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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殊不知这名不见经传的顾氏农夫竟是那十分当中剩下的另外两分。这神乎其神、变化莫测的棋路,肖纪鸿算是头一回见识,再想讨教,却是连连溃败,惨不忍睹。
输赢还未定下,苏长风便吩咐小厮丫鬟上赶子去他肖府帮忙收拾,一局结束,便腾出一间五脏俱全的私塾出来。
这个老头着实坏得很,上过一次当的肖纪鸿,哪能上第二次,后来遇着这顾氏邀约,受害妄想症作祟,皆婉约拒绝,绕道而行了。
这无名客藏身苏府剑庄三十余年,主人待他如座上宾,他却与那些仆从打成了一片,跟着他们学习打理农舍,种植采茶,烧火做饭,乐在其中,时间久了,大家似乎都忘了他曾是府上贵客这件事了,甚至连他名都喊不出来,只因见他闲来最爱吃落花生,有事没事袖里揣一把,见人就给,嘴里没停歇,便给他取了个诨号“顾花生”。
顾花生看棋时不停地掏着袖口,寻思自己明明揣了不少落花生在袖中,怎就一个都不剩了,忽而想起今日山路极其难走,一路上不知摔了有多少个跟头,摔得人七荤八素,想必那袖口的花生就在那时给摔没了。
眼下手中无物,心痒难耐,顾花生便索性坐在苏长风的位子上做着肖纪鸿没做完的事——将黑白棋子尽数收入棋盒,整理完毕对着肖纪鸿说道:“肖大人,您自谦了。来来来,他不与您下,我来与您下,您让他几子,我便让您几子。与他下棋是遭罪,与我下棋横竖还能有所长进不是?更何况,这一边下棋,一边还能听我絮叨某位大侠的郁结所在,何乐而不为呢?”说着微笑做请,让肖纪鸿下这第一枚棋子。
顾花生虽是个不谦虚的,但挤兑苏长风的话让他心情着实舒畅不少,再加上抱着好故事不能听一半的宗旨,肖纪鸿便捻起一枚黑子落于棋盘中央,说道:“顾兄,请。”
顾花生瞟了一眼身旁的苏长风,动作娴熟地下了一子说道:“你可知阖府上下,苏家老爷最关心的是什么?”
顾花生仍觉手中空闲,又捻起一枚棋子,动了动巧劲,棋子便像个活物般在手指间来回穿梭。
肖纪鸿环视四周,紧张地问道:“难道是剑池里头的剑被人盗了?”
“非也,非也……”说罢,顾花生扔下棋子,徒手在石头上描了一个“心”字。
肖纪鸿如梦初醒似的猛拍一记脑门,半年过去,怎把这个小家伙给忘了,谁不知那苏长风是个护犊子的主儿。
这时,肖家大姑娘端着茶水缓缓走近,欠身说道:“不晓得顾伯也在此,茶水准备得少了,待我回去再取点儿花生来。”
顾花生落子如飞,肖纪鸿谨小慎微,跟不上速度,趁着间隙,顾花生帮忙取下茶水,不客气地说道:“雁羽,别麻烦了,你们苏老爷子正要走呢,我不讲究,喝他的就行。”
“谁说我不喝?”默不作声的苏长风突然发话,端起茶碗便喝了起来,喝得急,险些被呛到。
顾花生与肖纪鸿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似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肖纪鸿说道:“雁羽,来给爹爹看看这棋,我就不信我们父女俩联手,对付不了他一个人。”
肖雁羽眼尖,虽不清楚三位此前发生了何口角,但看情形,应是不欢而散了。顾伯和父亲两人多次眼神交流,似在谋划着如何让这第三者开尊口。
肖雁羽伸出三指按下她父亲手中犹豫不决的棋子说道:“父亲,我和您哪是顾伯的对手,要不,叫上公公,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说完,小心搀扶着苏长风去到另一边。
顾花生虚指着肖纪鸿身后的女儿吃味道:“瞧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啧啧,心里面终究是向着夫家,我得找来苏府的青天大老爷,让他来治你们个以多欺少。”
顾花生口中的青天大老爷便是现如今掌家管事的苏梦玄,因是长子,苏家最动荡的时候出生,吃惯了苦头,向来不懂体贴人,平素里正色危言,公而忘私,最是不讲情面。
肖雁羽莞尔道:“真是不巧,洞庭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