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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破损很严重。
“你刚没看见上帝吗?”峒流长长松一口气,调侃着问命中水。
“哼哼,上帝说他不需要充气娃娃。”命中水话一说完,峒流立刻明白刚才的一切。
他那只绿色帆布小包,原来装了一只充气玩偶,折叠时塞进包里看不出,等到需要时,用嘴巴吹气或攥捏充气把,硅胶人型即刻膨胀而起。
峒流一定是躺在礁石沟里,使充气娃娃面对自己弯曲,再把步枪横在娃娃手中。
从恋囚童的位置看,很像对手弓着背在壕沟里。
而命中水,只要晃动背部,利用双脚根儿蹬地,举着的充气玩偶便朝前奔跑起来。恋囚童无法不上当,命中水很了解把伪装的假人暴露到何种程度最刺激对方射击的。
如果命中水直接把充气娃娃举到礁石上面,或者故意露出娃娃头部给对方射击,恋囚童能一眼识破此种低劣伎俩。
然而,命中水的伪装很是讲究,只露出薄薄一线脊背,看似不经意间的短暂暴露,往往对射击技术高超的杀手最具诱惑力和蛊惑力。
恋囚童的暴露,就在于他狙击技术太过精准,才会对如此难把握的一丝目标发射子弹,但命中结果等于命中了自己,也正是这个时刻,峒流潜伏在海面上的狙击步枪,击碎了他的右手。
“走吧,天就要亮了。”峒流捡起恋囚童的步枪,抓住枪管儿上下一颠,随即发出咔咔两声。枪膛内最后一颗弹壳滚落进礁石。
恋囚童的狙击步枪,确实没了子弹,峒流和命中水的袭击,完全出乎他意料,令其措不及防、处处被动,尚未发挥真正的实力就命丧黄泉。
“到达索马里后,我需要一笔钱。”命中水和峒流背着各自的步枪,在萧萧落雨的丘陵山头即将分开时,对他提了一个要求。
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之所以控制我和杜莫的经费,意在限制我反抗他的能力。
“好的,我会为你准备。”峒流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甚至不皱一皱眉头,问问峒流做什么用。
贝鲁大酒店门前的警车,早已消失得无踪影,仿佛那里未发生过什么。
峒流把步枪装好,抱在怀里朝旅店奔去,路过那家通宵营业的超市时,将武器藏在路旁垃圾箱后面,然后走进店内。
重新拿了一件相同的运动衫,让那位涂着粉色眼影的收银员小姐包好。
睡眼惺忪的收银小姐,见峒流淋得像个落汤鸡,问峒流是不是需要帮助,峒流摇了摇头。
她是个白人女孩,脸蛋儿长得很漂亮,性感的嘴唇语时,一双幽蓝的眼睛诚恳地对视着峒流。
峒流拿起包好的崭新运动装,转身刚走了几步,她突然改用英语。
“我马上就下班了,家就在附近,你需要一杯热咖啡。”峒流停顿了一下,脑细胞急速判断此人用意,是否与海盗或杀手有内在联系。
但转念一想,女孩并无恶意,她只是有些寂寞,想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搂着疲倦的香体入睡。
当然,入睡之前她更需要男人的冲动,缓解一下她夜班后的疲劳,以便促进睡眠,做个香甜美梦。
峒流没有回头,一边朝店门外走,一边拒绝了女孩的好意。
假如在东南亚国家,女性比较保守的地方,峒流多半会认为遇到了暗娼。
但在马达加斯加,这个受欧洲文化影响颇深的美丽国度,这种女孩再正常不过,她们有很强的依赖性,很少把自己的人生放在依赖男性的被动地位。
绕过几条街道,入住的小旅店很快出现在眼前,那些妓女和女票客,正满身臭气地相拥而睡。
光线就要亮起来,每个人又要像即将升起的太阳,回到恒古不变的轨迹,重复新的一个天。
峒流从窗户悄悄爬回旅店客房,进去前特意朝里观察了一下,并未发现有妓女拥着昏迷的杜莫入睡,醒来敲诈峒流所剩不多的资金,也没发现设有埋伏的陷阱。
这家旅社虽然经营,倒也讲求基本的原则。峒流急速洗了一个热水澡,换好新买的运动衫,再把一夜饱餐人血的狙击步枪拆解,还原回装草药的木箱。
然后收拾果皮纸屑,与湿透的运动衫混在一起丢进走廊尽头的垃圾通道。
灵溪没有选择出来和峒流见面,说明她肯定是有所顾忌。可能是她还需要去追踪命中水那个家伙,峒流也就没有前去寻找她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