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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眼下已临近黄昏,柳泠芌与初堇扬各自穿戴了莲蓬衣匆匆出府办事而去。
只是二人的方向相反,一个是去偷见巫师,一个暗自出城去训了红拂尘的踪迹。
但巫师似乎知道初堇扬会到来一般,不但屏退了所有奴仆,还准备了刚煮好的茶水与点心,恰巧巫师两杯茶水斟好,初堇扬已然敲门而入。
二人相视一笑,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竟各自都猜中了各自的心意。
:“让巫师久等了。”初堇扬一面脱去莲蓬衣一面说道。
巫师淡笑着伸手示意初堇扬请坐。
他倒也不客气,巫师亲自泡的茶必然比别处的更甘香了一些,忍不住便又要了第二杯。
:“如若我没有猜错,少公爷今夜前来是为了杜家的案子。”
初堇扬对于巫师的回答感到很满意,至少不用自己费心思套他的话了。
:“巫师所言极是,既然君无法给与我解惑,想来巫师这里肯定是有答案的,只是不知您愿意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只见巫师摇了摇头,神色略显为难。
望帝想要利用红拂尘对付杜家扶家与初家,自然不会轻易贴出逮捕令,如若早早定了红拂尘的罪名,那便在无人能帮他当箭靶子了,故而闭门谁也不见。
:“看来巫师这里果然有答案,为了杜家枉死的人也为了初家无辜蒙冤,还请巫师不吝赐教。”
巫师认真思量片刻!轻轻抿了一口茶方说道:“我一直有一事不解,少公爷打算将来如何?觊觎皇储还是为父复仇?”
初堇扬听罢!神色凝重,刚刚放到嘴边儿上的茶水竟也难以下咽了。
:“真相大白必有出处,皇储乃皇家子孙之事,我不屑于参与,况且君已然有了一改老祖宗的祖法制度,我等只能衷心报国便罢!其余不是谁都能左右的了的。”
巫师满意的点了点头。
:“少公爷看的透彻,希望你以后莫要违背今日所言。”
初堇扬严谨的点了点头附和。
只见巫师挥了挥手示意,暗处的仆子赶紧将屏风后的三位百姓给带了上来。
:“这是……?”初堇扬有些疑惑。
瞧着这些个普通老百姓,各个精神饱满又不卑不亢,礼数尽到也不算卑微。
:“他们便是那日一眼瞧着杜府外徘徊的红衣人的证人,君让老夫看守着他们,莫被旁人截了去,今日少公爷亲自来相求,老夫自也没有所表示的理。”
初堇扬感激万分,只是仍有疑惑。
:“红影并不能说明什么?君若执意,此案依旧定不了。”
:“民等亲眼所见,虽认不得拂尘夫人,但一身红衣能如此顺利的出入杜府,想必没有几个人。”
:“此女貌美武功高强,府内打斗之声强盛,隐约听到里面的人唤了一句“红拂尘”,民们胆小不敢揣测,也不敢施救,只能禀向巫师大人。”
两个胆大的百姓脱口而出的几句话,让初堇扬顿时吃了一颗定心丸。
:“多谢巫师赐教,您的恩德我初家与杜家必铭记于心。”
巫师幽幽一笑:“只要下一任君王乃明君,少公爷也甘愿衷心辅佐其左右,永记遵守今日之言,方对得起老夫今日善举。”
:“巫师且放心,堇扬此生只想做一个闲散之人,其余并不看重,杜灵少公为人您是清楚的,必然不负巫师今日之托。”
:“好。”
二人以茶带酒,各自互敬一饮而尽。
初堇扬这边儿已经完事,而柳泠芌这边儿就有点儿废精力了,她纵身于郊外之间,轻功已然用到了极致,什么偏僻山林还是犄角旮旯她都找寻了一个遍,但就是不见红拂尘的身影。
直至半柱香之后,柳泠芌在一处森林偏僻的小竹楼下停住了脚步。
她环顾四周,这地方好些房舍已经破败不堪,唯有面前这一处的房屋相当完善,好似旧房翻新了一般,竟还有缕缕青烟从厨房飘扬。
她忍不住飞奔至厨房外围的窗户口处,仔细认真的细听起来,里面的人儿武功高强,步履轻盈,呼吸更是浅细冗长。
此番别说柳泠芌能发现屋里的人,连同正忙碌填饱肚子的人也是,要不是自己饿坏了,她早就能给柳泠芌打个措手不及来。
当柳泠芌确定屋内人儿是红拂尘时,她并没有打算想打草惊蛇,毕竟此时还没有望帝的旨意,若是被她跑了便更得不偿失了。
不过她想的挺好,红拂尘可不会这么老实。
察觉出柳泠芌的身影之后,红拂尘突然悄悄拿起一双竹筷,猛然甩袖飞射而去,内力深厚,带动着杀气掠来,犹如飞箭一般锋利快速。
幸而柳泠芌察觉到后闪躲及时,转身一跃躲过了两支竹筷的飞射攻击。
刚好稳稳落地,红拂尘已然飞奔至身前,其速度快到柳泠芌险些察觉不到。
:“师妹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害得我以为是什么小盗匪呢!”
柳泠芌性子本冷冽,面对如此乖张的红拂尘,丝毫没有任何惧意。
:“红拂尘,你无故灭我舅舅一家,今日,我便来讨回公道。”
:“就凭你,可笑。”
红拂尘话音一落,便先发制人,手中软剑挥舞迅速,左右急攻之下竟让她抵抗起来有些吃力。
:“许久不见,师妹的武功似乎倒退了许多。”
对于红拂尘的激怒之语,她不甚在意,一心想着为杜裴远报仇,故而再次频频猛烈攻击。
柳泠芌玉箫出鞘的瞬间,无不是牵起阵阵风浪,每一招都朝着红拂尘的各个穴位击去。
毫无锋利可言的玉箫凭着就是自身的内力,况且红拂尘对她的招法不是很清楚,抵挡时根本就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招招击打在何处,故而有些招架迟钝。
眼下的柳泠芌反而由方才的下风,瞬间转为上风之势。
红拂尘讨厌慢攻慢打法,瞧着柳泠芌以消耗体力的模式来制衡自己,心中自是生气不已。
好在红拂尘的武功十分精湛,对于柳泠芌的攻势渐渐了如指掌。
她身轻如燕腰柳飘絮,红拂尘便明火执仗丝毫不拖沓,干净利落的应对之下,与之竟打了个平手。
如此纠缠下去,两者并讨不到半分好处,可能还会两败俱伤,何况眼下柳泠芌气愤仇恨非常,拼了命的要红拂尘一命抵命,不处死红拂尘不罢休的态度。
打架这方面最怕的就是对方不要命的追杀,如若干不掉敌人,那么便只有逃命了。
红拂尘一面抵抗柳泠芌的攻击一面想着应对的法子,再耗下去自己非整个重伤不可。
乘着眼下黑幕降临,月色昏暗,红拂尘纵身于森林之间。
如若不是她那一身显眼的红衣,只怕柳泠芌还真会跟丢了不可。
索性此时暗中有人帮忙,人虽未显现,但看石子飞射而来的内力与速度便知其人的武功底子,想来是一位武功平平之人。
虽然此人不肯露面,又是武功不怎么高强的人,但就是频频飞射出小石子来阻挡自己的步伐。
乘着柳泠芌手忙脚乱的抵抗石子飞来的攻击时,红拂尘冷笑一声!纵身跃入黑幕中,瞬间不见了身影。
待到红拂尘逃离之后,迎着飞射而来的石子冲向暗处躲藏的人,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救走红拂尘。
怎奈人刚刚飞奔至此处,那人已然不见了身影。
这人轻功明显不高,怎的转眼间就不见了?难不成背后还有高人相助?
柳泠芌早已气结,好不容易找到了红拂尘,却不想还是打草惊蛇了,如今想要再次找寻到她躲藏的踪迹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她无奈叹息一声!只得作罢!转身便往辛荑阁赶去。
而暗中帮助红拂尘逃命的是古月,如若不是扶青偷偷跟随其后,并选择了救她小命,不然依古月的武功,也难逃柳泠芌的问罪。
二人顺利回往了大将军府,古月便赶紧跪地行礼向扶青恩谢。
:“当初本将军问过你家主子,到底知不知晓红拂尘的身处地,本将军依稀记得,杜冉绝口否认,打死也不招红拂尘的踪迹,今儿可巧,被本将军逮了个正着,你还有何话可说?”
古月思量片刻,并没有惧意的她,冷静的将事情原委捋了个清楚,智商这方面,她确实要强出杜冉许多。
:“大将军能被少主子轻而易举的诓骗去了寿仙城,想必这其中之事您也是清楚的,既然您都已经暗里默认了这种作为,您又何必追问呢?”
扶青听罢!不由得冷冷一笑!这丫头一来不怕斗殴打架不怕死,二来也衷心护主,实在难能可贵,故而也没有太为难她。
:“挺聪明的丫头,就是跟错了主人,既如此,你便跟着本将军吧!绝不会亏待了你去。”
古月自然不干,她得于花娘与杜冉的恩惠,岂能轻易移主,便直摇着头回绝道:“大将军身边儿不缺伺候的仆子,奴又本事平平,实在无能为您办事儿,今儿奴既然被大将军所救,以后必然也会豁出性命衷心扶家,但若是背弃少主子,奴万万不可。”
扶青对这丫头显然有了一丝兴趣,如此性格也正是他所喜欢的。
:“你——没有资格同意不同意,只要本将军随时召唤,你必须即刻出现在本将军眼前,迟一分,你家主子身上便多一分伤,你若不从,你家主子身上便会多一处鞭刑,所以——本将军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得掂量清楚。”
古月思量片刻,对于扶青如此直白的威逼利诱,她不得不臣服于他的脚下。
:“大将军拿少主子威胁,奴不得不从。”
扶青冷冷一笑!随即便吩咐道:“红拂尘此次逃离,必然还会再来寻你家主子谋划接下来的事宜,她们二人无论有什么动向,你都需得一五一十的禀报给本将军。”
:“如若奴不肯呢?”
:“那杜冉就没有留着的用处了,就要看你舍得不舍得了。”
古月不悦,冷眸扫了扶青一眼,那种憎恶的神色瞧的扶青生气,他半蹲着身子,挑起古月的下巴,一副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冷笑道:“本将军喜欢聪明人,你便该懂什么叫识时务。”
古月无奈,咬牙愤恨的说了一句:“奴明白。”
此时的扶青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高兴的扬长而去。
第二日一早,初堇扬带着巫师送给他的几个证人去了政殿,望帝毫无准备的被巫师摆了一道,心中多少是有些生气的,但一询问之下,证人们的证词又非常契合,没有半分差错,看来此次初堇扬必要为他母亲洗脱罪名不可了。
:“既如此!尊命令巫师彻查此事,蜀国上下全力搜捕红拂尘踪迹,召令下去,若有人举报红拂尘的身藏之处,尊便赏金银千两。”
一众官宦听罢!各个哗然,虽说是大案,也不至于封赏这么高昂吧!这跟劳民伤财有什么区别呢!但大都是不敢有微词的官宦,除了初堇扬与青家扶家,便没人敢与望帝争辩几句。
巫师领命之。
但此时青家与扶家也都闭口不言,只恭敬的听令,无人发话,唯独初堇扬还在等待望帝的示意。
望帝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故而思量再三说道:“既然已有人证证明灵姬是无辜的,但也不能说明她完全没有嫌疑,故——令她在景王府静思己过,不得出入府门半步,若有违尊的圣令,即刻处死。”
初堇扬赶紧谢恩,毕竟能保住性命,解除误会,不再让柳泠芌记恨自己便已经知足,故而也是没有怨言的。
望帝此次也是真的生气了,第一次感受到被逼迫的他,突然有种要杀人的冲动,他的棋局才下到一半,不能就这么因为初堇扬便算了。
此刻思绪混乱的他烦不胜烦,挥了挥手,退朝之后,独留巫师问话。
待到屏退所有仆子之后,望帝故作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而此时的巫师也能清楚望帝单独留下他的初衷,故而随侍在一旁不说话。
良久——望帝这才质问道:“堇扬去找过你,但你为何将人证给了他?违背尊的命令,你可想过后果?”
巫师这个职业在那时候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并不畏惧任何人的威胁挑衅甚至是吩咐。
望帝此时的语气似乎有发泄的意思,故而也没有很在意。
:“此事总得有个结论,也不能这么干耗着,故而将人证给了少公爷,不知此番有何不妥?”
:“你知道尊的深意,堇扬一搅局,这盘棋就全乱了。”
:“小事小事,没有少公爷的推波助澜,君您的这副棋局还没有这么快完结呢!”
:“何意?”
巫师赶紧上前附耳说道,良久望帝才明白过来,得到他的解惑,望帝瞬间豁然开朗,也再没有了方才那般的疑虑与愤怒。
要说巫师的心思到底在暗还是在明大都不清楚,但他一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是毋庸置疑的,故而望帝也十分信任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