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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满头大汗,浑身发抖,粗着嗓门,只差没哭出来了。
“就那么个黑色的破东西,你敢说朱雪樽?”君博奕低下头,残忍地笑道:“朱磊,朕待你不薄,黄金白银养着你,你就给朕这么个答案?说什么幻尘宫的弟子,没有到不了的地方,没有抓不到的人。结果呢?还不是两手空空而回?”
“皇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保证,一定把她带到皇上面前。”
“晚了,朕不给同一个人两次机会。”君博奕手腕用力,长剑直接穿透了朱磊的咽喉,再顺势一拔,鲜血急喷中,抬脚踢中了那人的胸口,把他踹下了万丈悬崖。
“你们谁还有胆子去?”他接过侍卫递上的明黄锦帕,缓缓擦拭着长剑上的鲜血,慢吞吞地问。
那些背叛了幻尘宫,投到君博奕麾下的弟子们此时都面如灰土,根本不敢出声。
“没用的东西们。”君博奕阴鸷的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冷笑道:“朕从来不养窝囊废,既然你们办不到朕交待的事,也就不必再活着了。”
“皇上,属下愿意去。”众弟子赶紧跪下来,大声请命。
“不必了。”君博奕眼神一寒,厉喝道:“杀了他们。”
眼看命将不保,众人咬牙横心,拔出兵器与侍卫们对恃起来。他们也算是一等一的杀手,但在他们投入君博奕的麾下之后,君博奕先用高官厚禄为引,再成天美酒美食伺候,趁他们不备,已在他们的酒水里下了蛊,只有君博奕才有解药,借此控制住了他们。
没打多久,十数玄尘宫弟子就被侍卫们围在中间,死于乱刀之下。
“皇上,这东西是真是假?”侍卫把朱雪樽捧到了君博奕的面前,小声问。
“卫长风捧在手里,可能是真的吧。”君博奕只瞟了一眼,兴趣缺缺地说:“这些奇门遁甲的东西,若真有用处,怎么会被束之高阁,锈成这般模样?只有蠢人信奉什么神物圣物。朕要的是顾青鸢。”
“皇上……是喜欢她?”侍卫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
君博奕的神情恍惚了一会儿,低笑道:“喜欢?若朕不杀了焱殇和高陵熠,朕谁也不会喜欢,谁也不想喜欢。有了顾青鸢在我的掌心,必会牵制住焱殇。高陵熠已是落水狗,不足为惧。传我之令,立刻让云罗倾全
军之力,发兵大元。”
“是。”侍卫从怀里掏出了信号筒,拔出塞子,只见两朵绿色亮光在半空中炸响,化成两缕白烟,慢悠悠地被夜色消失。
“皇上,皇后那里怎么办呢?”侍卫又问。
“秦老妖妇说她把密旨放到朕想像不到的人手中,朕一直想不出此人是谁,花丞相也不知此事。朕让花皇后到泗水城来,就是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看她会不会和什么人联络。结果她被软禁这么些日子,别说和别人联络,就连鸟也没飞进去过一只。”
君博奕脸庞微微扭曲,月光被茂密的叶片遮挡了一半,映得他的脸半明半暗,活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噬魂修罗。
静了片刻,他又阴冷地笑笑,傲气地说:“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若朕杀了焱殇和高陵熠,密旨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成王败寇,到时候朕赢了天下,一切人都得跪在朕的脚边,求朕赐他们一条生路。”
“皇上洪福齐天,定会振我天烬国威,永享江山太平。”侍卫们赶紧跪下,大声附和。
君博奕展开双手,狂傲地大笑起来。
“焱殇,孤城一日,便是你的死期。朕要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从朕的掌心逃出去。”
阴险冷酷的笑声被悬崖边的大风吹散,密林里响起了虎啸狼嚎,有山鹰掠风而起,冲上了浩瀚的星空,飞向那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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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到老八的回报,卫长风脸色一沉。
君博奕把焱殇诱去孤城,是要设伏杀他。
“但孤城在焱殇的管束之下,君博奕凭什么能杀他呢?”朗溪不解地问。
卫长风踱了几个来回,长眉微拧,“花皇后……只怕有什么不妥。”
“按理说,焱殇是谨慎之人,怎么会做出去孤城谈判的决定?是不是他也有什么计谋?”朗溪又问。
卫长风摇摇头,与焱殇交手几回,焱殇虽然城府很深,但难免也有失策的时候。若真是不小心上当,到时候后果会很可怕。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王后?”朗溪又问。
卫长风沉思片刻,低声说:“先不要通知她,她性子急躁,只怕会立刻启程去找他。我先去看看情况,你们等我消息。”
“门主何苦去犯险?”朗溪一怔,苦口婆心地劝他,“这是朝廷之事,门主既然不认大皇子的身份,就不必去插手。”
卫长风拍拍他的肩,沉声说:“我既已知道此事,若我不管,如何面对阿九?”
“阿九阿九阿九……门主的心里只有阿九,什么时候有过自己?”朗溪突然有些生气,指着窗外大声说:“看看,我们幻尘宫好不容易才有了新希望,门主又要一个人冒险去,那我们何必开始这些呢?不如早点烧了炸了,各自回去,不管是去当刺客杀手,还是去哪里送死,也都和幻尘宫没什么关系了。”
卫长风微叹,小声说:“朗溪,既然我们准备开始,与大元国做了这笔交易,大元国若不能得到天下,我们的这码头也没什么希望。”
朗溪语结,半晌,才赌气说:“那门主也不应该只身前往,我们的都把身家性命托付在门主身上,门主心里不能只有阿九。”
“怎么着,你也想让我喜欢你?”卫长风不怒反笑,这怎么听着像吃醋一样?
朗溪有些尴尬,嘟囔着解释,“我的意思是,门主也应该……反正……门主不要去的好。”
“放心。”卫长风拿出一面令牌,放到他的掌心,小声说:“你看好众人,专心做码头的事。如今我们与大元国的命运息息相关,大元得能天下,我们这码头生意就能做到天下。不然,就真的没有安身立命之所了。”
朗溪长叹,轻轻点头,抱拳道:“门主小心。”
卫长风取下墙上的佩剑,吹了声口哨,唤了一只苍鹰,拔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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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睡到半夜,只感觉到心惊肉跳,越睡越不安。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头一件事就是去寻了只画眉,让它去找小珍珠,问问那边的情况。
奴仆们在扫院子,笤帚刷刷地响。
许雪樱从另一头的屋子里走出来,一面挽发,一面吩附人赶紧把汤面端去倾心太后的寝房里。青鸢看了半天,心脏突然剧痛起来,她捂着胸
口,勉强靠在窗上,想叫许雪樱一声,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上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心疾发作,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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