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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山的人,喜欢山;恋水的人,喜欢水。我喜欢阳朔的山,它似乎安慰了我一路想家的心。选择住在这家客栈,因为像我家,一样是风景区里,一样是抬头见山,一样是郊外田野,一样的安静……也许是见着了山,心就踏实了很多,就像想妈的孩子,看见了妈妈的照片,五味杂陈。漫步田间,熟悉的味道让我从容了很多,女儿显得很兴奋,老公却略显失望。他以为会好玩,总有不同吧,其实除了山的形状外,别的没有不同,山还只是山,山区到底是山区。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曾经在河南驻马店的嵖岈山上拜过佛,也曾经在贵州兴义的马岭河大峡谷赏过瀑布,也曾经爬过长城好汉坡,但是从好汉坡下山时,别人从城墙上面下台阶,而我却从城墙根下的树林山路上一路跑了下去。无论它们多伟岸,多婀娜,多狂野,它们在我的眼中,还是山!就像爸妈说的那样:“山有什么好看的!”。戴上近视镜的我,虽然看东西清晰了,却发现看东西都小了一码,山也不例外,阳朔的山在我的镜框里更小了。突然就想到了泰戈尔的那句诗: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小如一首歌……(写于2016年1月23日)
初遇遇龙河,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刻。循着客栈老板指的小路,一路奔下田间,破败的蒿草与绿绿的菜畦,在阳光下炙炙生辉,显得荒芜而又勃勃生机。傍晚的山脚下似有叮咚悦耳的流水声响,我们透过笼纱样的绿竹,终于看到了如碧玉般的河水。
如果把西湖比西子,那遇龙河就像是西子婉转的长发,在山谷间,悠悠荡荡,弯弯环环,如秀发般洒脱、飘逸。她安安静静,涟漪波波,倒映着错落有致的青山与落日暮光,似乎不曾流动过一点点,时间也似乎停止在了这一刻。“芙蓉落尽天涵水,日暮沧波起。”突然想起这句,不知是否恰如这番情景?顺着河流漫步,几个旧竹筏漂在水边上,觉得很新奇,虽然在电视里见过,但真实看见却是第一次。仔细观察,也只是几根硕大的毛竹绑定在一起,毛竹在我老家也是不缺的,只是木舟就有人做,竹筏却没有,原因应是家里水深的缘故吧。
转过几道弯,竟然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泥路穿过河水,径向对岸伸去。水泥路上,蹲着一女子在浆洗衣服,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我在老家也如此洗衣呀!
很想去对岸那棵枝枝杈杈的树边去,那棵树像极了那首诗里的老树:“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可是河水漫过水泥路,虽水很浅,也怕弄湿了鞋子,真有些许的遗憾。老公在水边转来转去,最后若有所思的站定,青山倒映在绿水之中,夕阳无限好,静待黄昏时,如斯美景,老公你可有感?
回程中路遇一棵荆棘,女儿没见过,围着它观察很久,不住的用手试试它尖尖的刺,怕她太用力刺穿手指,不停的告诫她要小心。想当年它挂烂了我多少衣服,给我的身上留下多少血条条,看见我就心惊。凡是带刺的植物我都是绕着走的,女儿图新鲜,扎她几下就老实了吧!(哈哈)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阵阵鸟鸣与群鸭的欢唱中醒来的。窗外群山薄雾缭绕,若隐若现,田野似乎披上了轻纱。几只飞鸟穿梭在田头树枝上,一群白鸭在屋前的河围里嬉戏,山村的早上就是如此的宁静美好,一如我生活的老家。
刚进漂流码头,一位瘦小的婆婆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向我们售卖鞋套,一来有需要二来她看起来。。。。。。许是同情心作祟,不讲价拿了十元一双的鞋套。见我买了两双鞋套,她追着:“买个花环吧!给孩子买个花环吧!不贵!只要5块钱好不好?好不好?。。。。。。”花环确实漂亮,鲜花扎的,我就买了。女儿接过花环,往头上一戴,竟然大了很多,她笑盈盈地拿在手里边,看起来美滋滋的。美丽的物件也许并不实用,但拥有的心情,却是无可比拟的。
一上筏,我就被水底长长的青草所俘获!清澈见底的溪流我见多了,但清洌的河水里长着密密麻麻长如飘带的水草,却是第一次见。马上就跳出徐志摩的诗:“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也许此水草非彼水草,它在水底那撩人的姿态,如此地惹人怜爱。
“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纱笼罩万堆烟”,我想这次我是用对了地方。朝阳还在山后,霞光微微,倒映在遇龙河波光潋艳之中,竹筏轻移,如画中一游!两岸青山相对,多植些松竹一类,竹筏材料想必也取自于此了。筏工手持6米长的竹篙,伸入河底,撑筏前行,显得很是吃力。很快一条水泥路拦河而过,正纳闷怎么下去,筏工提醒:“过堤了,抬抬脚!”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路,这是专门拦水的小堤坝,和昨天想的大不相同!
下了堤,水底竟然与上段不一样了,在长长的水草上,挨近水面处,都蒙上了绿绿的软纱,薄如蝉翼,柔如烟波,随水而动,想是绿藻一类的植物。女儿嚷着让我捞些给她,我俯身伸手入水,看着就在水面的绿藻,竟然离水面还远着呢。见我什么也没捞到,筏工提醒不要再捞了,水太深,足有3米多,小心危险。穿行在青山绿水之间,好好体验了一把:“小小竹排江中游,魏魏青山两岸走”的场景,不负我千里而来。有篇小学课文好像也这样写:“小小竹排画中游,小竹排,顺水流,鸟儿唱,鱼儿游。。。。。”这真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