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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那仆子刚刚踱步荣王府大门外,巫师乘着车马早已在府外等候多时了。
这仆子心里素质极好,不慌不忙的行礼问安!
巫师只挥了挥手,仆子便被五花大绑的送去了内殿,起初这仆子也慌乱的挣扎片刻,就要大声呼喊来提醒萧敏敏之时,又被巫师身边儿的心腹堵了嘴。
望着正襟危坐又严肃威严的望帝,仆子开始有些紧张。
随即走来一个五六十来岁的老嬷嬷先给了仆子一巴掌,表情淡定的望着她。
仆子嘴硬,也不喊疼,就一直死扛着。
老嬷嬷随即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力气太大,竟将这仆子嘴角扇出血来。
她依旧冷目望着老嬷嬷,坚硬如铁,愣是一丝惧意也没有。
老嬷嬷便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仆子这时候便有些懵圈了,按理绑了自己来,他们应该用重刑逼供才对,可无故挨了好几巴掌,嬷嬷愣是一句话也没有问,望帝也没有喊停,故而有些慌张起来。
就在仆子沉思间,已经有三个巴掌挨在了脸上,只瞬间功夫,两边儿小脸已然红肿的将五官挤得变形。
在心灵以及神思紧张疑虑下终于憋不住的磕头求饶,只是依旧嘴硬不交代该交代的,拒不透露萧敏敏的任何计划。
望帝似乎有不悦,抿了一口茶,便将茶杯重重的落放在了桌面上,嬷嬷会意,接过护卫送来的短匕,明明晃晃的在她面前比划了两下,并将那仆子的一缕头发轻轻捻来,丝毫没有用力,发丝便瞬间被削断。
仆子当下就不淡定了,赶紧磕头求饶。
嬷嬷这会儿总算肯发话,冷淡的问道:“跟了荣王妃这么十来年,知道的应该不少,你若识趣,便最好乖乖老实招来。”
仆子不敢违逆,又十分怕死,故而一五一十的通通道出。
望帝大怒,好好的茶杯竟又被望帝握在手中捏碎,仆子见之害怕的缩进了角落里。
其实在红拂尘央求望帝给她过生辰的时候,他便有了警惕之心,何况这女人颇有心机,总喜欢坐山观虎斗,明知望帝有不可操办喜宴的情况下还要求得恩典,便早就与巫师商量好了对策,并派遣大量暗卫盯着几方势力。
所以柳泠芌夜闯左政史府与荣王府,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不知萧敏敏的下一步计划,这才不得不抓了她的心腹问话。
望帝挥了挥手,示意嬷嬷。
她会意,赶紧行礼担保道:“君请放心,人证奴们会好好看管,绝不会让她自裁或被暗害。”
望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嬷嬷便匆匆带着仆子退避。
待到内殿空的只剩下巫师与几个心腹之后,望帝这才吩咐道:“去唤扶青大将军前来。”
心腹应是一声!匆匆而去。
只半柱香,扶青快步踱来,赶紧先行礼问安。
望帝瞧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巫师,冷咳一声!他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将手中锦帕递给扶青。
他仔细一瞧,竟是一张布防图,每个重要位置都以红墨圈了起来,扶青不解,故而问道:“君这是何意?”
:“几个标注点都是萧家人马,可以说是全族兵力出动,一来是想灭杜家与初家泄愤,二来是想扶持杜瑾造反。尊定然容不得她,这几处兵马加起来总共五万兵力,尊命你前去平乱,可——能做到?”
扶青正愁被杜家压制而无法出头,今日可不正给自己了一个表现的机会么!况且眼下杜家情况,自己也已经摸透,杜灵必然会是未来之君,保存自己的实力之下,讨好望帝又对杜家示好的话,自己家族何愁未来呢!
诸多好处之下,他赶紧领命,甚至志在必胜的心里,自然要再次风风光光夺得望帝的宠信。
望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之势,扶青便已经兴致匆匆而去。
瞧着愣神的巫师,望帝只冷冷一笑:“你担心柳泠芌,是因为初堇扬?”
巫师赶紧否认,只说自己年纪大了精神不佳,望帝并没有为难,便让其回去休息。
不过刚刚踱至门口,故而转身行礼问道:“事后,君打算如何处置少公爷与初家?”
:“依法处置,这有什么好争议的。”
巫师若有所思的应承着,心里正想着解救柳泠芌的注意。
而此时,柳泠芌已经杀到阁楼一楼,只觉楼梯沉重的脚步声渗人,和一众暗卫的喊杀声袭来,加之刀剑交错的“锵锵锵”声,萧敏敏竟有些紧张起来,她猛的吹响长萧,阁楼内又涌出百名暗卫,其身法剑法都是一等一的,半盏茶功夫又将柳泠芌逼出阁楼。
此时的她,只觉手臂一痛,硬生生被暗卫划了一剑,索性躲避及时,伤的不深。
萧敏敏不甘心,心中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便吩咐了仆子取来弓箭,亲自拿了弓箭便对着柳泠芌飞射而去,直奔其眉心。
柳泠芌耳目聪灵,察觉杀气掠来,纵身跃起躲过冷箭一击,缓缓落地的瞬间,四五个护卫猛然左右夹击而去,柳泠芌分身乏术,虽抵抗了面前几人的攻势,却也抵不住后方偷袭来的一剑,腰闪不及时,竟又被划出一条血口子,柳泠芌气结,反手便将偷袭的护卫一击致死。
眨眼间,萧敏敏随之三箭齐发,一箭至眉心,一箭至胸膛,另一箭直逼其腰腹。
柳泠芌快速纵身跃起,一剑斩落眼前的冷箭,落下之时,乘着护卫袭来,踢出一脚抵在其下颚,仰面弯下细柳腰又躲过一支冷箭,在踢飞护卫之时,猛然逼退另外一个壮汉护卫,拽着其衣襟一扔,便挡了最后一箭。
萧敏敏似乎有些急躁了,甚至杀气不减,还固执不肯逃命,便齐刷刷又是几箭飞射下去,柳泠芌依旧顺利躲过,况且这姑娘不会武功,更别说内力了,飞射去的冷箭根本没有力量跟锐气。
萧敏敏无法,只好在心腹的强硬劝说提议下,准备往政殿逃命,也好以望帝之力解救自己。
怎奈想法是好,就是拖延的时间太长,柳泠芌已然甩了一众护卫,纵身越上阁楼,打死了几个心腹,堵在了萧敏敏的面前。
追来的护卫也都不敢妄动,毕竟萧敏敏在她手里。
要说狠辣,柳泠芌自比不过萧敏敏,但若比武力,她还是错错有余的,况且杜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很有意思的在一旁喝茶吃着点心,根本就不打算救她,可见萧敏敏在王府有多招人恨。
萧敏敏不服又不甘心,指着柳泠芌鼻子呵斥道:“柳泠芌你敢动本王妃试试。”
柳泠芌眉头一挑!眼神掠过一丝不屑,猛一剑刺进其胸膛,只是不够深,未伤及性命,就当小惩大诫教训她一番罢了!
拔剑的那一刻,萧敏敏顿觉蚀骨的疼痛袭来,捂着胸口呵斥。
:“今日且让你得逞,下次我定然将杜家初家全部斩杀殆尽。”
:“你觉得你还有这个机会吗?”
柳泠芌冷眸扫了她一眼,脸上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当初我妹妹是怎么受辱而死,我便让你怎么受辱而死。”
:“你敢……!”
萧敏敏依旧强硬的呵斥一声!
柳泠芌也懒的理她,直接持剑将她毁了容,疼的萧敏敏险些怀疑人生,她捂着双颊,如此奇耻大辱怎能让她甘心,恼羞成怒之下,握着手中弓箭就要向她精准的射去之时,柳泠芌猛然横剑一挡,快速接住掉落的冷箭,随手一扔便射中一护卫,当场穿心而死。
柳泠芌大仇得报,突然来了几个虚招,以为她就要将萧敏敏击毙之时,众护卫一心想着救自己的主子,便并没有注意柳泠芌的步伐,乘机纵身跃下阁楼的柳泠芌,给了一众护卫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身跃入黑幕中不见了身影。
萧敏敏又羞又气,赶紧吩咐荣王府所有护卫等全部追了出去,势必要将柳泠芌大卸八块才解气不可。
萧家的人马也不是吃素的,任凭柳泠芌逃往何处,都能被瞬间追击而来,好似有天眼似得,总是逃不出他们的魔抓,眼下局面,也只好拼命应战。
而萧敏敏的军队在没有得到她的指示下也不敢动,他们哪里晓得这一切都在望帝的掌握之中呢!
扶青安排了五队人马,左右以及皇城正大门各派少量人马暗中等待,欲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的计划,安排完毕,又纵马快速回到扶家,遣了三万人马各分一半分别赶往杜府与景王府。
城外守着的兵马有些犯着嘀咕,想想他扶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来回几次,心中多少有些不安,甚至都等不到萧敏敏的半分指示,到底是皇城内出了差错还是计划有变,他们竟一无所知,久等之下,一些小兵便有些泄气的微词。
其中为首的首将赶紧握起手中的长剑飞射而去,将带头疑惑嘟哝的小兵一剑刺死。
一众小兵一顿,害怕紧张之下便没有人再敢有退缩怯场之意。
那首将见局势威慑住,便也不多话,只耐心等待着。
眼下半个时辰过去,伤势处理完毕的萧敏敏疑惑起来。
:“皇城内,竟还这样安静,可是前去传信的仆子遇到了不测?”
心腹相视一望,各个无奈的摇了摇头,期间都顾着看护她了,哪里会想到其他的事去。
见他们这般,萧敏敏便知道了个大概,故而愤怒的呵斥一声:“糊涂东西,赶紧派人去打探一番。”
其中一个胆大的心腹领命而去,只片刻便匆匆踱步了回来。
萧敏敏急切的询问道:“如何?”
:“奴去瞧过了,皇城外的人马纹丝不动,而且您安排守在整个荣王府府苑外的亲信全部被换了一批。”
萧敏敏此时大惊失色,但就是想不通是谁会这么精准的与自己作对,又急又气之下,牵动伤口,疼的猛然咳嗽起来,仆子们各个赶紧殷勤的照拂着。
良久——平静思绪的萧敏敏匆匆唤了仆子赶紧前去发号施令,又吩咐仆子扶着自己去往了阁楼。
眼下入春的季节,夜里微风依旧冷的刺骨,她望着独自欣赏月色的杜瑾,心中对他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感到失望至极。
就在自己欲发火训斥他时,只见他望着月色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并没有转身瞧萧敏敏一眼,只淡笑的指着满地狼藉的院落说道:“瞧,这样黑暗的月色竟然将满院子的鲜红遮盖的严严实实。”
萧敏敏哪有心思理他这些,故而气急败坏的呵斥一声!
她忍着疼痛走向前去,拽起杜瑾的衣襟,怒呵道:“杜瑾,你个疯子,你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是你的结发妻,更是你的王妃,你何其冷漠自私,你不心疼在乎我也就罢了!难不成顶着你妻子名头的我都不值得你出手相救?不值得你出谋划策为咱们将来努力努力吗?”
杜瑾缓缓推开紧紧拽着自己衣襟的萧敏敏,此时的眼神中再不是以前的隐忍与懦弱,而是冷笑着闪出一抹绝情的眼眸。
:“你如何不知本王没有筹谋一分?”
萧敏敏大惊!瞪大了眼睛望着杜瑾,心中突然乱的一塌糊涂,如今仔细想来,突觉哪里不对。
她赶紧质问着:“什么意思?原来我——我才是那个入局的人,而你是什么身份?你谋划了什么?”
杜瑾见眼下时机,也懒得隐瞒,便冷笑望着她,就像看一个小丑一般,不屑讽刺的神色看的萧敏敏憎恶至极,甚至快要发疯。
:“从柳泠芌入狱之后,拂尘夫人已然与我携手引你入局,而阿韵那丫头不过是个箭靶子罢了!谁知道她这么血性,丝毫不输男儿,我们也没有料到柳泠芌会如此这么快的杀进荣王府,不过——时机也刚刚好。”
:“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发妻,你怎么可以?害了我萧家又有谁辅助你登上皇位?你长脑子没有?蠢货。”
萧敏敏怒不可遏甚至歇斯底里的训斥着。
此时的杜瑾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一心只想为叶青璃复仇,他才不在乎皇位不皇位。
:“你不配跟本王提发妻,本王的发妻只有一个,那便是叶家贵女叶青璃,你当着我的面儿敢说叶家灭门不是你所为?”
:“是君后,不是我,不是我,是君后…………。”
望着萧敏敏心虚又嘴硬的模样,杜瑾心痛的流下一滴泪来。
:“母亲只是参与,她并没有要灭叶家全族的心思,你为了报复初堇扬,故意参了萧家暗卫在其中,以我母亲的手灭了叶家一族,为的就是嫁给本王,有了权利便任你报复,是也不是?”
萧敏敏苦笑连连,果然痴情的男人最愚蠢,丝毫不顾家族未来,一味的情情爱爱。
:“你恨我至极,却还要日日奉承于我,真是苦了您了。”
杜瑾随即露出邪魅一笑,走上前拽着萧敏敏回敬一个白眼,附耳说道:“你输了,扶青出手,万无一失。”说完!便苦笑着扬长而去。
眼下却独留萧敏敏瘫软在地,片刻神思回转的她,忍不住痛苦的哭喊,原来那颗棋子竟是自己,而望帝才是那个最大赢家,她此刻有多痛就有多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