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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务后,每日自早到晚长在了闻若虚身边,一来是她喜欢这样,二来是确有很多情报要讲给他听。
“官军在常山坳口扎营,看营帐锅灶约有不下三十万人,大军离常山北门不到六十里,急行军一个时辰可至。主帅是禁卫军马军指挥使樊梧,应该从没带过兵、打过仗……”
南星不太懂兵法,可她也知道官军这样的规模对常山来说可攻可围,总之此时的主动权绝不在天道军这边。
“骑兵多少?器械多少?”闻若虚站在窗边望着月色发怔,他双眼深陷,面色发青,似乎已有很久没有睡好觉。
“战马约有八万,投石、云梯不下五百。”南星喃喃,像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般。
在她看来,且不论官军人马多少,只要把那些器械摆在城边,就足以堆成梯子翻越城墙。
“城中近日可有人出入么?”闻若虚忽然来了精神,转身问道,双眼带着一股压迫性的力量。
“自三日前,凡出入的都是朱雀营的弟子,他人一律不得进出城门,按你之前的吩咐,在城门负责看守的都是玄武营,往来验证的也都是我手画的花押,而且每日一换符号。”南星挺起胸膛回答,想用这种语气给他传递一些信心。
“今日可有信鸽往返?”闻若虚思忖了一会,接着追问。
“早间未见有信鸽,将入夜时有弟子见一飞鸟入城,只可惜光线昏暗看不清晰,咬不准到底是不是信鸽,也未查到落到了何处……”南星刚刚表现出来的底气立马泄了下去。
之前火烧大营的事已经让她知晓闻若虚的本领,也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任何片毛的小事都有可能生死攸关。
她这几日又何尝不辛苦,千头万绪都在脑海里不断纠结。
有飞鸟入城之事是她临来前刚刚接到的情报,若是闻若虚不问,自己怕是又要将这事漏了过去。
她顺着这点往下想,如果军中出了内鬼,这对本就处于劣势的天道军来讲,无疑将会雪上加霜。
闻若虚看着眼泪在南星的眼窝里打转,知道自己的态度过于严苛了,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换作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这不怪你,常山方圆十里,情报又如此繁琐,你已很是辛苦。只是此事还是要查清楚方才安心,当知两军对阵之时,一招不慎,万劫不复。”
“可是夜已过半,我们该如何查下去?”南星急忙点头,却一时间头脑空白,完全没了计较。
“假设那飞鸟确实是一只信鸽,那个内鬼收到回信后,会做何反应?”闻若虚引导地问道。
“自是紧张得不能入睡,生怕被人察觉。”南星知道闻若虚又开始了推演,连忙配合着回答。
“若是紧张,又会如何?”闻若虚循循善诱地追问。
“或许辗转不停,抑或喝酒压惊……可是,据我所知,各营自楚州开拔之时起,都随军带来不少酒水,进了常山城后也采购了不少,如何查到线索……”南星说到这里又犯了难。
“若是喝酒,当有什么?”闻若虚眼中带着笑意。
“至少当有二三下酒菜品!”
“不错不错,反应真快……”
南星恍然大悟,叫了一声“我去查各营伙房是谁刚刚开火!”便雀儿受惊一般,片刻间便飞出了闻若虚的房间。
夜已数更,北风又起,常山关中四下寂然,虫子在四外的林子里欢快地嘶鸣。
“待到你们彻底打完了仗,回到家乡千万莫要和别人说,自己在天道军里当伙夫,否则会被婆姨们瞧不起嘞!”中军伙房的伙事长老贾忍不住抱怨道。
白日里为了常山大捷的庆祝,他整整忙碌了快十个时辰,入夜后本想带着兄弟们喝点小酒休息休息,却被刘鹤群的下人拽着又做了一小桌菜。
这会儿好不容易忙完了,一伙人刚端起酒杯,老贾就见朱雀营主南星蹦蹦跳跳进来了。
“南星营主深夜来此,不知有何吩咐?”老贾极不情愿地放下杯筷,朝南星拱了拱手。
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老大个不乐意,盘算着怕是又少不了一顿忙活。
只是南星性格开朗活泼,平日里与军士们也都交好,所以老贾还是显得恭敬客气,心想就是再喂一顿这只小家雀倒也情愿。
“贾叔,别怕,我绝不给你添麻烦,只是夜里睡得口渴,想过来寻些果子爽口。”南星一脸的轻松,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真就像一只馋嘴的猫儿,眼睛直往放瓜果的竹筐里瞄。
“好嘞!好嘞!果子这几天倒是采购了不少,还有江北特产的毛桃,我这就给你洗出来一盘。”老贾一听她只是要果子,不必开火,连忙笑眯眯地起身要去拿东西。
“贾叔您就歇着,都已经累了一天,哪能再麻烦你?我自己去拿便是,挑些熟透的才甜嘞。”南星乖巧地把老贾按回到座位上。
她径自往灶边去,手不经意间刮到了灶上的铁锅边沿,“哎呦”一声叫了出来,“真见了鬼,大半夜的,这锅怎么还是烫的!”
“南星营主这就不知道了吧,中军的长官们只要饿了,随时都得开个小灶。自打占了汉州,我们兄弟没日没夜都在伺候着这些爷呢。”老贾听到她问,得了这个机会自然不吐不快。
“哦,白日里已庆祝了那么久,是谁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有精神吃吃喝喝?”南星已抓起一个毛桃,擦了擦便放在嘴边咬了起来,一副小女孩的絮叨模样。
“刘大参军的下人呗,小半个时辰前刚刚来这翘着腿,坐等一桌饭菜捧了回去,最后连个谢字都不说,就跟我欠他们似的!”老贾嘟囔完哼了一声。
“哦,是刘鹤群、刘参军啊,怪不得呢。他向来军务繁忙,吃顿宵夜也是应该。”
“我一个烧火做饭的不懂什么应该不应该,只知道乐意不乐意。南星营主想吃什么我便乐意做,别的人嘛,哼!……”老贾又抱怨一句。
南星见状不想再耽搁时间,随手丢给老贾一个小银锭,又拿起两个毛桃转身就走,“贾叔,我可不能白吃你的果子,这钱拿去耍酒,只是别跟人说我晚上来过,我如今好歹也是一营之主,可不想被人当成馋嘴的小丫头。”
老贾看着南星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哂笑不已,和小兄弟们开始踏踏实实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