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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即使她有时真的会误解他,甚至会对他破口大骂,但他都会一如既往温和的叫她公主。
他会记得她喜欢的东西,知道她的心思,她皱眉,他就知道她心中所思。
她见过他见其他人时的神情,淡漠疏离,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和面对她温情柔和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陈诺言和他不知不觉相处了11年了,她早已忘记了何时对他开始不在有排斥与抵触。
每次她单独出任务,遇到危险时,他总是奇迹般地出现在她身边,怕她受伤,他会将自己的一些神力渡到她身上。她受伤了他只字不言地帮她修复,眼底满是心疼。
她有的时候在想,如果哪天他会离开……
她想都不敢想,她不愿意去想那种可能性,作为她两辈子的经验来看,她好像是喜欢他的,可能是习惯或许从一开始便对他有好感,或者还有其他可能,总之她懒得去思考原因。
但是她不敢表露心思,一直装作不在意,因为她这十几年来的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找到回去的办法,所以她不能有对这里的东西有留恋。
“公主,一会儿便要出发,可有想吃的糕点,吾去备上。”
就是这种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她听了十几年。
陈诺言坐在木凳上,抬头看他,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问出心中藏了许久的问题:“周逸殇,你身为东宪国的噬涟华君为什么要过来待在我身边当我的讲谕?”
周逸殇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平淡无奇的说,“公主,吾告诉过你,吾自然是守清越夫人的诺。”
清越夫人即清越国尊席夫人,是指陈诺言的母亲。
是啊,她以前就问过他,可是总觉得他有些事情刻意没有告诉她。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和当初一样,样貌无一丝变化,要不是以前无意中从她那爱妻如命的父亲才知道他的已经一百多岁了,不然还真的以为他是双十年龄。
陈诺言不想去想他过去如何,但他知道她的全部,可对于他,她真的一无所知。
她收敛了眼中的神情,起身与他擦身而过,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在门口站定,背对着他,而他也没有回头。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陈诺言看见院中一位穿青衫的侍人,稳重地走向她走来。
陈诺言侧头目光落在虚处,有些无力地说道,“还有3个月就是我的及笄礼,到时你的诺就守完了吧,那时你会走吗?”
不等他回答,她便又说道:“应该会吧。”声音小的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周逸殇还是听到了,他浑身僵了一瞬。
陈诺言深深闭了眼眸,再张开,星眸中的混沌不过只是一秒。
她提步不做停留的大步往外走,头上朱玉翡琏微微荡漾出些许清脆之音。
戴瓷拍了拍青衫袖口的灰尘进了院子,向公主走去,“公主,马车已备好,殿下已经在东门等候。”
“嗯,走吧。”
到了东门,果然见到一群侍卫守在马车旁,而为首有一男子,身穿深墨色玄衣,气场冻结三尺,冷肆的面容,一双阴柔锐利的双眸。
他好似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目光往她身上直射过来。
陈诺言走向那抹高大挺拔,她望着他,“走吧?”
那男子惜字如金的未说一字,转身上了身后的马车,她随后也上去了。
在车里的空气异常的安静,而陈诺言一反常态的静悄悄的。
她将头靠在靠枕上,掀起窗帘观赏窗外的景色。
她真的太需要好好调整调整自己的心态了,仅仅只是因为那天母亲警告她不要让她爱上周逸殇的事情,就如此心神不宁。
知女莫若母,就算她藏的再好,但她终归骗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