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嘴上没毛斗胆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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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百谷山回来，吴霞被抽调销售公司筹备庆功会。这可是她的长项，学生时代的吴霞是学生会干部，校刊主编，卓越的组织能力和优异的成绩一度使她成为留校热门人选之一。见习期过后，一次偶然机会吴霞阅读了《魏城日报》关于魏城制药跨越式发展的报道，不仅被林国强的精神所感染，而且为魏城工业的迅速振兴而感动。她选择了回家，回到生于斯长于斯的魏城，成为魏城制药的一名普通员工。

    庆功会在新落成的办公楼举行，办公楼坐西向东，朝阳透过玻璃幕墙反射在前广场的生命之光雕塑上，闪耀着金黄色的亮光。喷泉形成的水雾里呈现一组美丽的彩虹。彩虹后面，两个会务人员忙碌着悬挂标语，吴霞早早站在门口微笑地迎接每一位来宾。主席台前鲜花竞放，桌椅整齐，中间靠前的位置上搭着“营销功臣”的绶带，左右两边分别安排经销商代表和公司员工就座，空气中回荡着欢快的乐曲。这正是林国强需要的现场效果：庄重而不奢华，朴实而又大方。它要用这样的形式大张旗鼓地表彰几年来为公司立下汉马功劳的营销功臣，更要以如此的方式落实营销政策，兑现奖励承诺。

    庆功会召开的时候，林国强亲自为获得表彰的功臣们发奖，苏萍和市工行薛行长被请到主席台就座。这是魏城制药重生后的第一次大规模会议，他不能忘掉曾经帮助过他的朋友。

    产品路子选对了，企业位置定准了，林国强信心更足，他在庆功大会上强调：市场拓展的成功仅仅是企业发展的起点，面对市场，我们离倒闭只有一步，产量的提高和产品内在质量的提升，才是我们适应市场站的住，站的稳的基础。魏城制药只有在不断的改革中才能发展，不变则亡，不进则退。

    吴霞用相机抓拍了掌声经久不息的场面，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在此时被完全激发出来。

    会后，吴霞申请去了神农医药园办公室，她要切身体会林国强的棋局。

    神农医药园里灯火通明，一夜未归的工程技术人员已开始工作。吴霞将整理好的两套工程方案交给项目主管王恩义、财务经理路瑶和相关人员进行招标论证。林国强棋局上重要的一着——中药产业结构调整和传统产业升级改造项目在这儿铺开了战场。

    王恩义随手翻阅着图纸，不时看看墙上的钟。大半生摸爬滚打的经历告诉他重大决策还是领导去做，鼓掌举手路线不会错，发表所谓的独到见解是嘴上没毛的孩子犯的低级错误。

    天渐渐亮起来，会议室内半天没有动静，坐在王恩义身后准备记录的吴霞俯过身轻声问：“王总，人都到齐了，可以开会了吗？”

    王恩义用中指关节在一幅造型别致的效果图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再等等吧。”他在等林国强。林国强的到来可以给他找到一个推脱责任的后路。国家规定重大工程项目实行项目责任人终身负责制，他可不想临退休揽一身麻烦。

    处理完公司的事务，林国强赶到医药园已是上午9点。“讨论的怎样？”

    没人支声。王恩义见林国强急冲冲走进来，停止了手指运动，笑着迎了上来：“大伙都在等您，您的意见很重要啊！”

    “老王，你是项目主管，决定权在你不在我，我听你和大伙的意见。”

    “是，是。可最后还得您把把关不是。”

    林国强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老同志了，说重了给你撂挑子，说轻了不当回事儿，便把目光转向其他人：“时间紧张得很，伙计们，白白耽误了一个上午。”但这话似乎又是对王恩义说的。

    两套方案各有千秋，难分仲伯，参与讨论的人员从不同角度对方案进行分析，一时间也难下结论。

    王恩义把球踢给了林国强。

    林国强看看路遥。

    路瑶指了指坐在后排的吴霞：“让年轻人也谈谈，他们的思路比我们新，或许能提供点参考。”

    吴霞慌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说:“我还在跟师傅们学习，恐怕说不到点上。”

    “那不行，”林国强面带微笑地给她施压：今天不发表意见者中午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