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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噩梦缠身,越来越难以入眠,晚上睡前给自己听点轻音乐,放松下神经。随着音乐的旋律,不知不觉竟入幻境般,把我带入了悠远悠远的回忆里。我似乎回到了少年时,朝霞穿透薄雾,照在嫩绿抽穗的麦田上,十几岁的我坐在梯田埂上,低着头在读书。脚边葱绿的野草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闪闪发光,寂静的山岭上,连鸟儿都不忍打扰。如果我抬起头,就能看见山岭下的村庄,炊烟,林木,山坡,田地。。。。。。我就在那里,一直到姥爷上岭来喊声吃饭啦,我才收起书本蹦蹦跳跳的跑下岭,直奔我喜欢的热乎乎的白馍馍。
又或者,夕阳斜照,我就在山岭田间地头上,比比划划来回窜跑,左一下右一下的蹦跳。我欣喜于晴好的天气里,透过蜘蛛山能看到千峰朵的一角,千峰朵是我们那里最高的山峰,离姥姥家十几公里,比我爸妈家还远呢。大部分时间,我就着晚风,淹没在层层碧波中读书。有时候会吓到突然钻出的割草人,他们总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我扬扬书本,他们就下岭了,还不忘告诉岭边田里翻地的姥爷,我真会找学习的地方。直到晚自习前,我才飞速的一路跑下山岭,穿麦田,过树林,越小溪,终于在迟到前安安稳稳地坐在教室里。当然,这种安逸的时刻,只有星期六和星期天才能享受到。
我最早的记忆在一岁。很多人都不相信我一岁就有记忆,但是千真万确。我妈相信,因为我八个月会走,十个月会跑,生下来右手六指,本就是个怪胎。我记得我很疼,疼的一路哭,有两个人轮换着抱我,河滩里开滿了各色的花,他们就给我摘花,我拿着玩一下,就又哭了,于是他们就又换一朵,不停的说:“看,看,看。。。。花。。。。。。花。。。。。。有花。。。。。。不哭了啊不哭了。。。。。。。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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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确有其事,一岁时,我被二伯从姥姥家抱去街上医院,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直接剪掉了第六指。他又把我送回姥姥家,和我妈一起回来的时候,经过了那片河滩,他们轮流哄着我看花儿。爸妈心疼我,怕我疼,一直不忍心剪我手指,爸爸不肯带我去剪,二伯一声不吭,去姥姥家,抱了我就去剪了。没麻药剪手指,我妈说我哭了一天一夜,要哭断气了,想想也是后怕,万幸我命大。我还是很感激二伯的,毕竟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曾经是六指魔头。
两岁我就被留在姥姥家长住,我就是五岁四舅舅的跟屁虫。他大我三岁,领着我和小伙伴玩,他们没事就看我的手。我觉得他们一定很失望,没有看到第六指,只有大拇指上的疤痕而已。红薯多种在山岭上,秋天收了后,就在岭上挖红薯窖,便于红薯储存过冬。红薯窖挖的又浅又细,冬天的时候就让小孩子下去捡红薯上来。姥爷把四舅系上绳子放下去时,我不依,闹着要跟下去,姥爷只好给我绑好绳子,慢慢把我放下去,再把篮子放下来,让我们捡红薯进去,一般要捡几次才够多。我喜欢上了红薯窖,地下,幽暗,静谧,狭小,还有那泥土的味道,潮湿,刺鼻。姥爷只允许我们待一会儿,要是赶上哪个舅舅一起来,一准是不让我下去的。
初春的时候,窖里没了红薯,家里人都要在田里干活,我和四舅就会被放下来玩,这样我就不会乱跑了,我可以听话的在里面玩很久很久。有一年,我们在里面捡红薯,墙壁上竟然爬满了蜈蚣,我大叫着让姥爷把我系上去,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下去了。姥爷说那是草蝎耙子,不怕的。可是到了初春,我也不肯下里面玩了,我在山岭上跑来跑去,跑远了就被舅舅们提溜回来,再跑远,再追回来。。。。。。割茅草的时候,我就在茅草上打滚,种地的时候,我就在田地里扔坷垃头,去半坡泉眼里喝水玩水捉蝌蚪。。。。。。。
春天,每天起来我们都去房后面的岭上,摘胡叶蒸馍用。清晨,沾着露水翠绿翠绿形似手掌的大叶子被摘下来,直接放在开水锅里烫一下,铺在篦子上,放上面团,蒸出的馍带着新鲜香浓的植物味道。有时面团上铺红薯面或玉米面做成花卷,红薯面花卷甜甜糯糯,玉米面花卷清新香甜。后来初中在姥姥家读书,每次有人在她面前抱怨学生挑食时,她都说我家外甥女好伺候,有馍就可以了。有这样的馍,我既喜欢又满足,不需要其它了。
洋槐花还没有开的时候,如一个个的小口袋,姥姥让家人摘下来氽烫一下,直接拌着吃,如吃槐花蜜般香甜;或者鲜花拌上面粉,上锅蒸熟,拌上调料,能吃两大碗;又或者,氽烫晒干,想吃时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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