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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顶。
她说:“你去裁缝铺把我的衣裳取回来吧”。
“哎”他站起来出去了。
这种日子周而复始地过着,她在婆家十天了。
她开始不照镜子,后来每天照镜子,脸上的肿消了,浅处的淤血也吸收了,但嘴角的一片青褪得特别慢,还有眉骨一块紫印。
伤痕在她的端详中褪着,褪进了她的心里。
闻立初见她的伤确实震惊到了,心想下手重了。
随后的日子,当他睡到自然醒时,当他听见她早早就起床,驯服地在厨房做饭时,对他母亲佩服得五体投地。
会打打一顿!这顿打出了威风,打出了效果,打出了他的美好生活。
真没想到啊,一顿打简单粗暴,解决了棘手大事!
他不由得沾沾自喜,男子汉大丈夫的豪迈这么快就树立了起来,心里偶尔可怜她就是对她的恩典了。
但慢慢的,他心里升起一片云,它由薄到厚,由淡到浓,变成乌云在他心头沉甸甸地笼罩着。
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之时,他们冷若冰霜。
他在她眼里就是空气,她再没正眼瞧过他,有时他纳闷她看没看见自己。
她沉默寡言。
裁缝铺的衣服取回来了,她把嫁衣洗了,小心地叠着,压平每一个褶皱,托着放进了柜子。
穿上了那件新做的湖蓝色连衣裙。
没事的时候她拿着磁带上的歌词看,坐在梳妆台边,看完了这篇看那篇。
再不就是擦拭她的自行车,蹲着仔细的擦拭每一处,最后放进仓房里。
他利用上班时间,到省会买了好几套漂亮衣服,乐颠颠地捧给她,她一件件抓了几把,扔一边去了。
他把结婚相片装进影集,坐在她身边想和她一起欣赏,回顾一下那天的样子,她起身离开了。
晚上他们并排躺着,彼此都没睡,呼吸都不自然,这种气氛下,他想亲近她时,横亘在他们之间那道坎他自己都突破不了。
他赖皮赖脸地拥抱她,她不拒绝,但那种冷从心往外渗透。
最后他们本能地配合着,像完成一项合作工程,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有用。
然后呢,她一推,就那一推,把他推到千里之外,给他的永远是后背,他从热血沸腾中欠身看着她的背,单薄若此却高不可越。
一次“合作”后,他问她:“你恨我吗”?
昏暗中她很坦率:“我更恨自己”!
他:“你爱我吗”?
她:“比你爱我的,我见过;比你有钱有势的,我见过,你算个屁”!
他:“你为什么不走”?
她:“这里睡觉安静”!
他听见自己喉结咯嘣响了,艰难地吞咽了一口,那是眼里忍回去的泪。
这个时候,他才真切地感到,后果这种果子是什么滋味。
他开始每晚都醉酒,在半醉半醒间,他放松了,脸皮厚了,敢说,敢做。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尽情地为所欲为,满足他的雄心。
可是几次之后,她也不一样了。
他壮着酒胆打开新房的门,她正趴在床上看电视,一只脚抬起来悠闲地轻摆着,那身红白点子短睡裙覆盖不住白皙的胳膊腿,他以俯视角看她一览无余。
他赖皮赖脸地站在她面前,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等他走开,他不走,她头一垂,把脸埋在枕头里,正在他要怎样时,她坐了起来。
把睡裙从下往上,经过头脱下来,头发随即一甩,那如瀑的长发纷纷飘落,正在他痴呆之时,他被她的小手紧紧地揪着上了床。
她骑马似的骑在他身上,也像使唤战马似的使唤他。
接下来,他是那么被动,不知不觉地听从调遣,笨手笨脚地配合。
她把被动变主动的狂野令他受用,也令他英雄受挫。
他彻底沦为她的工具。
他眼神迷离,心已经清醒了,在这场博弈里,他像一条被征服的孬犬,作为一个男人,最根基的骄傲荡然无存。
激情澎湃后,她戛然而止,像翻身下了一头畜生那么随便。
他欠起身凝视着她肆意的睡姿,以他自己听不见的声音叹口气。
他产生一副幻觉,这个他操纵不住的女人有一天和别的男人也如此,他该怎么办?
想到此,心里被剜肉了似的疼。
他轻轻地扯过被子盖住了她的腰腹,又往上抻抻,盖到了脖子下。
他躺了回去,新房窗帘透进朦胧,他没有睡意,极其罕见的,他失眠了。
悔,这个东西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懂得了,对追不回来的东西,只剩悔!
他后悔动用暴力,他的这个小媳妇儿幼稚不懂事,但是慢慢陪她成熟就好了,他可倒好,被母亲怂恿迫不及待地轮起鞭子驯服。
她真的服了吗?
清晨,她自动自觉地起身,就像上班守时,从不迟到。
他按住他的胳膊,也往起坐,说:“我和你一起做饭,再不你睡一会儿”。
她挪开了他的手,有条不紊地穿好了衣,跳下地进厨房去了。
他坐着发愣。
她真的是在找个睡觉的地方,同时用讲好的条件交换存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