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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述说,邪魅狂狷的神色自他一双含情眸子里溢出,浪过不惊,一副纯净相貌顿时覆上黑纱,让人瞧不透,样子看起来多了几分朦胧,几分神秘……
“戏搭得如此辛苦,关键时刻不去目睹一番,岂不亏?”
宗寥笑:“要唱这出戏的人又不是我,何必去凑热闹。我真是想不到,世上有人能歹毒到这般程度,为了一己私欲,连亲身骨肉都要算进去。我们今日练什么?”
南宫述道:“去收拾两身衣裳,带你去个地方。”
宗寥闻言,愕然看他,心里有些惶恐:“去哪?还需带换洗衣裳?”
“怎么?怕我?”
“笑话!我堂堂国舅爷家的世子,能怕你个娇滴滴的小王爷?”好胜心压过不明的惶恐,宗寥歪头看他,虽是仰视,眼神里的凌厉却充满了睥睨和不屑,势在摁灭他清风面容下裹挟的傲气。
“等着。”宗寥转身迈进府门,不多时,她提着个衣箱又出来。
把沉甸甸的箱子“噔”地往南宫述华丽的马车上一扔,说:“我看你能玩什么花样?”
袍摆一掷,宗寥二世祖般就坐到南宫述对面,“看见没有,爷我连个护卫都不屑带的。说吧,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
从钻进南宫述的车,宗寥就见他座旁摆放有一盆春兰,那叶片被擦拭得油光滑亮,墨绿中泛着润泽的光。
而他现在又是拿着张方巾在擦拭一张玄铁大弓,见她进来也没抬过眼。
见南宫述不怎么搭理人,就知道他又开始收起了人前温柔的伪装,恢复他不可一世的傲娇毒夫形态了。
宗寥也不跟他客气,四下打量一眼,盯上他座边小几上一镂雕玲珑茶壶,透过剔透的雕纹,隐约可见里面还有半壶茶水。
抿了抿唇,宗寥感觉有些渴,早时说了太多话,现在嗓子说不出的干涩。
小视了一会儿,见只有一个玉白的瓷杯孤零零地反扣在那茶壶边。
宗寥瞟了瞟专心忙活的人一眼,又看向他旁边的茶,挪身过去,她装作如在自己家的自然,伸手就去揭杯倒茶……
手还没摸上杯盏,那玉白色的小瓷杯就到了南宫述修长白皙的玉指中,“有劳。”
闲神自若地把杯子举平,等着那双伸去的手倒来茶水。
宗寥白眼一翻,早该想到此人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才出了霁明坊,她就有点后悔做的这个草率的决定,暗骂自己怎么能鬼使神差被他言语刺激,轻易上他贼船?
睨着那只不染末尘的手,宗寥阴邪一笑,乖巧地用两只手缓缓提起茶壶,动作恭敬又温柔,像极了侍候惯人的奴仆。
余光瞧见怒不敢言的卑微模样,南宫述把笑意偷藏在眼底,他正想撇开目光,以骄傲姿态等待服侍时,忽见宗寥将要倒出茶水的提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转移到了另一只手上,又以鼠蹿般的动作瞬移到长座一头,曲一条腿搭在座上,斜身半坐,秀项一仰,与茶壶嘴来了个亲密接触。
咕噜咕噜。
“宗寥!”南宫述急眼,“谁教你这样喝茶的?”
“我在家就是这样喝茶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把茶水给玷污了,本王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