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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离开岐州罢……”忽地,身后传来一句人声,警觉地转身,随即目瞪口呆:“李兄……”
李播上前将花烛摆祭,再将酒醴酹地,方道:“岐州已不容你我,不如一同离去。”
史世良闻言愈加疑惑,这便是他失踪数月之故?
李播脸色发窘:“年初外出论讲道经,路遇唐公……”
史世良立即了然,却并未如前嘲讽,苦笑一声:“你我终非真隐士。”
李播颔首:“唐公谨小慎微,此时投诚无异于送死,然当时冲动,险遭灭口之灾。故趁其回京奔丧,某才潜回岐州。”说着作揖谢道,“连月来有劳弟接济,否则我儿淳风或已夭折,此恩感激不尽!”
因出同门,且性情相近,加之史世良年轻气盛好胜心重,故二人平素互看生厌,也只摈落之时惺惺相惜,史世良上前扶道:“兄无须客气,你我同门之谊,自应帮顾。”
“既是如此,史郎何不同隐终南耶?”
史世良沉默须臾,避开其诚挚的目光,转身望着山岗孤坟,缓道:“阿朱葬于此地,我必不离去。且唐国夫人私相护佑,我若擅离,是为不义。”
李播微微叹气:“唐国夫人确乃女中君子,可惜……汝既受夫人庇护,某便不作强求。此厢辞去,望他日再会。”
史世良与之揖别:“兄嫂好走。”目送着他下山的背影,心底的酸涩一如永别……
天色阴沉,孟冬的寒气袭裹着全城,给本就干冷的大兴更添一笔寂寥。送丧归来的长孙晟负手立于廊下,心底的愁云便似天上的阴云,挥散不去。
“阿郎,萧太常至。”阿羽急步过来呈上拜帖。
长孙晟立即迎至中厅,二人寒暄着进入正堂。
“未知将军令某前来所为何事?”落座后,萧吉拱手直问。
长孙晟请其饮茶:“实不相瞒,今日请公前来确有所求。”
萧吉回请:“将军但请吩咐,某定竭尽全力。”
“吩咐不敢。”长孙晟谦道,继而叹气,“小女虚风日久,然药膳无效。晟苦无良计,烦请公指点一二。”
“可否一观小娘子?”
长孙晟令人抱来弄玥,示与萧吉:“医人言为气疾,然用药多日久不见愈。”
萧吉观其眉眼,惊叹一声:“真好面相!”说着作回避态,“此女面相不可轻易窥探!”
“公此言何意?”
萧吉转而询问:“小娘子何时染疾?”
“听家人言,八月甲子夜五娘热症突发,本渐好转,己巳日自蜀王府归后热症时发,于今三月有余。”
萧吉略作掐算:“这便是了,是夜月晕四重,而己巳日太白犯轩辕、献后崩逝……”
长孙晟见其脸现惊色,惶惑询道:“会否鬼邪作祟?诚望公明言!”
“小娘子本命辛酉,乃石榴木命,属金,故忌见金,否则克身。而献后为海中金命,其殡所永安宫正邻归义坊,恐是冲了小娘子……月晕之兆乃天示警,再过蜀王府四劫已定,此正一劫也。”
长孙晟闻言大惊:“可有对策耶?”
萧吉捋须深思,忽见弄玥衣间玉饰,问道:“此何物耶?”
“此玉凤凰为洗礼所得,因闻玉有养元之效,染病以来一直佩戴于身。”
萧吉接过端详:“佩玉确可避秽,然此上古玉必有前世之主,恐不宜随意佩戴。”
长孙晟惊道:“此上古之玉耶?”
萧吉颔首:“此凤鸟纹非今式,当为古玉,既佩三月不可再弃。”略加思忖,又道,“石榴木命幼年多灾,却佛缘深厚。依某拙见,此玉须于观音座下聆音七七四十九日,并为小娘子取小字观音婢,拜至观音座下,度玉入道人玉合一,方可佩戴。既得观音护力,定可度过此劫。”
长孙晟仍不安心:“后三劫如何避之?”
“木困金乡涉世多艰,石榴木须遇贵人方可逢凶化吉。”
长孙晟忙问:“贵人何在?”
萧吉却避而不答:“此乃天机,将军何须执着?既为贵人则必为奇人也!”
“奇人?”长孙晟听得云里雾里。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恕某不能相告,唯有一句忠告:小娘子遇奇人前仍需自助,不可自弃。”萧吉说罢告辞而去。
“萧太常定在故弄玄虚。”待萧吉告辞后,高氏从屏风后走出,“月晕四重不过偶尔天象,何关五娘命理耶?”
长孙晟斟酌须臾:“萧公精通阴阳算术,公之建言不可大意,何况关乎五娘命数。倘真应验,岂不悔之?”便依萧吉之言,将玉凤凰供于观音座前,并请高僧日夜诵经发愿。说也神奇,不出一月弄玥病愈,长孙晟遂将萧吉之言谨记于心,未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