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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凉王殿下。”马悦深深作揖,满脸谄媚。
君正霖指指他,笑道:“你这个老小子,知道你也想,待本王先消受了,再赏你。这金佛女可是能延年益寿的。”
“多谢凉王殿下。”马悦大喜,又一揖到底。
君漠宸微微拧眉,目送他走远了,立刻转身就走。
“庞文,你去哪里,你方才是什么意思?”马悦挥刀拦住他,气哼哼地问。
“我是提醒你,你到底是孝忠凉王还是皇上,这天,可是皇上的天。”君漠宸故作玄虚,扫他一眼,手指轻轻推开了开刀,大步走开。
马悦怔了一下,想追问清楚,却被冷青等人拉住,拖着他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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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热得不行,独自跑去温泉里泡着,但这水微烫,越烫越热,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妙,那碗酒里加了点儿特别的料。
“该死的,你怎么不自己喝?”她用力拍打水面,气哼哼地抱怨。
“小美人,是说谁呢?”君正霖的声音从重重锦帘后传进来。
这一下,没把青鸢吓得半死,立刻沉进了水里,只留一双眼睛往外看。只见君正霖铁塔一般的身影正映在帘子上,摇摇晃晃的。
“你别进来。”她紧张地大叫道:“宸王会看到的。”
“他不会,他与本王是好兄弟,有美人一向共享。”
放|屁,你不过是被君氏皇族驱逐到边境的一个野蛮人罢了,若非时事生变,哪有你钻出窝的机会?
青鸢不敢往岸上爬,怕他突然掀开帘子扑进来。
突然,君正霖真的扑进来了,但,他是拽着帘子一倒下来了,摔得结结实实的,在地上砸出一声重响——扑通……
君漠宸从帘子外面缓步进来,用脚往他的腰上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面露狠戾,“多喂一点。”
冷啸从他身后出来,掐着君正霖的下颌,把一把什么粉末喂进了他的嘴里,再灌入一碗酒。
“然后呢?”冷啸抬头看君漠宸。
“后厨可有猪。”君漠宸拧眉,淡淡地说。
冷啸脸色古怪地看着他,轻轻点头,“有。”
“送给他了,记得问出奸细的名字。”
君漠宸厌恶地挥了挥手,周||旋一晚上,已至他的忍耐极限,若还让他继续面对这人的恶心面孔,他会忍不住一刀宰了他。
冷啸忍着笑,拖着君正霖下去。
青鸢虽然难受,但是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君漠宸还真敢下令啊,喂了君正霖chun药,再把他和猪关在一起……
想想,她都觉得一身鸡皮疙瘩猛跌,继尔,她又意识到君漠宸这人其实挺狠的。
“感觉怎么样?”他缓步过来,蹲在池沿上看她。
“你说呢?”青鸢轻喘气,面色绯红,伸手抓他的袍摆,“你来啊,君大爷,你不救我,我怎么办啊。”
君漠宸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双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从水里拖了起来,“小笨蛋,你不能再泡了,热水加速你的血液流动,你这是想折腾死我吗?”
“你能被我折腾死吗?”青鸢滚烫的身子被凉风一吹,顿时发起抖来。于是抬眼看他,媚眼如丝,一条细长的腿抬起,在他的腿上轻轻蹭动,“君大爷,我们互相折腾折腾吧……”
“你这丫头……能不能忍会儿?”
君漠宸声音低哑,被弄得又好笑,又无可奈何,他是想立刻带她出城的,但看她这药劲儿,只怕……不成……
“你大爷的,你以为我想吗?你这么大个人挡在我面前,还让我喝那鬼东西,你怎么不自己喝,你就能代替那头母猪了!”
青鸢又气又臊,这时候装什么正经?她快被折磨死了,跟一万只蚂蚁在身子里啃咬一样,难受极了。
“行,行,你赢了,本王现在就伺侯你。”
看她小脸狠皱,雪白的胸|脯乱颤的模样,君漠宸低笑起来,遇上这样不知害臊的小丫头,既有趣,又被她挠得心里发慌。
“才不要你伺候,”青鸢咬唇,扭头看着窗外说:“乌鸦说,君博奕的人快到了,那几个人不是你的人,是君博奕扮成大元的探子,结果被君正霖这蠢货给捉来了。所以你让冷啸换下来的人,是君博奕的人,你今日赚大发了。”
君漠宸顿时心情大好,他们自己人先乱了,要争来斗去,得益的人只有他。
“小功臣,你又给我立功了。”他低头,咬着她的耳朵,舌尖轻轻地扫,轻轻地钻。
“我就这点能耐了,可不比你的白雪妹妹,有好母亲,好外公……”她酸溜溜地说。
“谁说的,你还有更大的能耐。”这厮一不正经,就成了焱殇的脾性,双掌往她那双雪兔上一揉,低低地说:“这里能给我喂儿子。”
再往下,摸到她的小腹,“这里,能给我生儿子。”
“呸……”青鸢心跳越发地急,捂着心口,痛苦地说:“别多说了,我心脏痛死了,这种东西以后千万别让我再沾上。”
君漠宸心头一抽,赶紧抱起她,让她躺到一边的贵妃榻上,飞快地拿出随身带着的护心参片给她含上。这东西,他从不离身,就是担心她心疾发作。
一个人的好啊,就是从这些小细节上体现出来的,青鸢水眸一红,窝进了他的怀里,幽幽地说:“你再磨叽下去,我要换人了,我要换焱殇。”
君漠宸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低眼看她,一双长腿不停地轻蹭,互相绞动,一身雪肌泛着瑰丽的红,再好的定力也没了,低头吻住她滚烫柔软的娇唇,手掌在她的身上不轻不重地揉捏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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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璀璨,王府后院的柴房中,男人的吼叫和猪的哼唧声交替传出,冷啸听得直皱眉,掩着耳朵快步走开,这一晚上,整个王府的人都不得不捂紧耳朵,不然会声响折磨得半死。
青鸢燥热解了一半,但还是蠢蠢欲动,可惜力气如流水,流得精光,只能软软地趴在他的身上,由着他去引领她的一切感觉……
“王爷,都办妥了。”冷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一翻身,把青鸢拢于身下,笑道:“不能继续了,我们得出城去。”
“那你打晕我吧,我这热血还在翻滚呢。”青鸢幽幽地说。
“不是有马车吗?路上让你好好翻滚。”
他咬咬她的嘴唇,撤出身来,飞快地穿好衣衫,把她用棉被包好了,大步出去。
“天,什么声音?”青鸢听到了猪的嘶叫声,很快明白过来,顿时大笑起来,手指从被子里探出来,指着君漠宸说:“你太坏了!”
冷啸他们站在不远处,也跟着笑。
“走了。”君漠宸把她放到马车上,她突然想到了上官薇,小声说:“但倾华还没找到呢,不能留她一人在这里。”
“留一人寻找便可。”君漠宸钻上了马车。
“上官薇呢?”青鸢又问。
“你想带着?”君漠宸拧眉。
“那笼子不错,我要带着笼子。”青鸢红着脸说。
“小财迷。”君漠宸向外面挥了挥手,冷啸立刻过去拖笼子。
“我也不能空手去你那里吧。”青鸢笑嘻嘻地看着他,心情一阵激荡。
从现在起,她的命运将走上一条新道路,和他一起开天劈地,建设新大元。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被人重视、能参与如此重大的事情、见证一个国家的崛起和兴旺……
她血管里的血跟着沸腾起来,不亚于从曼海皇宫出来的那一天,那一回渴望的是自由天空,这一回,她渴望的是和他的幸福长久。
【二】奔向大元
清晨时分,王府后院传来了杀猪一般地嚎叫,君正霖身披长衫,满脸见鬼的神情,从柴房里奔出来,身后一头摇摇摆摆的,脖子上还挂着红绸花的大肥猪紧随其后。
侍卫们远远看着,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他一脸怒意,直奔青鸢的房间,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君漠宸就站在房间里,面上带着笑,木然地看着他。
他气火攻心,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抓起了桌上的刀就往他身上劈去,“君漠宸,你不是庞文,你敢耍我。”
一刀正劈中那人的头顶,鲜血顿时喷涌出来。
他楞住了,用力拔出刀,那血飞溅他满身。那人僵直地往地上倒去,瞪着眼睛,满是不甘心。
“啊,凉王,你把庞文杀了?”有侍卫冲进来,大声喊了一句。
“这是假的庞文。”他扭过头,大吼道。
马悦闻讯匆匆赶来,见到一地血腥,赶紧上前去,小声问:“凉王殿下,出了何事?”
“这人就是君漠宸,本王被他耍了。”君正霖怒气冲冲地大吼。
“啊?”马悦愕然地看着他,赶紧蹲下去揭那人的面具。
“不对呀,怎么是真的君漠宸……那昨晚到底是庞文还是君漠宸?”
马悦对眼前突然发的状况弄得丈二摸不清头脑,手在地上那人的脸上用力地擦,想找到蹊跷之处。
但这脸就是君漠宸的脸,这人就是君漠宸。
“凉王殿下把真君漠宸杀了?这消息得封锁住,得说是大元人杀的。”马悦立刻起身,黑着脸,招呼过外面的人,大声交待。
“是。”众人纷纷点头。
君正霖冷静下来,洗了身上的血污,换上干净的衣裳,大步出来时,只见戴着红绸的猪还在院中摇摇晃晃乱走,顿时又羞又怒又愧,指着那头猪说:“还不赶紧宰掉。”
“一日夫妻百日恩!”树上停着一只绿毛鹦鹉,扑着翅膀大喊。
“你这个绿毛畜牲。”君正霖火冒三丈,拖起刀就往树上砍。
鹦鹉掠翅,在空中盘旋几圈,又大喊了几遍,嘎嘎怪笑着飞出了王府。
“怎么会这样!”他无力地垂下了双手,仔细回忆昨日发生过的一切,又让人把屋里死去的君漠宸先用棺木装殓好,等着君博奕的人前来辨认真假,若真是被他一刀杀了也无所谓,就怕又是假的。他与君漠宸这个弟弟,一辈子只见过五回面,这就是第五回,完全没感情,更别提熟悉了。他实在分辨不出此人的真假,就算这脸上没有面具,他也分不清。
到了晚间,佯装攻城的大元人退去,他的军队驻守进城,完全取代了君漠宸的防务。正焦灼地等着跟着德昂回白头山的人送信回来时,街上一阵阵地喧哗起来。
“出了什么事?”他烦躁地叫进一人,粗声呵斥,“外面乱吵什么?”
“回凉王殿下,他们说凉王殿下杀了君漠宸,投靠了大元人……还、还娶了猪当新娘……”侍卫小心翼翼地回话,一边说,一边悄然往后撤步子,生怕他突然发难。
“混帐!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君正霖脸色大变,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圆凳,怒吼道。
“不好了,宸王不见了。”又有一名侍卫快步进来,焦急地说。
“他不是在棺材里躺着吗?是本王一刀砍中了他的脑袋,他已经死了!”君正霖抓狂地咆哮起来。
“真不见了。”侍卫抹着汗,心惊胆颤地说。
“去找,去搜,一定要搜回来,不能让他死在城里。”君正霖烦躁万分,跳着脚怒骂,“你们这群窝囊废,连个死人也看不住。”
“属下马上去。”侍卫们飞快跑开。
君正霖遭遇昨晚的奇耻大辱,心情烂透了,更不可能冷静思考问题,此时就如困兽一般绕了无数圈,一遍遍地咒骂着君漠宸。
“凉王殿下。”厅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他抬起阴鸷的眼睛看出去,只见马悦一脸慌乱地引着几名君漠宸手下的将军走进来了。这几人都是天羽林军里的老将,世代效忠于天羽林军,最近一直在东边防守大元人。
“你们怎么回来了?”他不悦地看着几人说。
“宸王急诏我们赶回来,有急事相商。”几人站定,盯着他说:“我们几人一进城,就听说城中发生了大事,敢问宸王现在何处?”
“他……他不在府中。”君正霖头疼欲裂。
“不对,马大人说,他昨天回来了。”一名将军手摁腰上刀柄,对君正霖虎视眈眈。
“几位将军有所不知,其实宸王早就投靠了大元人……”
“是,我们有所耳闻,皇上也给我们下了密旨,但我们跟随宸王多年,只信证据,现在请宸王出来吧。”几人不为所动,坚持要君正霖交人。
“凉王殿下既占了这王府,不可能不知道宸王下落,听说德昂昨晚也来过,德昂那人品性卑劣,宸王是绝不会与他来往的,还有,这府中的侍卫,为何我等一个也不认得?”将军又大声质问,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问得君正霖哑口无言。
屋子里气氛僵持不下,马悦赶紧打圆场,“将军们先坐下,喝口茶顺顺气。”
“凉王殿下,宸王的尸体在马大人的房里发现了。”侍卫大步过来,气喘吁吁地说。
“啊?”马悦一愣,赶紧大叫道:“这与下官无关。”
“拿下!”君正霖马上想到了昨日君漠宸的话,一指马悦,怒声下令。
侍卫把马悦摁到地上,飞快地捆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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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里一团乱,君漠宸一行人已远离幽州,直奔沙漠之中。
小珍珠在天空盘旋,从窗子里钻进来,落到了青鸢的掌心,亲热地在她的手掌心轻啄。
“它说,从幽州城来的时候,里面很乱。”
青鸢抚着它的羽,扭头看着君漠宸笑,长长的青丝掩在她的雪肌上,说不出的迷人。君漠宸躺在棉被上,蜜色的下巴上,正有热汗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