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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近,峒流也不知道这儿会遇上什么样的敌人。有可能会遇上当地的地方武装,也有可能会遇上在这片土地上讨些吃食的佣兵。
毕竟对于佣兵来说,哪里成为了世界的下水道,他们就会像是蛆虫一样,疯狂的往下水道的位置游去。
对他们来说,哪里能给他们食物,哪里就是天堂。和平的地区,并没有办法消耗那么多的佣兵,只有被上帝诅咒的战乱之地,才是他们的归宿。
子夜时分,渡轮快要接近赤道,几个渡轮乘务员,摘下帽子在甲板上雀跃高呼。
杜莫听到上面喧嚷,便出去看了一眼。
一架护航巡逻的飞机,亮着刺目的前灯,随行在翻滚着白色水花的轮尾上空。
光线漫射的太厉害,杜莫无法分辨直升机的属国,但那不重要,至少对方不会上船巡查,峒流也就放心了。
沿索马里北部的亚丁湾,临海延伸到最南端水域,常有海盗出没,袭击各国捕捞或经航的船只。
所以,打击海盗的国际军事力量也就相继增多。据说有些国家的海军,见到海盗后,就连后厨的做饭厨子也要出来开几枪体验一番。
可能对他们来说,开着军舰遇上海盗,就像是一个成年人掌掴小屁孩一样,简简单单几发近防炮过去,都不是一般的海盗能够吃得消的。
那些坐在飞机上的家伙,不会知道峒流和杜莫要去做什么,他们游览海洋的同时,还可对着手持武器的渔民开火,只要击中了,目标不得不是海盗。
索马里地区战乱贫穷,沿海渔民没有优良的捕捞技术,纵使领海外延储存着丰富的渔产。
这些干瘦黑亮的贫民,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任由别国船只空仓而来,满载鱼虾而归。
此种情况下,不必具有德国和法西斯的煽动性,只消把步枪往饥饿的渔民脚下一丢,他们只得蜕化成海盗。
如此一来,与别国船只的摩擦,就由隔舷对骂,发展下成持枪射击,鱼米之争逐渐演变成了顺手牵羊。最后,索性成了打家劫舍的海盗。
这些贫苦百姓,没有稳定的国家依托,没有攀科技的筹码,他们只能玩命,玩别人的命,也玩自己的命。国家落后带来的争端,远比国家进步带来的多。
杜莫走上甲板看情况时,那个被他教训过的渡轮乘务员,正好也看到了他。
这家伙见身边有七八个同伙,顿时起了群殴杜莫的念头儿。
杜莫正蹲在地上,翻找大木箱里的食物,峒流踢了一下他脚跟儿,杜莫笑嘻嘻地扭过脸,但见峒流下巴朝门口一扬,他立刻锁紧眉头,怒瞪那几个挤在门口獐头鼠目的乘务员。
“就是那个胖子,上船的时候骂咱们船破,说我们渡轮乘务员又脏又臭,我跟他理论,这小子还恐吓我,想跟咱们动手。”
傍晚维持乘客上船的家伙,已经摘去那顶歪戴的帽子,他挤在一群乘务员背后,踮着脚尖怂恿着。
“他们若不进来,不必理会。”峒流冷淡地对杜莫说,他嗯了一声,收起凶狠的目光。
那些家伙清楚,杜莫是个大块儿头,真要来个群狼伤虎,未必占到便宜,何况,杜莫身旁还坐着一个肩膀宽厚,体积壮大的峒流。
他们比划了一会儿,终究没为那个猥琐的同事出头,假仗义也要看对手,毕竟打得不是干枯瘦小的非洲贫民。
“哎!搭理他做什么,到了索马里,够他们吃苦头。走了,走了,洗洗睡吧!”
一个粗嗓门的渡轮乘务员,故作大度地说,大家纷纷附和,一时间便撒开了。
“妈的,真敢进来找事儿,我把你们全摸黑抛下船,浮在漆黑冰冷的太平洋上,不等鲨鱼来啃就活活吓死,嘿嘿嘿……”杜莫虽然打趣儿地自语,但峒流知道,他真会这么做。
随着周围环境的逐渐恶化,杜莫的攻击性也逐渐凸显,在这艘赶往索马里的船上,即使弄死几个作恶的渡轮乘务员,依旧能轻松着陆索马里海岸。
在一个战火四伏,天天激战枪杀的土地上,鬼都懒得理会一个乘务员的死活。
这已与驶向马达加斯加的航情不同,再也不会出现警察,法则呈现出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渡轮舱室的灯光格外昏黄,命中水和灵溪应该都混在乘客之中,峒流没刻意去辨认,免得杜莫察觉出什么。
接近凌晨时,峒流和杜莫已经躺在木箱上迷糊了两三个小时,老旧掉皮的舱壁,伴着海水的摇晃,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
峒流轻轻坐起,低头沉闷了一分钟,掏出口袋的皮筋儿扎好长发。
那些肩膀披着红格布片的黑人乘客,像冻僵的雏鸡,个个垂着的眼皮下面,刻满黝黑干涩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