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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鹞鹰盘旋于后,刮起阵阵大风,世民携猞猁走在廊上,欲回屋换下汗衫。方一入院,众婢快步迎出,望向自己时,一如既往地惊惧,却又反常地踌躇不前。
有何异常?果然,身后隐有衣物摩擦声,世民俊眉一挑,直觉一人挥拳袭来。因将身子一侧,那人扑了个空,又迅速转身,再来一拳。世民也不避让,就势捕捉,而后扣至其后,冷眼睥睨之:“李秀宁,偷袭有趣否?”
秀宁动弹不得,面色痛苦:“吾手断矣……”
世民立即松手,连忙观其伤势,冷眸中闪出一丝关切。秀宁趁其不备,捉其手腕,促狭一笑:“何谓偷袭?如是也。”因相扑之。
世民踉跄不稳,恼羞成怒,反手钳之。秀宁再被钳制,拼命挣扎,仍不服输。
“二郎,快请休手!”柴绍见状,连忙制止。
世民冷哼一声,推开秀宁,拂一把凌乱的衣袖:“手下败将也。”
秀宁甩开柴绍扶着的手,不服气道:“我每次手下留情,然尔从不怜香惜玉!”
世民冷乜着她,凤眸一挑,满是讥笑:“尔堪称香玉乎?”
“你!”秀宁呛舌,转而嘲笑,“尔镇日厮混郎君间,别说香玉,就连寻常小娘子,亦不曾得见。”说着啧啧叹惜。
世民横她一眼:“若以娘子比香玉,我确曾见过,然非尔也。”
秀宁嗤道:“谁也?佛慧乎?郑观音乎?”说着摇头,以示惋惜。
“非也……”
彼时灯火幽暗,他未及细看,只瞥见一张如画面容,难以言语形容。跳动的火点印入那双眼眸,明如秋水,皎若星月,自己的面具脸落入其中,掀起了一丝惊波,须臾复归平静,气定神闲地注视自己……后来回想那一瞬对视,世民颇感遗憾,自己的面具脸定将她惊吓了!再后来,这种遗憾逐渐淡去,毕竟他每日甚忙,并无闲暇多作无谓慨叹。
秀宁见他道不出名姓,得意笑道:“除了我,尔见何香玉?庸脂俗粉罢了!”
世民嗤笑:“倘汝称香玉,世间恐无悍妇矣!”
秀宁叉腰怒目:“小子,敢骂我悍妇?”说着抡起袖子。
柴绍拦住妻子,笑哄道:“罢了,尔等各有所长,何必较真耶?”
秀宁心知勇力逊于世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欺负阿弟难免吃亏,刁难夫君未尝不可,因看柴绍:“郎君试论之,我与世民各有何长?若答不出……”说着晃动拳头。
“这……”二人正色相看,柴绍心下后悔不迭,这姊弟皆自负人,岂认逊于对方?柴绍略一琢磨,略是气短:“世民长于箭术,娘子精于兵法……”
果然,话未言毕,二人神情如出一辙,秀宁翻着凤目:“当是有眼无珠也!若论箭术,何人比及我!”
世民则抱胸嗤笑:“真個不识泰山!若论兵法,谁能辨过我!”
被二人一致鄙视,柴绍也不恼,嬉笑道:“我若有眼无珠,何以娶得第一奇女李三娘?我若不识泰山,怎以交到小飞将军李世民?”二人嘴角上扬,神气十足。
回屋换过衣衫,世民问道:“哲威安在?”
柴绍道:“乳媪在哄午觉。”
世民眉间难得柔和,嘴角却哼道:“非吃即睡者,猪也!”
秀宁捶他一拳:“皆曰外甥肖舅,我儿若是猪,此何物哉?”世民拂去她摸于脸上的手,阿芙入来禀道:“主母问二郎是否至家。”
三人因去正院,窦氏正与河内郡夫人话家常,建成等人坐于下首。
“我们李家福薄,未能留住法惠……”窦氏眼圈微红,说道。
窦氏所云正是长媳独孤氏,去年难产而亡,前时办完周年祭后,窦氏留其母小住。
河内夫人泣涕涟涟:“二娘命薄也,未留一子半女,便去了……”说罢抹泪,微微叹道,“倘有合适女子,另续琴弦罢……”
窦氏叹道:“再难有如法惠者!只怪毗沙门福薄,失此佳妇……”
河内夫人连道:“不可如此,大郎身为唐公世子,不可无后。若有合适人选,只管好生续弦,二娘泉下有知,亦能安心。”
窦氏且泣且笑:“亲家母怜他鳏居,妾感念于心也。往后你我仍如一家,常来走动。”
“是也。你我两家本是姑表,若能再结秦晋,再好不过!”河内夫人看一眼世民,再看一眼小女,若有所指。
独孤佛慧察觉母亲心思,执盏低饮,掩饰尴尬。秀宁见之,捂嘴笑道:“好事好事!”
佛慧瞪她一眼,又埋怨地看向阿娘,自与无忌婚事不了了之后,阿娘便有意与李家结亲。“幸未结亲长孙家!”闻听高氏母子被逐后,阿娘一阵后怕,转而琢磨,“北朝以来,家道多由妇人,常以姊妹为妯娌。二郎生得俊,若尔嫁二郎,汝姊妹为妯娌,不至为人所欺……”
听罢,佛慧气忿不已:“四郎遭受不公,阿娘幸灾之心,何异长孙三郎?”
“我何曾幸灾乐祸?若尔嫁长孙四郎,吃何?住何?”
佛慧别头不语,泪如珠落,半晌哭问:“伊不见我,即为此乎?”
佛慧一阵恍惚,却听唐国夫人笑道:“来日方才,儿孙自有儿孙福。”
河内夫人讪讪笑道:“是也,来日方才……”
窦氏未免她吃味,转移话题道:“听闻高治礼郎家眷将来终南山,届时我们前去拜访,如何?”
“当真?”世民闻言连问,“无忌同来乎?”佛慧亦望去。
窦氏笑道:“尚不知也。”
河内夫人道:“几月不见鲜于娘子,妾甚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