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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心和腿都在他身上,他爱跑,我也没办法。”焱殇长眉一敛,眼中浮出一丝不悦。
许承毅笑了几声,快速转开了话题,“听说你们刚从萨雷米那里来。”
“对啊,你放冷箭给他,他生气了。”青鸢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
许承毅又笑,连连摇头,“这是误会,不是我放冷箭。雪樱此事确实是我做的,只是因为我和他打赌,若他能追上雪樱,我就把去年得的一件宝贝输给他。”
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青鸢真是服了这小人。她微微一笑,又问:“那我能如实禀告王吗?”
“直言无妨,反正我自认不会输,到时候小汗王也绝不会真的取走那笔银子。”许承毅胸有成竹地说:“我去和他说此事,一定没问题。”
“好像……不太可能哦。”青鸢一手托着腮,手指在桌上轻敲,“小汗王说,他不掺和争斗,他只想要银子办别的大事。”
“他能有什么大事,成天里过的猪一样的日子。”许承毅鄙夷地说:“我替他不知道赚了多少了,他与我关系匪浅。”
“王与老爷子可知你与他关系匪浅?”青鸢追问。
许承毅愣住,顿时面露不悦,低声说:“王后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这是关乎大元国的秘密。灼兄腿脚不便,难得出来一回,不如去我府上用晚膳吧。”
他起身,推着焱灼的轮椅就走。
“我不能去?”青鸢起身,笑着问。
“男人一起用膳,王后若真有兴趣,不怕王责备,就来吧。”许承毅冷笑,大步往前。
他故意不等青鸢,是想让她摔跤吗?小珍珠摔痛了,这时候还不能飞,一直呆在她的衣裳里。青鸢心疼它,不想让它辛苦,于是叫进了侍婢,让她扶自己跟着往前走。
焱殇扭头看了一眼青鸢,眉头微攒,“毅郡王,还是改天吧,王有令,让我协助王后办完小汗王的差事。”
“王那里我去交差,小汗王交给我便是,我那里美人美男都有,任灼兄你挑选,包你满意。来人,送王后回宫。”许承毅头也不回,大声下令。
“还是改日吧。”焱殇摁动机关,让轮椅停止前进,“王令不可违,我不比毅郡王,可以随心所欲。”
“灼兄这话就说过了,我又怎能随心所欲,都是为了大元国。”许承毅松开双手,眸子一垂,生出几许不耐烦来,“好吧,既然灼兄有要事在身,那就改日。”
“毅郡王脾气如此暴躁,多喝点清心茶吧。”焱殇转过轮椅,往青鸢身边走去。
“王……”许承毅面色阴沉,突然大喝一声。
焱殇回过头,微笑着问:“王那里,我不会多说什么,毅郡王放心,奴才们祸主,与主子无关,你已为出气,我不会再计较。”
许承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唇角一扬,挥了挥手,“恭送王后,灼兄保重身子,不要太操劳,晚些时候,我会让人送些人参去你府上。”
“谢了。”焱殇让冷衫扶住青鸢,往琴馆外走。
许承毅看着二人远去,心情更加糟糕,猛地一掌劈向身边的梨枝,梨枝应声而折,花苞儿从枝头跌落,碎飞满地。
“主子,这二人怎么这么快就弄明白小汗王和主子之间的关系了?”侍卫凑过来,担忧地问。
“顾阿九讨厌得紧,得早点除掉她。”许承毅恨恨地转身,大步往前走,“中了凰情,她还能有几天好活。”
“主子英明……”侍卫谄媚地笑。
“卫长风和洛川在干什么?”许承毅收住脚步,低声问。
“洛川那小子在城中流连不去,好像盯上了顾倾华。”
“顾倾华……”许承毅收住脚步,慢吞吞地问:“她现在何处?”
“在上官薇那里。”侍卫赶紧说。
“晚点把上官薇给我抓来。”许承毅眸光一闪,唇角扬起一丝冷笑,手掌揪下了一朵梨花,在掌心狠狠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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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与焱殇一起出来,路上心事复杂。凰情让她失明,也不知哪里有解药。大街上人头攒攒,热闹非凡。才出大漠的大元人赶上了大年,正在加紧置办年货。
“我想下去走走。”青鸢从焱殇怀里起来,推开窗子往外看。
什么都看不到,热闹离她这么近,又这么远。
“先找泠涧。”他揽住她的腰,和她一起往外看。
“泠涧都把不出我的脉,又如何知道凰情?这世上果然没有万能的人,泠涧或者能让焱灼站起来,却不一定能让我重见光彩。”青鸢苦笑。
他沉默了片刻,
沉声说:“那就去找浮灯。”
浮灯每回和他说青鸢,都只是让他离开青鸢,说会害了青鸢的性命。他会以生命护她,如何就会害了她的性命?
浮灯住在幽州的青藤寺里,城中百姓和方丈都视他为神,每天前去拜谒和听他讲经的人挤满了青藤寺。
泠涧天天往那里跑,把焱灼都抛到脑后了,卫长风也成天在那里,听说三人曾为一局棋僵持了一天一夜,一口水都未曾喝。浮灯和卫长风是下棋,泠涧居然看也看了一天一夜。
浮灯到底有什么魅力,把这些人都吸引去了他的身边?
焱殇不喜欢和尚,觉得他们虚伪,上天和菩萨不会救人,那些都是虚无的东西,让弱者更弱,让狠者找到欺骗弱者的理由。
到了寺门前,果然见到人群拥挤,不少人就在庙外面磕头求愿,烟火袅袅,寺钟声声,不绝于耳。
几人经侧门进去,树木葱郁的后院中,暮阳已暗,灯笼高悬。浮灯又和卫长风在下棋,泠涧摇头晃脑在一边看。一张圆桌,炉上煮着清茶,泠涧目光胶着在棋盘之上,兴致盎然地看着。
“下棋有这么有趣吗?”青鸢脆声问。
卫长风听到她的声音,欣喜地转头来看,看到她身后的焱殇时,眉头又微拧了起来。
“王,王后。”泠涧有些遗憾地看棋局,把手里素饼往嘴里一塞,“你们来得太早了,应该让这局棋下完。”
“朕来会会浮灯主持。”焱殇双手负在身后,慢步走近。
“不敢,贫僧已经快输了这一局。”浮灯一向地风轻云淡,面色宠辱不惊。
焱殇低眸,棋局已成残势,卫长风快赢了。
“那,朕就和长风将军下完这一局。”焱殇最讨厌这小子盯着青鸢看的眼神,他永远记得从曼海出来的那一天,青鸢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的那一幕,酸得人牙痒。
卫长风看了一眼青鸢,眉头微皱,在焱殇对面坐下,抱了抱拳,低声说:“恭敬不如从命。”
“嘿,有趣了。”泠涧立刻坐下,好整以瑕地盯着棋盘。
“浮灯主持,可借一步说话?”青鸢歪了歪脑袋,小声说。
浮灯向她伸手,轻拉住她的袖角,温和地说:“这边请。”
青鸢跟着浮灯往前走,满鼻佛香萦绕,一直走了百余步,听到了潺潺水声,她才停下来,挽了袖子,把小珍珠捧到他的眼前,“我的小珍珠受伤了。”
浮灯清亮的眸子里柔光轻涌,从她手里接过了小珍珠,在一边抽出绿芽的树桩上坐下,温柔的长指抚过小珍珠的羽,再拿出药瓶,喂小珍珠吃了几粒药
丸。
“浮灯主持对谁都这么温柔吗?”青鸢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他。
浮灯抬眸看她,眸子里柔情更浓,但又迅速地别开了头,温和地说:“我佛慈悲,当垂怜众生。”
青鸢笑了,把皓腕抬高,小声问:“请浮灯主持再把把脉,我这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浮灯摸了摸她的脉搏,顿时一惊,“凰情?”
“正是凰情。”青鸢点头。
“你身边居然会有人用凰情,这是珠璃国的东西。难怪泠涧公子说把不出你的脉,这东西古怪,一定要在特定的时辰里才会出现脉搏异象,其它时候都和普通人无异。”浮灯往前慢步,抬眸看着从高台上悬挂下来的一帘水幕,小声说:“凰情不好解啊,为何要对你用这药物,不要你的命……”
浮灯轻轻点头,扭头看了好一会儿,眸子里柔情温和,“无妨,能解。”
青鸢大喜,“你会解就行,我还没活够呢。”
“主持。”有位和尚匆匆过来,附在浮灯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贫僧去去就回。”浮灯向青鸢弯了弯腰,快步走开。
青鸢扶着身边的树,坐到了假山前的石凳上。此处风情一定很美,若能马上看到就好了。好在浮灯主持没让她失望!
坐了会儿,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青鸢偏过头,笑着问:“浮灯主持忙完了?”
“你还喜欢和尚?”低哑并且戏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凤芹!一定是他!这声音、这气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他怎么会大摇大摆地在青藤寺里?
青鸢猛地站起来,刚要出声,那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紧紧地摁住了她的腰,低头俯到她的耳边说:“怎么办?世间能解凰情者,只有我的血咒。”
青鸢怒斥,“放
屁,来人……”
他居然不慌不忙,由着她喊,并且飞快地扣住了她的下颌,“你猜,我若当着他的面吻你,他会不会把你摁到这水里使劲洗你的嘴?”
说完,他摁着她的后脑勺往前,双唇用力地吻向她的娇唇。青鸢吓得满身冷汗,用力挣扎摆头,他的吻落到了她的唇角之上。
“混帐。”青鸢终于挣脱出一手,往他的脸上狠狠打去。
“呵,野得很!”他冷笑,手指从她的唇上缓缓滑落,低声说:“别忘了,你能活着,是我给你续命,别忘了在小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