城,原该是他的家,然而现在住在里面的人是他的兄长,是因一句谣言就想将他除之而后快的无情的帝王。
也是因为那些龌龊腌臜,让他只想远离那会于无形中焚骨的火坑,旧臣们的支持和生母的劝说都不能教他对那个宝座产生一分想法。
敛收眼底寒凉,南宫述对庾老道:“说起救下诸公这件事,十三不敢一人揽功,您老被黜出京时十三还未得踏出护国寺呢,要谢也得谢那个不闻姓名的神秘人士。”
“都要谢的。”庾老揖礼,“说起那神秘人……王爷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