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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在这个小到不能再小，连单独的卧室都没有的空间里，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就那么停滞了下来，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阿萱，你怎么了？”
“到了晚上了，赵婉。”我转头望向客厅的窗户，又望着赵婉打开衣柜，拿出里面的毯子，向我走来。
赵婉向我走来的每个时刻都好像重合了一般，过去的画面不断闪回，我大概是疯了，我一向冷淡，自诩凡事适度就好，不必太过于看重，清清楚楚地知道唯一属于我的就只有这条命而已，其他都是空的。但我在赵婉回来相见的那一天怕是就疯了，我明天应该要去预约个心理医生，好好了解一下我自己。
“你不冷吗？别感冒了。”赵婉用毯子将我包裹住，然后环住我，“你还想像大学那样子感冒打点滴，然后早起去上学吗?”
“不是有你在吗？”我往她怀里蹭了蹭，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感受她的温度。
“阿萱，文淇和尹子昂只是正常的社交生活而已。”她拍着我，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回答她，然后挣脱她的怀抱，开始穿睡衣。
“文淇和尹子昂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了吗?”赵婉递手机过来的时候屏幕上亮起，是文淇发给她的消息。
“嗯，文淇说尹子昂就是她前夫，渣男一个。”赵婉整理我放在沙发上的一堆衣服，回答我说。
“你怎么看呢?”我换完衣服，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知道的，我对男生不感兴趣。阿萱，我想现在房子也买好了，我过几天回家一趟。”说话的时候赵婉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想帮我爸偿还一部分债务，工作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妈不肯提出离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以后他们老了肯定是会一起生活的。”整理完毕，她抱起衣服往洗手间走去。
“尹子昂对你伸出手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转移的话题恰到好处，我本应该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行的，可我没有。即便把赵婉所有的计划都听了进去，还是按照原路返回了。
赵婉分明听到了我的问题，她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拒绝回答我这个问题。
“赵婉，你不知道人心险恶，尹子昂第一次见面就敢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不，我不是想说这些话才跟你道歉的，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这样告诉我，可我的嘴最终说出来的又变成了另外的话语。
“文淇是你的发小，可她现在的生活真的跟你不匹配，你能不能以后都不要再联系她了？我怕她会将你拖进深渊。”不，你身为一名老师，怎么能够随便否定别人的人生，犯了一次错就要被判死刑吗？我内心的声音同我说出口的话自相矛盾。
过了很久，赵婉都没有回应我，我走到洗手间门前，手扶上门把手，却没有拧开，停留了很久，又转身走到床边，躺倒在床上。
我真是个疯子。我对自己说，奇怪的是，之前意见不统一的两个声音竟然奇怪的没有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