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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好几次。但是听不清内容。
对襟褂子瞧了瞧四周,确信无人,又晃晃头动了动身子,发觉并没有被什么力量所控制,便疑惑地说:催眠?咒语?迷魂?
老周没有理会他,正望着壶出神:宝物啊。竟然被我捡着了。
老周的博观斋位于枫桥古镇上坐临运河的一个独院儿里。
始建于南梁时代的妙利普明禅院,便是离枫桥不远,著名的寒山寺前身,昭明太子曾于此主持修注金刚经。宝刹之地又兼富庶都府,从来不缺繁华与传世盛物,所以这一带做古董的人不少,也都籍此发迹。
老周来古镇十年,走街串巷搜寻古董旧物。早年生意好做,几年下来也发了点小财,于是趁着手里有钱,便盘了这院子开设博观书斋继续文玩生意,算是安身立命。
时节正值早春,雨水气至,一下便是一整天。微雨蒙蒙地洇得院中青石温润,花草秀色欲滴。
三人海阔天空聊得尽兴,不觉已经天黑。老周独居于此,每日晚间好喝二两小酒以排解寂寞忧绪。此时看天色不早,索性留宿二人,安排宵夜继续侃个尽兴。
二人顺意,出去买了些下酒菜,老周开了瓶陈年花雕,一时宾主尽兴,不亦乐乎。
壁钟敲过十一点,三人喝的有些上头。老周正抿着一口酒,忽地放下酒杯嘘声道:你们听,你们听什么声音。
光头有些迷糊,摆摆手说:哪有什么声音,喝多了,吧。
对襟褂子一张白脸红扑扑,正仰头靠着沙发。听老周这么一说,似乎有些惊觉。
的确,屋里正弥漫着一阵密语般的声音,如切如磋,悉悉索索,幽幽地侵入心间。老周脸色越来越白,刚刚的酒意已然散去大半。
这,这不是下午那壶里的声音吗?光头这才觉察到,不由得打起寒颤。
快看!对襟褂子指着茶桌上的八卦壶叫道。
只见那壶咕嘟咕嘟直往出冒水。
老周腾地站起来,却觉那密咒语音直刺心扉,接着一阵眩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了几日。光头带了个广东人来博观书斋,想一饱眼福观赏奇壶。老周对那日之事还有些后怕,早已将壶打包搁在箱底。
来人一听不无失望。光头见状,恳求老周再拿出来一观,说:毕竟那日也是喝多了,或许是酒后幻听。
老周不情愿,正准备谢客,谁料广东人伸手拿出一沓票子,足有万余,说:那我买票一看好不好啦。
这些日子生意不景气,万余可抵一月开销,老周有些心动了。盘算着到底拿还是不拿。
光头趁机煽风点火,悄声对老周耳语:诶,我说,照这么可比买卖强多了。要不以后我们负责拉人,你收门票,分些甜头就成。
老周望着红红的票子,心里痒痒的,最后一咬牙说: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什么事不赖我。
广东人点点头,小眼微眯直放光。
老周小心翼翼拿出壶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
广东人趴在桌上端详半晌,满意地说:嗯,是把好壶。那它怎么就有声音了?快让我开开眼。
老周犹豫一下,却终没抵过红票的诱惑。于是便把壶拿出来,很慢地往里面注水。
咋没动静?广东人兴奋地贴过耳朵去听,半天却什么也没听到,着急地问。
老周也有些奇怪。心想为何没动静,却没敢说出来,只好继续往壶里注水,眼看水将溢出,却不见任何异状。
广东人脸色开始发青。老周也犯起嘀咕,正思忖着壶是不是坏掉了,万余块钱要不要收。
猛然间,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