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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圈里流传着一句话：天大地大，资本最大。
只要能创造更多价值，哪里有资本洗不白的黑历史。
家世，学历，背景，在哪个圈混过，谈过几任男女朋友，取向是单还是双——其实这社会环境愈发开放，舆论也愈加包容，很多之前讳莫如深的话题渐渐为大众所熟知。所谓黑历史，只要别沾不该沾的东西，别碰不该碰的领域，没触及高压线，万事好商量。
陆卓曦只是觉得迷惑。
他承认当初只因为看了夏珂那一眼就决定签下他，是有些欠妥。
但以他作为娱乐产业商人的直觉，仅凭那一眼，也就够了。
娱乐业不是艺术界，也算是快餐文化的一种。全中国好看的孩子那么多，身怀绝技的孩子那么多，每年如春笋般前赴后继，这茬收了马上就有新的一茬冒出来。从业者是不缺的，难得的是独一无二。
将近半个月过去了，夏珂那双眼睛还在他脑海里亮着。
陆卓曦有时会看看夏珂刚做好造型后拍的那几张公式照，挺奇怪的，怎么看都觉得和当时自己的印象有异。
虽然确实是那张脸，秀美的眉眼，小翘嘴唇小尖下巴，左脸颊上一颗淡淡的痣。是清爽干净的小男孩，也有女孩子的娇俏明媚。
但是平面实在难以充分传达出他那生动明朗的冲击力，那种兜头泼来一盆凉水，令人一懵又酣畅淋漓的复杂的快感。
这孩子身上交织着一种奇妙的气质，像是性别模糊，物种也不清晰。这一刻你看到他在你身边，下一刻他变成蝴蝶飞走了，也仿佛不是一件荒谬的事。
让人过目难忘，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实力。
加上——多奇怪，一个无父无母，高中辍学，混迹在金街大小酒吧夜总会里靠出卖自己为生的小野模，给人的第一感觉居然是“干净”。
有关夏珂的人事物，都隐约有一种迷幻离奇色彩。
看上去朴实无辜的“同乡”姚猛，以及那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经纪人李嘉文。
即使这二位的履历都清清楚楚，毫无纰漏，但越是万无一失，越是疑点重重。
特别是那位李嘉文。看上去俨然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满脸的校园气还没退尽，一米八的个子，海外名校硕士，优良篮球队校草的气质，一交手却是老练沉稳，持重通达，待人接物很是周到，仅仅是只见了两三次面，就给陆卓曦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这么个人才，纵然有天赋异禀，没三五年也是练不出来的，他竟从来没有听说过，也算是奇闻一件了。
而这么个人才，居然也没把夏珂带出来——不，他居然能甘愿一心一意只带着夏珂这么个小野模，这也是不可思议之事。
有太多想不通的所在了。比如，这俩人又是怎么能成为“发小”的？
陆卓曦对自己说，时日长了，狐狸尾巴总是会露出来的。
但目前还不急，总得先磨磨他的心性，顺带也让叶恺琪戒断一下收收心。