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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的早晨就在这阳光下落幕了,太阳慢慢升到头顶,月亮已经消逝,晨霜化成了晶莹的露珠,落叶还在飘落,那几只小白兔看着空中飞旋的落叶,红白相间的双耳高高肃起,一对鸳鸯还在池塘中嬉戏,蜀洲的早晨不再平静。
明亮的光氲从东窗映射而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浅灰的混合品,落在阿韵的前额,就好象是些神秘的图案。
她缓缓挣开双眼,阳光过于刺眼,她伸着小手挡在眼前,但似乎并没有用,小手被光氲映衬的通红。
阿韵慵懒的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眼前肃穆做在床榻上的陌凉,温柔的靠在了他的肩头,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眼下的傻姑娘完全没有注意到陌凉此时的神情,那是嫌弃是厌恶的。
他眉头紧紧皱着,神色愤怒而隐忍着,缓缓伸出食指与中指,猛的抵住阿韵的额头,将阿韵推向一旁,好似十分讨厌,足足与阿韵保持了半丈距离。
望着此时的陌凉,而他的眼神里,再也看不见爱意的星星,神色严肃的她快要窒息。
阿韵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会这样?她那里做错了?以前爱自己的陌凉去哪儿了?彼此的“爱”又去哪儿?
她试探性的拽了拽陌凉的衣袖,脸上的神情无不展现着害怕焦急,阿韵疑惑的望着他,紧张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陌凉猛的甩开了阿韵伸来拽自己的双手,力气大的将阿韵绊倒在地。
脚裸、手肘被磕破渗出了血,疼得阿韵眉头紧锁,不断闷哼!
陌凉对阿韵又爱又恨,明明不舍却又难以放下自己内心的愤怒与不安。
阿韵缓缓站起身来,她很生气,却又舍不得向他发脾气,至少先知道缘由吧!
:“你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的如此生气了?”
陌凉向她扫过一丝憎恶的神色,阿韵顿时便慌了,眼泪不争气的涌了下来。
陌凉见她委屈,心中更气,便一手紧紧抓住阿韵的下颚,病秧子的他,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疼阿韵频频流眼泪,不停挣扎的想要扯开被他束缚的手。
陌凉一时生气,忽然用劲将她拽飞倒在床榻之上,随即撩开被褥,一方白的发光的锦帕映入眼帘,此刻间,阿韵好似猛然反应过来,瞬间想起了那晚在杜府的遭遇,她痛苦、自责、崩溃、更害怕,她不断摇着头,慌张的想要忘记那晚痛苦的回忆,可这一方白色锦帕无不提醒着自己不是完璧之身。
其实那个时候的国家制度对女子并不严苛,甚至女性的地位也颇高,无论何等身份的姑娘都有自己未来去留的决定权。如此民风开放,嫁娶不在意是否完璧,反而一女换几夫都不影响人伦。
眼下陌凉之所以生气,一来是他自小病体被人嫌弃议论,便养成了自卑心性,此番对于阿韵的失处之身,更觉得这对他的轻视与耻辱。二来是这丫头隐瞒自己不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这让他觉得恶心,更觉得阿韵是个有心机攀附权贵的人。三来也是他自己的身份特殊,因为她母亲也不是完璧之身嫁给了他的父亲,生下他便一直被族人议论着他并非自己父亲亲生儿子,从小有了这样的阴影,自然让他的情绪几近疯魔。
陌凉冷漠的呵斥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你想隐瞒一辈子。”
阿韵流着眼泪望着他苦笑,这种折磨人一生的耻辱,你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女子本弱,心灵本柔软细腻,她也想过一死了之,可她舍不得,舍不得陌凉的情深,她也想坦荡胸怀,可她难以启齿,此番对于陌凉是奇耻大辱,那么对于她又何尝不是。
:“你当真想知道?”
陌凉此时气结,猛的掐住阿韵的脖颈,他双目赤红,神色哀伤,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这样急切想要知道缘由,明明那是痛苦的折磨,是无法启齿的伤疤。
:“是在认识我之前还是在认识我之后?他——是谁?”
阿韵被掐的呼吸困难,拼命的想要挣脱,但终究抵不过劲儿大的陌凉。
她妥协了,不过是一死嘛!反倒解脱了。
望着阿韵求死的心态,陌凉随即冷静下来,他忘了还有任务未完成,阿韵也还有用处,便猛然停了手。
:“你若告诉我他是谁?我便不杀你。”
阿韵猛的大口呼吸,疼的赶紧抚着脖颈,良久才缓过神来。
:“我若告诉你,你能心安么?”
陌凉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随即忍耐着点了点头。
阿韵得到陌凉如穿心般疼痛的回答,随即伤心的苦笑。
她站起身来,行为举止是那样的落寞哀伤与无奈。
她苦笑片刻,忽然转身望着陌凉。
:“人太多了,我数不过来,连同他们的容貌我都没来得及看,你——满意了吗?”
陌凉听罢!愤怒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力气大的阿韵都险些摔个趔趄。
只片刻间,那肉嘟嘟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醒目的五根手指印就深深的挂在那粉嫩的脸上。
:“疯妇,无德无行无品无耻至极。”说完!便被气的猛的一口鲜血喷出。
本来就体弱的陌凉,急火攻心、极尽愤恨之下,便伤了身体的根本,瞬间就觉得体力不支,扶着床榻帘帷忍不住的颤抖。
阿韵出气之后,见陌凉伤的如此,心疼自责的就要去搀扶他喊大夫之时,陌凉眼下怎能容她,慌忙的甩开阿韵的双手。
:“不要碰我,我觉得恶心。”说完!便往门口走去,随即被冲进屋的仆子搀扶出了房门,只是各个都疑惑不解,又不敢多问。
陌家家族人丁也单薄,父亲陌尚年逾半百,母亲在他十岁时已经病故,随后陌尚给他娶了后娘,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弟弟。
只是他这后娘真不是个东西,常常打骂亏待陌凉,甚至屡次诬赖他偷盗家中财物,连同自己不是陌尚亲生的谣言也是这后娘传出去的,估计他这身上久治不愈的疾病都是她从中作梗。久而久之,便让陌尚也开始越来越厌弃他。
如同柳泠芌所言,陌凉娶妻,家族中长辈不但没有亲自前来提亲,连同对新娘一丝表态都没有,这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陌凉伤情严重,昏迷不醒,请大夫看诊之后,吃了药,方能保全性命。
这后娘转念一想,随即冷笑一声!故而清大了嗓门儿,呵斥着伺候陌凉的仆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懒伺候不好少公,定然是你们几个仆子不用心,才使得好好的一个爷们儿突然旧疾复发,如若少公有个好歹,你们承担得起么?”
仆子们被唬的一阵哆嗦,赶紧跪地求饶。
其中一个仆子胆大,上前一步便诉说委屈。
:“老夫人请明查,奴们借去十个胆子也不敢慢待少公,昨日夜里还好好的,谁知早上一起来,就瞧见少公这般模样。”
:“哦!”
后娘偷偷扫了一眼陌尚,见他担心儿子身体,坐在床榻旁不停的观望陌凉,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再嫌弃也不可能看着好好一个鲜活的生命从眼前流失吧!
她轻轻走进陌尚身旁,故而加大了音量。
:“可是在夜里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新妇伺候的不好?你们几个老实交代,如若敢有隐瞒,我扒了你们的皮。”
这些个仆子吓的一哆嗦,赶紧行礼磕头。
:“奴们不敢,今日一早,本打算伺候少公少公夫人更衣,偏偏这时听见屋内主子们争吵的声音,奴们被吓的不轻,也不敢进屋询问,打算少公少公夫人二人冷静了再去伺候,谁知这一等便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当时只听少公夫人哭着喊仆子儒医,奴们这才惊惧冲进了房门,所见便是这般。”
后娘听了还没有事先发作,反倒是陌尚被激怒了大喝一声!
:“好一个溅妇,才进门不足一日,便将凉儿气出病来,还不速速将她给老夫捆绑了带来问罪。”
后娘身边儿的心腹会意,赶紧清点了几个力气大的仆子跟随而去。
后娘依旧得意的吹着耳旁风。
:“当初奴妾都说了,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娶不得,这孩子偏不听,这会儿怎么办?叫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自处?那外面还不知道怎么传我这后娘的不是呢!”
说完!便假意嘤嘤的哭了起来。
陌尚这老糊涂,只以为他这妻子是贤良淑德温柔善良之辈,他那里晓得美人蛇蝎这个道理,如今只被美色迷惑,根本就不懂得事实真相如何?
:“放心好了,我的心肝儿,你可别哭了,惹得老夫心疼的紧,你放心,没人传你的不好,都是老夫的不是,只要谁敢传出半点谣言,老夫第一个割了他的舌头。”
陌尚心疼的将后娘搂在怀中,好一顿用心安慰,而后娘奸计得逞,正得意的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委屈的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片刻,阿韵老老实实毫无反抗的被仆子们押解了来。
她望着陌尚夫妇二人,只冷冷一笑,一个老钝,一个做作,果然是天生一对。
后娘望着傲慢的阿韵有所不悦,身边儿仆子会意,上前就给了阿韵一巴掌。
这会儿可端正了,两边儿脸颊红肿的对称,连同五根手指印都如出一辙。
:“见了老公爷与老夫人还不下跪请安。”
阿韵被仆子一呵斥,心中怒气蹭蹭上涨,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又担心着陌凉的安危,便不得不忍耐下跪行礼。
:“新妇请父亲母亲安。”
陌尚不悦,后娘会意,直接给了身旁仆子一个眼神。
只见又一巴掌甩在了其脸颊之上。
:“父亲母亲也是你能喊的么?”
阿韵此时已经没有了气性,心里眼里只惦记着陌凉,或许是他给与自己的温柔爱护太多太多,以至于陌凉对她再狠,她都无法恨起来。
:“是,老公爷老夫人。”
夫妇二人仍不满,尤其把她当做了丧门星。
:“你第一日进门便惹得我儿重病卧床,可见你不是一个良善之辈,不罚你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后娘会意,便赶紧吩咐仆子们将阿韵押至院子里,粗鲁的将之摁倒在地,阿韵起初还有反抗,无论是跟着父亲还是柳泠芌,就算被巴国相王抓去做人质也未曾受过这等屈辱,她含泪望着陌凉卧房的方向,瞬间红了眼眶,她不得不忍气吞声,笔直的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快要入春的天气,虽比不得冬日里的寒冷,但寒风拂来,也冷的刺骨。
眼下新娶来的新妇,被仆子们来回冷眼旁观打趣,甚至指指点点无不是嘲笑之声。
她苦不堪言又恨意难消,甚至想到后悔。
如若当初不与陌凉相识,那日夜里没有被玷污,或是自杀得逞,又或是柳泠芌能突然从天而降来解救自己,也许——自己也不会这么痛苦。
她努力忘却那日夜里被侮辱的情景,但她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忘不掉,此时此刻的心境完全被仇恨吞噬。
她恨那些羞辱她的人,也恨小丁狼为了杜裴远没能及时来救自己,更恨柳泠芌的冷漠偏心,为了初堇扬让自己受这莫大的委屈,她恨陌尚夫妇二人,恨的双眼赤红,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只是寒风瑟瑟,冷的刺骨难捱,身旁的仆子不停来来往往,对她恶语相加嘲笑不断,在这府中的每分每秒都让她觉得恶心厌恶,此间的阿韵,多了一抹旁人看不透的神色,有时候冷笑起来都不像个正常人。
仆子们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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