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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屋。
“此玛瑙棋具送之云表姊,伊棋艺不精。”观音婢指向一套镶金玛瑙棋盘,吩咐婢女,又拣了几副首饰,“元娘孝期已满,该添首饰了。至于波斯锦,人各一匹。”
阿梨一一记下,想及一事,询道:“五娘,据奴所知,本月二十二日乃李二郎生辰,五娘焉不送礼?”
患疾后观音婢再未见过世民,也未问及生辰,因问:“是耶?”
“阿武曾告之,必无错也。”阿梨连答,“听闻李二郎生有异象,五娘知否?”
“有何异象?”
“阿武曾云,二郎诞于武功别馆,有二龙戏于庭,三日乃去。腊月出小龙,岂非异象耶?”
李世民竟招蛇出洞?观音婢抿嘴一笑:“料是二龙心急,不待天暖即出,像极李世民脾性!”说着脑中现出一条小白龙,细看其首竟是世民之容,不觉大笑。因道:“阿武或在诓尔,其性沉语寡,岂会细说于你?”
“某日闲聊,我说娘子生有异象,天上云彩幻作二凤捧月。”
“这便是了,”观音婢手执紫豪笔细观之,闻言敲她一记,“叫你嚼舌!尔云我生有二凤捧月,伊便说世民生有二龙戏宅,攀比之语岂能信之?”
阿梨讨饶,嬉笑道:“然李二郎生于二十二日不假,五娘送何贺礼?除却四郎,就属李二郎待娘子最好了。”
观音婢思量须臾,执笔笑道:“莫若赠此。”
阿梨惊讶:“然李二郎好武,舞文弄墨非其所爱,五娘确信送此礼?”
观音婢扬眉笑道:“我之所赠岂有不好?”
岁末寒风如刀割面,令人隐隐生疼。女扮男装的婢女立在马旁跺脚,不时抬眼望向层层枯枝简单描画的天尽头。因李二郎随父来东京,五娘遣之送礼,又因不许过府,故而相约于此。
终于,一阵马嘶传来,婢女喜色盈面,掏出袖中锦盒,确认无恙。
世民自马跳下,目光搜寻一圈,惑道:“五郎安在?”
阿梨奉礼恭答:“五郎遣奴来赠生辰贺礼,并未相随。”
世民虽觉失望,闻言又喜,启盒一看,颇感意外:“笔耶?”
“是。”阿梨细察其色,好回禀五娘,因作揖告辞,“奴须复命,先行拜别小郎君。”
“代我致谢五郎。”世民抱拳笑道。
待阿梨离去,世民将紫豪笔交与阿武,上马折返。“长孙五郎送笔何意?”
阿武略加思考:“想是其笔名贵非常,故而送之。”
“五郎断不无端送笔,其必有用意。”世民非常笃定。
“听闻长孙兄弟皆工楷,五郎尤善卫夫人书,或因推己及人,嘉勉二郎练字。”
世民哼道:“我所书岂逊二人乎?”见童仆犹疑不敢答,横他一眼,“卫氏书岂能比肩王字?”
阿武怯声道:“卫氏乃王羲之师也……”
世民怒视之,忽见前方一人骑马而立,仔细看去,竟是无逸!
“贺礼合意乎?”观音婢挥悠马鞭,笑问。
世民厉眼警告童仆,转首忙道:“殊合意也!”
“当真?”
想到刚才转赠玄霸的念头,世民略略气短:“五郎所赠,自然合意。”
观音婢笑而不语,须臾利索掷来一物:“上次打猎,彼驼鹿角韘勾槽磨损,仔细伤手!”说罢掉马离去,如同来时的始料未及。
世民启开圆盒,竟是五色不一的坡形玉兽勾弦韘,只见玉韘纹饰粗犷生动,血沁鲜艳均匀,显是挑选好玉精制而成。
世民来东京十日后,一年一度的元日大朝会如常在显仁宫大殿进行。百官诸蕃入宫朝贺,献上奇珍异宝。
皇帝御殿张乐,同时发出大业四年的首封敕令——诏发河北诸郡开永济渠,南达黄河,北通涿郡。
诏令一出,立时有人进谏:“河北诸郡此前修御道、筑长城,死伤无数。如今才过几月,若再凿永济渠,恐民夫不足。诚望至尊惜民力,暂勿征役为好。”
皇帝沉脸道:“丁男不足,再役妇人,何愁无人?”
谏臣欲言,见皇帝寒目露威,乃止。
散朝后,长孙晟与兄长孙炽踏上回京探亲之路。
“永济渠所为何也?至于役使妇人乎?”路上,长孙炽询问三弟。
长孙晟道:“兄居守东京,有所不知也。高丽王久未入朝,北巡之时,圣人欲往涿郡,迫其觐见。群臣恐高丽王惊惧,若其不来,有损天朝之威。且天将冷,不宜交战,故谏止之。圣人岂会甘心?此时诏开永济渠,意指高丽也。”
“原来如此。”长孙炽明白过来,“高丽确该防范,然不急于一时。”
长孙晟点头:“今之朝堂,直言恐致死罪,谄媚乃居高位,你我谨言慎行为好。”
“是也。”
“若非顾及鹅王,我宁可不回大兴。”车里,高氏妯娌亦在闲谈。
娄氏知弟妇不喜太夫人,笑道:“叔母年事已高,能再作威几年?我已忍三十余载,弟妇才来几年,该谢菩萨了。”
高氏捂嘴笑道:“难怪以前阿嫂请也不来,每回大兴,几日辄走。”
娄氏亦笑,嘴角一记冷哼:“薛国公府大势已去,徒有旧名而已。若非顾念亲缘,何苦去立规矩?你我妯娌远在洛阳,何其自在?”娄氏向来温婉,今却语气怨怨,盖因受气所致。
与高氏兴致缺缺不同,观音婢却是回京心切。因一年未见表姊等人,心中想念不已,故一路与嫂崔氏念叨着礼品分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