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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只见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可能是天气变化无常,最近比较失眠多梦了些,休息几日便好。”
杜瑾点了点头,冷淡的“嗯”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二人在一起这么久,都因为彼此不相爱而未同房,所以到现在,这夫妇俩都没有子女缘。
第二日一早,初堇扬猛然惊醒,大呼柳泠芌的名字,或许是由于太担心,所以梦中惊觉突醒。
待他抚了抚额头,正静静适缓自己的情绪之时,正迎上一双温柔的小手为他轻轻拭去满脸颊的汗水。
初堇扬原以为是仆子,就要挥手阻止之时,不经意扫了一眼,原来正是柳泠芌在身边儿照顾自己。
他惊喜非常又疑惑万分,猛然将她搂入怀中。
:“怎么出来了?”
:“君恩准,说是谋害少府大人另有其人。”
初堇扬赶紧捧着柳泠芌脸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生怕她有任何闪失一般。
:“你这一身的伤,又是因为我,可对?”
初堇扬淡笑的摇了摇头。
:“不打紧,小伤。”
柳泠芌感动初堇扬为自己的付出,也心疼他的苦楚,本来对初堇扬好感倍增,经过此劫,便对他更增添了许多情意,如平常夫妻一般,恩爱非常。
当下便忍不住的给了初堇扬一个深深的吻。
此刻的他,犹如中了大奖一般,心悸不已,脑子里除了开心便是一片空白,只觉心口碰碰跳的飞快,良久才反应过来的他,搂着柳泠芌的小蛮腰便回应着。
直至仆子们送来茶点,这才将二人打住,赶紧松开彼此整理起仪容来。
仆子们望着柳泠芌绯红的双颊,瞬间便明白了什么,只管偷笑不说话,赶紧伺候着给初堇扬伤口敷药。
初堇扬则望着她一副羞怯模样,不好意思的站的老远,他不大安逸,故作仆子们手重弄的伤口疼,拒不配合的喊疼还不老实上药。
柳泠芌会意,赶紧上前接过仆子们手中的药膏。
:“我来吧!你们昨日为少公爷累到大半夜,恐怕也没睡好,你们且回去休息着吧!”
仆子们也会意,更感激柳泠芌的体恤,故而恭恭敬敬行礼退避了。
:“君说你伤势太重,不宜挪动,便就在内殿休息几日再回景王府。”
初堇扬笑颜如花,握着柳泠芌的小手说道:“有你陪着,在哪儿都好。”
:“你乖乖的不要动,还没上完药呢!”
初堇扬只淡笑着“哦”了一声,便乖乖的转身,衣衫一脱,背后新伤旧伤如此醒目的出现在眼前,柳泠芌惊愕的一怔!
她抚了抚初堇扬背后全是伤疤的大口子,心疼的留下眼泪来,甚至都不忍心触碰,生怕弄疼了他。
初堇扬这会儿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难过,就要转身安慰她时,柳泠芌赶紧扶着他的肩膀,怕他瞧见自己难过而自责,故而缓了缓神才说道:“你且别动,上药有些疼,你忍着点儿。”
初堇扬点了点头,媳妇儿怕他看着自己伤心,他便不看,媳妇儿怕他因此担心自责,那他便不多废话。
只是气氛莫名的让人有些伤感,故而赶紧找话题说道:“方才说仆子累了大半夜,所为何故?”
:“昨日你受伤前往政殿,伤势过重便晕厥了过去,疾医来时,伤口流血不止,仆子们慌作了一团,后来止了血又怕中途感染,便让仆子们守着你没有大碍才散去。”
:“也是苦了他们了。”
就在二人说话间,祭祀典礼已经开始,所有官宦和重要家眷已然到齐。
整个祭祀活动全以巫师为中心,一日一夜都得在天台上为国起舞祝祷,而众人则在祭祀殿内虔诚叩拜。
祭祀殿后院有个祭祀坑,各个官宦会将贵重物品掩埋其中,一年为一层,蜀国上下三千七百年来,总共一百零七座祭祀坑,每座几层并没有定数,以满为原则。
之所以用贵重物品作为祭祀,那是因为蜀国为感恩上天对人类的馈赠,世间万物乃上苍所赐,祭天当以万物回敬。
随即又是三拜九叩,直至尊礼大成。
其次便是望帝亲自带着一众大臣家眷,去往天台的邻座祭祀台,台中立有一座高达30余米,重达70余吨的神树,一周还放着刻有飞禽走兽的雕像,四方配有象牙八颗,象征着一个国家王者的徽章,随着巫师的起舞祝祷,神树也似乎更加散发着耀眼光芒,犹如太阳神的指引,使其蜀国繁荣昌盛岁岁年年。
众人以三拜九叩之礼完毕,这才退回祭祀殿不远处的偏殿休息。
萧敏敏以身子不适为由退避,匆匆去往林中与左政史夫妇相见。
此处僻静非常,是个好说话的地方。
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女儿,左政史夫人与萧敏敏抱头痛哭片刻,母女二人说了好一番体己话。
左政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故而上前打断道:“且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初堇扬重伤不知生死,听闻今儿一早,君又将柳泠芌放了出来,女儿你可有仔细打探是何缘由?”
萧敏敏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儿也觉得奇怪,君明明见了阿韵与樱儿两个丫头,偏偏又不将萧家治罪,如若君真有意偏袒萧家之意,却为何还要恕柳泠芌无罪,甚至恩准其陪同在初堇扬身边儿,今儿却又大肆操办祭祀大典,实在猜不透君到底是何用意?”
:“看来,我们萧家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了。”
萧敏敏思量片刻,随即附和道:“谨慎是好的,但是还不够。”
左政史听罢!竟有些不肯相信,眼前这个神情严肃,眼神杀气肆虐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今日过后,以免君给我萧家来个措手不及,父亲你最好将我族军队集结晚善,调动有序一些。”
左政史不可置信的望着萧敏敏。
再三确认道:“孩子,你这是要孤注一掷?还是要以命相搏。此事你过于紧张,大可不必如此激进。”
:“父亲你不明白,总之防备着是最好的。”
左政史夫人最不喜自己丈夫优柔寡断的性格,故而上前推开他,反而拽着萧敏敏双手,赶紧附和着说“好好好”,此举弄得左政史连连无奈叹息!
一家三口商量了片刻,这才各自散去。
萧敏敏带着两个仆子回祭祀殿的时候,正好给了阿韵一个下手的机会。
正好她又换成了荣王府仆子的着装,一路走来也没有受到阻拦,找准人群少的时候,匆忙狂奔而上,两个仆子反应慢了半拍,阿韵抽出藏在袖口中的短匕,比在萧敏敏的脖颈前,众人一阵慌张,呼救之下,便来了许多护卫。
只是阿韵也反应快,没等护卫越积越多,便扯着故作镇定的萧敏敏往祭台走去。
不过由于这祭祀台实在太高,二人爬的都有些疲累,阿韵拽着不老实的萧敏敏,还不敢大动的保持一个姿势,久而久之必然会觉得疲累乏力。
就在她气喘吁吁想要停顿休息一会儿之时,萧敏敏灵机一转,也是在袖中藏着的防身短匕一抽,猛的向有些分神的阿韵腰腹刺去。
阿韵又疼又怔,她想到过自己终有一死,但不想却是因为萧敏敏丧命。
她望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阿韵,心中紧张又害怕,短匕从手中滑落,也顾不得去捡,转身就逃。
阿韵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让她逃了,为了陌凉的安全,也为了给自己报仇,便用尽了莫大的力气决心飞奔而去,一把将萧敏敏拽了过来,短匕依旧比在她的脖颈间,直接将她拖上祭祀台。
萧敏敏恐高,望着这一百丈高的祭祀台,底下人类渺小无比,她害怕的颤抖,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匆匆赶来的护卫仆子等人都不敢上前妄动,况且阿韵还是陌家少公夫人,初堇扬的妻妹,弓箭手也只是吓唬,而不敢真射击。
:“少公夫人,你冷静一些,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本夫人都可以答应你。”
左政史夫人心疼女儿的赶紧宽慰阿韵,老泪纵横好不伤心。
阿韵不理会,一心只想杀了萧敏敏解气,故而对左政史夫妇怒瞪而呵斥道:“你们两个老东西养的一个好蛇蝎,想让我放了她,你们做梦。”
或许由于说话过于激动,当下便牵扯着伤口生疼,她赶紧停顿,闷哼一声!
萧敏敏眼珠打转,正想着主意呢!不想左政史一呵斥,将她拉回神思来。
:“贱妇,你知趣就放了老夫女儿,不然休怪老夫动粗杀了你。”
阿韵冷冷一笑!
:“那就看看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剑快,还是想瞧瞧荣王妃的脖子硬不硬?”
夫妇二人一顿紧张,再也不敢厉声呵斥她,反而变成了央求的态度。
而此时的望帝只在祭祀台下观望着,甚至累了还会在阴凉处坐着喝茶看好戏。
红拂尘冷冷一哼!随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丫头,倒有些胆量。看来今日她必是要给本夫人一个难忘的生辰之礼了。真有意思。”
打趣完!也随着找了一处光线好的地方冷眼瞧着。
由于阿韵挟持王妃这事太轰动,只一炷香的时间,便传进了皇宫内外。
柳泠芌在为初堇扬熬汤药时,也听了这类闲话,本来不想多管,偏偏“阿韵”两字让她瞬间担心紧张,慌忙上前,随意抓了一个仆子问道:“你们方才说谁挟持了荣王妃?”
仆子们认得柳泠芌,也知道阿韵与她的关系,开始不肯说,柳泠芌一顿呵斥,仆子只好老实回答。
听罢的柳泠芌如同晴天霹雳,眼下哪里还顾得上熬药啊!便赶紧吩咐一个仆子,好生看着药罐子,自己则赶往了祭祀殿。
回答柳泠芌问话的两个仆子瞬间瘫软在地,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多嘴会引出多少祸事来?
就在众人极度紧张又用心的劝慰阿韵时,柳泠芌便纵马赶了过来,此时的左政史夫妇才算觉得有救了,心也不在似方才那么紧绷着。
红拂尘见了此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中多少不快,就想去给她添堵之时,望帝赶忙出言阻止道:“陪尊就这么不耐烦,竟比不过柳泠芌那个丫头?”
红拂尘无奈,只好乖乖坐下生闷气。
柳泠芌赶紧下了马,瞬间红了眼眶,神色凝重的自责不已。
:“阿韵~不要。”
听闻这熟悉的声音,阿韵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猛然扭头,正是自己觉得愧疚的姐姐。
:“姐姐,姐姐。”
可惜!她因疼痛与内心的折磨,声音竟也沙哑起来。
柳泠芌望着阿韵泣不成声,自己也跟着流下眼泪,心中万分自责与懊悔,如若不是自己粗心大意,自己的妹妹也不会走上这样的绝路。
她高声呼喊道:“阿韵,不要做傻事,你下来,你下来好不好,姐姐不能没有你,我不能失去你,你下来,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阿韵哭泣着猛的摇了摇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没了,一路走来,自己太苦太苦,苦涩到自己都忘了自我。
:“阿韵不要,不要,我求你。我保证,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受委屈,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阿韵留着眼泪,苦笑的说了一句:“晚了,来不及了。”
阿韵一说完!萧敏敏乘她流血过多而虚弱,更乘她伤神分心,右手偷偷伸到脖颈,迅速拽着阿韵持刀的手腕,猛力一掰,整个人一转身,顺势用力将阿韵一推。
重心不稳便往台下落去,这一瞬,她猛然望见萧敏敏那副恶魔般的笑容,不甘心的急火攻心,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一阵惊愕唏嘘,柳泠芌心口一痛,赶紧纵身跃起,飞上几十丈高空,一把将落下的阿韵搂入怀中缓缓而下。
柳泠芌瘫坐在地上,搂着奄奄一息的阿韵,眼泪止不住往外涌。
:“阿韵,不怕,我给你查看伤势。”
阿韵赶紧拽起她那不知所措的小手,她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原来她这才发现,最爱自己的人是柳泠芌,更是令她感到愧疚的姐姐。
她撑着身体的疼痛与无力想要抚摸着她的脸颊,柳泠芌捧着阿韵那苍白的小手抚摸着的自己泪湿的小脸儿。
:“姐姐,阿韵要走了,不能再惹你生气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柳泠芌赶紧摇了摇头,哽咽的说道:“姐姐不怪你,也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那就好,我便放心了。”说完!阿韵便猛烈的咳嗽起来,身体的蚀骨疼痛到没有知觉,她感觉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望着痛不欲生的柳泠芌,拼着最后一口气,搂着柳泠芌便附耳提醒道:“姐姐,小心——小心萧敏…………。”还没说完!阿韵最终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醒来,也在也听不到她唤自己一声姐姐了。
柳泠芌伤心的胸闷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泪珠频频滚落而下,脑中空白的胀痛,只觉好似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孤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