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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的空气变得有些压抑,魏思鸣捏着那张纸,把余下的内容读完,读到最后,看到张新起的署名,魏思鸣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他被这么欺负,为什么不向节目组反应。”
陶萄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开口:“反应有什么用呢?那些人知道他打小报告,只会愈发变本加厉。”
“轻蔑这种情绪不是什么别的,就是单纯的恶意。”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帮小起处理这件事。”
女孩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魏思鸣道:“我之前在国外呆过,我同样被资历更老的练习生欺负过。”
“我很讨厌这种行为。”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
“有工作人员敢关他禁闭?同宿舍的人轮番言语羞辱,甚至侮辱性的把人牙刷丢到马桶里,剪烂衣服这种事情……”
“令人作呕。”
魏思鸣冷冷地笑了一下,把纸张还给她。
“我今天傍晚就回公司了,我已经鼓励过他了,回去之后会让公司提前让他回来……”
魏思鸣:“不用如此。”
陶萄“啊”了一声,魏思鸣垂眸道:“我会帮他。”
陶萄怔怔地看着他,口罩下却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可以吗?”
魏思鸣:“可以。”
她早就料到可以。
选择魏思鸣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仔细调查过每位导师的背景,其他三位都是家里条件很好,进入娱乐圈之后便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的富家子弟,唯独魏思鸣家庭普通,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到了如今的位置,他还有过好几年在海外做练习生的经历,对于练习生之间的霸凌事件,他应该深有感触。
在进电梯之前,陶萄在电梯外头刻意等了很久,看到了魏思鸣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她才从座位上起身,朝着电梯走去。
陶萄大可以直接在参加完节目之后,把这件事情用微博的公布,直接发纸条的照片就行了。
只是一旦这样做了,张新起就成为了“受害者”,他确实是受害者,但是作为一个以后要做公众人物的人,如果与这种标签牢牢绑定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这种曝光的方式虽然效率高,但是很有可能“被害者有罪论”也会冒出苗头。
所以最好的方式并不是直接曝光,而是通过更加有“权力”、有“发言权”的人,去制止这件事情,如果能让公众明白到这件事的存在更好,这样一来,那些为害者才会被彻底打入深渊,不得翻身——而作为导师的魏思鸣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在这个节目里,他的号召力远远高于她。
这就是内行和外行的区别。
*
下午依旧还有两轮表演赛。
虽然是两轮的,但是按照依次删减的人数来计算,表演的节目数量和上午一样,都是33个,而且因为上午大家都自我介绍过了,所以后边的每个表演都缩短到了6分钟之内,这比上午的轮次快了不少。
陶萄在第一轮中的表现太好,下午的时候,大家都在期待着陶萄的轮次的到来。
因为陶萄唱的这首歌,穿的这件旗袍,今天z洲的话题,罕见地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在热搜话题上的还有锦荣衣阁和《秦淮景》这首歌。
而下午陶萄依旧唱了两首歌。
这两首歌一首是她曾经唱过的《关于我的不负责任》,不过陶萄把太渣的部分合理地改掉了,在改之前,陶萄在微博上给这首歌的原作者发了私信,很快便得到了许可,而另一首歌则是林谷的《一生》。
上次直播的时候,陶萄唱“小风流鬼”的时候观众有多捧场,这次直播间的观众就有多捧场,甚至更热烈。
陶萄计算着每一个转音用到的语调,把小小的可爱的失误都算计在内。
在唱完一首歌的时候,她盯着镜头,心里便知道观众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至于林谷的那首歌,没有rap成分,只是单纯的流行乐。
这是陶萄上次在试听林谷歌的时候,听到的最为触动她的一首歌。
陶萄并未专业学过声乐,某些颤音也显得小儿科,可这种自然不作伪的唱法,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触动。
“我之一生,漫有边际。”
淡淡的非常青涩的调子。
“我之一生,妄想和光同尘。”
“我之一生啊,一生都在狂奔。”
这种抒情的歌曲带着的韵味,陶萄把握得不太准确。
她不知道林谷些这首歌的时候,在想什么,但是她依旧按照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处理了这首歌。
——用她听着最顺耳的方式,唱了出来。
她上辈子的一生好短,可是她回来了,看着台下某些痴迷而欢喜的目光,陶萄自私地想——这真好。
她的手禁不住地颤抖着,她想到《十三钗》里面那些凄美的画面,想到上辈子的很多事情,她想到院长妈妈,想到陶萄,想到那些曾经视她如尘土的人。但是唱到最后一句,这一切统统碎裂了,她盯着自己的影子,声音徐徐:“我生而不才,任要万物……奔我而来。”
这一辈子,她要一切奔她而来。女孩的眼睛里,闪烁着比之前更加强烈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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