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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的日子。”
焱殇脚步微顿,随即加快了步子。
“我一定会带她走。”卫长风坚定地说。
“看你本事。”焱殇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
二人对望着,大风从河面上刮来,吹得衣袍烈烈作响,吹皱二人原本坚定的心。
他们,都想阿九安好啊,那么,自己痛一点,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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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殇匆匆回到青藤寺,远远就见青鸢站于灯笼之下,焦急地看着前方。她什么都看不到,这才是让人心疼的。
听到他的声音,青鸢拔腿就跑。枯草纵生的小路,哪容得她这番没头没脑的奔跑?她绊到了,人直直地往前栽。
焱殇飞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接住她,抱着她在地上翻滚几圈,滚入了枯草丛中。
月光笼罩着二人,像给二人披了层洁净的薄纱,晚风拂动着枯草,挠到了焱殇的耳朵。他一抬头,吻住了青鸢的嘴。
青鸢飞快地迎合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他滚烫的唇舌在她的嘴里翻来覆去地索要,一点一点地吸
吮掉她的不安和惶恐。他的呼吸急促深沉,双掌有力地摁着她的细腰,仿佛要把她就这样揉进他的身子里去一样。
“主子。”冷衫在一边小声叫二人。
二人缓缓分开,又抱了会儿,焱殇才拉她起来。
“你没事吧,四哥呢?”青鸢垂着头小声问。
焱殇弯下腰给青鸢拍打身上的灰尘,低声说:“没事,凤芹被我们打下长河,不知生死,但起码短时间里不能作乱了。”
“怎么这么不顺心呢?为什么麻烦总要纠缠我。”青鸢眉头拧了拧,小声问。
焱殇心里又是一抽,承诺给她安好,却一直让她受苦。
“若我那个梦是真的,你就幸福了。”她幽幽地说了句,转身往前走。若她真活不过二十,这辈子的苦又白受了,她可真舍不得焱殇和卫长风啊。
她脚下有枯藤,焱殇拖住了她的手,喉结微微一沉,哑声说:“阿九……慢些走……”
青鸢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同情的语气,她恨极同情的语气,好像她又回到逼仄的暗宫里,光亮再度被老天收了回去。
“我没事。”她眯了眯眼睛,轻笑着说:“浮灯说过,凰情能解的,我很快就能看到了,对不对。”
“对。”焱殇眉头微拧,她每回轻笑,都说明她心情极糟糕。
“浮灯主持来了。”泠涧微抬下巴,看向前方。
只见浮灯手拎一盏灯笼,快步穿过繁白的梨花树,渐行渐近。一弯眉月悬于枝头,淡辉笼于他的雪色僧袍之上,竞似刚从月中出来。
“浮灯主持刚在何处?”焱殇盯着他的眼睛,厉声质问。他细思这几次凤芹的出现,似乎都伴随着浮灯的脚步,这二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方才宫中来人,太后想请几卷经书回去。”浮灯手执佛珠,平静地迎着焱殇的视线。
“宫中来的什么人?”焱殇立刻追问。
“是我。”穆飞飞清脆的笑声从高大的无花果树后面传出来。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穆飞飞一身红袄红裙,弯着月牙儿似的眼睛蹦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走近了众人。
“干娘听说三塔寺的主持在此,所以让我过来请经书。”
焱殇微微拧眉,目光从她脸上收回,盯着浮灯说:“浮灯主持能解凰情?”
“泠涧这几天教王用的方子,克制了凰情的发作,我们还有机会。”浮灯缓缓点头。
“什么凰情?”穆飞飞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好吃的,来点儿?”青鸢转头看她,笑着问。
“好啊好啊。”穆飞飞连连点头,大眼睛盯着焱殇看着,笑眯眯地说:“大王哥哥,干娘等着您回去用晚膳呢,她亲手做的,说是大王哥哥小时候最爱吃的菜。”
青鸢听着她脆软甜蜜的声音,心里堵极了,到底是来请经书,还是来追着焱殇回去?
“浮灯主持,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她挣脱焱殇的手,伸手往前摸。
浮灯赶紧托住她的手腕,温和地说:“要解凰情,先于每夜子时,全身浸在烈酒之中,迫使体内寒毒挥散出来,我再去找凰情的解药。”
“烈酒?若我醉了怎么办?”
青鸢犹豫起来,她若醉了,又不知道会忘掉什么事。她真怕了身上这些怪毛病,穿越就穿越吧,为什么悲催成这样?十八般武艺她一样没有,十八般毛病神一般附体。
上帝太不公平了,她又没害过谁,她只是瞎眼爱错人,就让她承受这些无边无际的折磨。快十七年了,居然没几天舒心的日子。
“不会,我有解酒珠。”浮灯温柔地安慰她。
焱殇盯着他看,突然上前去,一掌抓住了他的衣袖,只听嘶啦一声,他的僧袍被焱殇整片撕开,白色的中衣贴在他削瘦的身体上,长眉淡目微微流露出愕然之色,但依然隐忍克制地看着焱殇。
“再
脱,脱
干净。”焱殇抛开他的袖子,紧盯着他的眼睛下令。
冷衫一挥手,两名侍卫上前去,将浮灯上上下下的衣裳全除去了。
这是一具极为漂亮的男人的身体,骨架修长匀称,肌肤如玉似瓷,白得透亮,宽肩窄腰,胸膛平整,小腹又结实性
感,臀
部微微翘
起,双腿修长有力地立着,就连男人的那处地方都美极了,和焱殇他们这些已经情事的男人不同,是淡淡的粉色,安静温柔地卧着。
他微垂双眸,手拈佛珠,轻宣佛号,安静沉着,就像置于无人之地,任众人打量他的身体。
“幸亏王后看不到。”泠涧抚抚鼻头,小声说。
焱殇扭头,狠戾地刺了他一眼。
“已备好烈酒,让王后娘娘过来吧。”浮灯待他们审视完了,捡起僧袍,缓缓披好,捡起掉在地上的琉璃灯笼,往回走去。
“你脱他衣服干什么?”青鸢拉住了焱殇的手指,轻声问。
焱殇握紧她的手,轻轻摇头。若不是浮灯,那也是好事。
没人看到,月下的浮灯,眼中轻轻泛起了几点晶莹的泪,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踩过了月光,走向梨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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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薇的小屋就在赌坊后面,只是一间漏风的破屋子,就算有太阳,屋里也冷得像冰窖。倾华帮着她把被子从晒衣绳上取下,抱进屋子里铺好。
上官薇坐在一边,欣慰地看着她进进出出地忙碌,见她终于抱完了最后一床棉絮,赶紧起身过来,心疼地给她揉手揉肩。
“女儿,赶紧歇会儿。”
“我没事。”倾华摇头,左右看了看,秀眉微蹙,从怀里掏出一对银镯子,“娘,你拿这个去当铺当了,换些银子,置办些棉被碳炉,你这里湿答答地,怎么住人呢。”
“自己留着吧,你也没什么银子傍身,我有月钱,吃住也不用花银子,够用了。”上官薇把她的手推回去,小声说。
“娘,你就拿着。”倾华把镯子往她掌心一塞,轻喘着说:“娘这么辛苦,我还能吃饱穿暖,再说了,我要用银子,阿九会给我的,她对我很好。”
“女儿……”上官薇抚着她的脸颊,又欣慰又心痛。
“娘,我有事要问你……”倾华看着她,紧张地问:“你上回给我的香袋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上官薇转开头,不自然地说:“就是让你戴在身上,保平安的。”
“不是,你骗我了对不对?那东西有毒,让阿九眼睛看不见对不对?”倾华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她。
上官薇脸色一变,往四周看看,匆匆说:“别胡说,还要不要命了?”
“可是阿九眼睛看不到了!”倾华见她这副模样,心猛地一沉,当即就急得面颊通红,“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我是为你好。”上官薇轻抚着她的头发,认真地说:“我要为你以后做好打算,就算不能复国,也能让你安枕无忧,不给人当奴才,不让人能随意欺负。她若真为你好,就不会让你做她的奴隶伺候她。”
“娘……你疯了,万一查出来……”倾华焦灼地抓下她的手,“你我都活不成。”
“放心,查不出来的,不是有个叫芸桃的女人跑了吗,推到她身上。”上官薇胸有成竹地说。
“娘你在为谁办事?是不是君博奕?是不是他让你这样干的?”倾华呼吸骤急,小声问她。
“别问了,反正就算出事,也是娘一个人去死,你记着娘的话,只管对阿九好一些,让她牢牢记着你的好,不忍心对你下手,你就赢了。”上官薇勉强地笑。
“她会死吗?”倾华连退数步,眼神直直地盯着她问。
“不会。”上官薇皱了皱眉,小声说:“只是让她看不到,以后不能挡我们母女的路。倾华不要心软,娘想活着,也想你活着,若有人能帮我们活下去,并且能活得好好的,娘什么事都要做。你看看娘现在的处境,娘若不做,不仅娘,你也活不成。”
倾华的身子开始颤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突然间有鞭炮声炸响,震得她心里发麻。这才是上官薇啊,那个位居后宫,满手血腥的上官薇!
【好吧,明天告诉你们小庙里的事,看有些姑娘抓心挠肺的,好可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